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一个声音微带焦急,在耳边炸开,仿若天籁。
“王爷!”趁张怀之闪神之际,沈碧落一个猛力,终退开几步,远离他的气息。
“落儿!”眨眼间,秦子墨已出现在她眼前,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一番,确认无碍后,才看向站在几步外的张怀之。
“张驸马!”他嘴角微扬,眼神却轻染寒霜,“张驸马不是去包扎的吗?”
“怎么,如今御医局是搬到冷宫边上了吗?”
经他这一说,沈碧落才知这鬼地方竟是冷宫,难怪阴气森森。
“王爷多想了!”张怀之温吞君子,浅浅一笑,“我不过是看落儿一人往这边走,不放心追过来罢了!”
“是吗?”秦子墨手臂占有性的环过沈碧落,笑得更开怀,“有劳张驸马了!”
“本王见长乐也在寻你,不如,一同回去吧!”
张怀之脸色不变,温谦礼貌,“王爷请!”
双方姿态优雅,恭谨礼让,只沈碧落觉得腰间的大掌,力道奇大,箍的她呼吸困难!
······
回到府中已是午夜,自打冷宫出来,秦子墨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过,沈碧落浑身不得劲,生怕他开口询问,一回府倒头便睡。
醒来时,秦子墨已不见身影,她暗自松了口气。孤男寡女的,大夜里在深宫乱窜,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明明,他眼里充斥着不信任,可,为何没开口问?
“嘶!”她扭了扭脖子,疼的咬牙切齿,“阿暮,快来给我捏捏,落枕了!”
阿暮应声,将毛掸子搁在柜子上,几步走到床边,待掀开她头发,“呀”的一声尖叫起来,“怎么肿的这般厉害!”
稍缓,又羞红了耳根,啐道,“这王爷,下嘴真没个轻重!”
沈碧落起初还有些恍然,突然间脑中电光石火,火急火燎的跑到铜镜前,惊出一身汗,却怎么也看不到颈后痕迹。
她犹犹豫豫开口,问道,“牙印很明显?”
阿暮一脸迷茫,“什么牙印?”顺手从妆台上拿起一枚小铜镜,与铜镜相对,照在她耳后,还不待她看清,便又放下,伸手捞了一瓶化瘀膏。
“你按着些头发,我给你抆点药!”边抹边碎碎念,“这幸好有头发挡着,要不非让人看了笑话!”
“王爷也是,主子这香娇玉嫩的,也不知道怜惜着些......”
沈碧落没心思听她念叨,又确认了一遍,“真没牙印?”
阿暮没多想,回道,“没呢!”
“只是有些青紫!”这痕迹,两人初夜后,她便在沈碧落全身上下见过,只这次,王爷着实有些狠!
她又狠挖了厚厚一块,细细抹了上去,“这几日我给你留几缕头发垂下来,总要遮着点的!”
沈碧落哪还听见她唠叨什么,心思全飞回昨夜。
初初只是害怕他质疑的目光,后来是真睡着了,他扒在她脑后磨蹭,发狠吸允的时候,她睡的迷迷糊糊,只当他求欢不成,生了怒。
原来,原来......
阿暮见她身子微颤,以为弄疼了她,匆匆收手,心里又将秦子墨重新埋怨了一遍。
沈碧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倾诉。
这人,到底何意?
这股忐忑不安一直持续到午后无忧过来,流觞亲自送过来的,送过来后便像柱子一样立在屋檐下,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时辰。
沈碧落也没吭声,一个时辰后,让他顺顺当当的将人领了回去。
本来她也没抱希望宁太妃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辄子,不过,好歹,总算开了出景和轩的先例,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一旁缝制香包的阿暮,侧目瞧见盯着观音轮廓图笑的鸡贼的沈碧落,顿感汗毛全立!
她这一动,引了沈碧落的注意,她将视线转到她手中香囊上,皱了皱眉,到底没忍住,“你这香囊从年头便开始缝,绣了拆,拆了绣,线头都毛糙了,你确定盛一戴的出去?”
阿暮脸色一变,嘴硬道,“谁说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