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1 / 2)

沈碧落在府里找了几圈,才与阿暮撞上,语气难免有些冲,“你去哪儿了?”

这死丫头,用着她的时候尽找不到,要是她跟着,哪里来刚才那荒唐事。

阿暮见她无故发飙,有些委屈,“不是你让我去打探消息的吗?”

她这才想起,午饭后她是让这丫头去芳菲苑看看笑话的。

人果然不能幸灾乐祸,她这也算是乐极生悲了!

此时松柏苑老太君午休,府里人不敢轻易走动,游廊一眼望到头,看不见一个人,她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这才问道,“都打听到什么了?”

到底是在国公府,阿暮不敢坐,只弯了腰,降低了音量,“和主子想的差不多,绝食呢!”

沈碧落抬眼,“没咽气?”

又问,“绝几天了?”

阿暮抬了根手指,“一天!”

沈碧落翻了个白眼,“昨天才开始的?”难怪府里没人惯着,这都到了下聘才绝食,脑子秀逗了吧。

阿暮又低声道,“我刚刚见铃铛鬼鬼祟祟的从厨房出去,怀里踹了东西呢!”

想也不要想,必定是吃食。

沈碧落突然就对这样一个人索然无味了,左右不过是个被惯废了的孩子。

她手心抵胸,默念道,“小碧落,如此,你心里可舒服了!”

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丝悸动都没有,心跳的很平稳,不快不慢。

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小碧落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游荡陪伴在她身边,可今日,她彻底明白,小碧落死了,死的彻底!

张乐瑶的讽激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清楚的明白,张怀之是她永生的无妄。

她宁可永堕黑暗,也不愿接受现实。

总的说来,张怀之当初被她迁怒,实属有些无辜。

她自小碧落身上醒来,只想着替她找回公道,张乐瑶不是说她痴心妄想吗,那她就让张怀之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初为何愤怒离京?恨吗?

恨!

但不是爱而不得的那种恨!

她也曾以为那就是爱了,可秦子墨让她知道,爱和习惯是有区别的。

她习惯了张怀之对她的温柔,呵护,以及那份独一无二,只有凝视着她,眼中才有的星光。

可惜,当她以为这份独一无二只属于自己时,张怀之却告诉她,他要与别人成亲,去呵护,去温暖别人了。

她愤怒,她恼恨,特别当张乐瑶再次站在她面前说她痴心妄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她和小碧落选择了同样的逃避,逃到千里之外,不准任何人再提起。

“主子,主子......”阿暮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沈碧落回过神。

她往松柏苑方向望了望,长乐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阿暮又推了推她,“主子,你干嘛呢?”

沈碧落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有些想我家墨墨了!”

阿暮小脸一皱,有些嫌弃,“切!”

“你俩黏腻腻的,王爷也是,才出来半天就不放心,生怕你跟别人跑了!”

“啧!”似被蜂蛰了,沈碧落瞪她,“怎么说话的!”

“我能跟谁跑了?”

缓缓又欲盖弥彰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他不放心了!”

阿暮轻蔑笑道,“我就知道!”

“我还知道他刚刚去找你了!”阿暮往她身后看了看,“老太君还没醒吧,王爷待在里头干嘛?”

沈碧落如遭雷击,“你说谁去找我了?”

阿暮见她神色慌张,往后缩了缩,声低如蚊,“王爷啊!”

她呐呐道,“你没见着他?”

“不会啊,流觞刚刚去叫我,说王爷去松柏苑接你了......”

声音渐渐消失在口中,阿暮已瞧出不对劲,“主,主子!”

沈碧落朝她勉强一笑,“你去瞧瞧,外祖母可醒了?”

阿暮望了望倚在廊柱上脸色难看的沈碧落,提了裙摆一步三回头的往松柏苑去,片刻便回了头。

“醒了吗?”沈碧落心情低沉。

阿暮摇了摇头,“我在苑外转了一圈,没听到声响!”

沈碧落点头,也不知长乐、张怀之有没有离开。

直接走自然不礼貌,可外祖母睡着,国公爷不在,剩下的也只能去一趟正院了。

“流觞呢?”她问阿暮。

阿暮猜测,“府外候着吧!”

想想,又添了句解释,“这毕竟是国公府,他总不好在里面多逗留!”

沈碧落没有反驳,又问了盛一。

这下阿暮没能回答出来。

不过好歹盛一是这国公府里出去的,总不会走丢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