恶魔(1 / 2)

柴火燃烧的“噼啪”之声富有节奏,暖意融融中,沈碧落只觉阵阵困意袭来,捂嘴打了一个哈欠,张怀之微抬眼皮,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稍缓,开口道,“你想救那孩子,只怕要等等!”

沈碧落抬头望他,确定不是敷衍,方才开口问,“等多久?”

张怀之回道,“等他出府!”

“出府?”沈碧落尾音轻颤,待缓过神来,噗呲一笑,“别开玩笑了!”

秦子墨连景和轩都不让他出,怎会让他出府!

张怀之却没笑,神情认真无比,“他会被送出来的!”犹豫片刻,又补充道,“陛下忍不了多久的!”

此话一出,沈碧落却是心头一紧,半响才迟疑问道,“皇帝他,总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张怀之没直接回答她的疑问,反问她道,“你觉得陛下与宁太妃之间怎样?”

见她一脸茫然,他又再问道,“儿子谋反,母亲不但全无牵连,还牢牢把持后宫,是不是很奇怪?”

沈碧落点点头,一脸好奇宝宝模样。

外界传言皇帝与宁太妃母慈子孝,睿王一事,不但没伤宁家根基,反而大义灭子一说广为流传,让世人对这丧夫又丧子,忍痛全力辅佐新皇的太妃娘娘更多了一分敬重。

可如今看来,皇帝明摆着是想用无忧来要挟太妃,所谓的母慈子孝只怕也是愚民之说。

一个画面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蓦地开口问道,“皇帝可是为了太妃手上的虎符!”

“啪嚓”一声,张怀之手中瓷杯滑落,与石桌发出轻裂脆响,转转悠悠,直往桌边滑滚而去,沈碧落手忙脚乱的上前抓住,避免了其碎裂的下场。

张怀之再开口,声音已有些干涩,“他,告诉你的!”

沈碧落怔愣片刻,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眉尾稍抬,却没出口纠正。

记不清是几年前了,那时她还是个游魂,只不知何故,被禁锢在国公府这方寸之地,每日相伴原身左右,对了,那时她还不叫沈碧落,她叫沈璧。

阖府就沈碧落一人能瞧见她,她也乐意跟沈碧落聊天,这丫头看着一副蒲柳之姿,我见犹怜的模样,却自带一番风骨,她与她可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好久远的记忆了,她都分辨不出,两人是否真撞见了老国公的愤愤不平,可那声“荒唐”分明仍在耳边飘荡。

看她晃神,张怀之感觉一口腥甜在口中润开,他捂住嘴轻咳两声,将手帕折叠放入袖中。

再抬头,眼中深渊无边,“明日我就回去了,有些事,想来还是告诉你一声!”

沈碧落点点头,再递了一杯水过去,被他推开。

“先皇后并非急病而亡!”

沈碧落有些不明白。

张怀之轻咳了一声,语气直截了当,“先皇后并非外界所言,得了急病,她是死在当年的宁贵妃寝宫,如今的宁太妃眼前!”

没给她缓冲的时间,张怀之一针见血,“她在宁太妃面前,自刎而死!”

“砰啪”一声,瓷杯终是未能幸免它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命运,碎的彻底。

沈碧落神情恍惚的蹲了下来,望着一地的碎片发愣,良久,才微微有些颤抖的去拾捡碎片。

眼前横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她,“不碍事,过会儿自有人来收拾!”

“很贵吧!”沈碧落嗓音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