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葡萄的籽儿,说道:“嗯,你知道便好。”这婚我是一定要逃的。爹娘和兄长都固执地要让我嫁给沈珩,他们都说为我好,可是却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若沈珩不是北朝太子,估摸他们也不会如此执意。我瞥了眼窗外无声经过的巡逻侍卫,心想真不愧是我的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我装作顺从地答应,可他们依旧不放心,眼见离大婚的日子愈发地近了,这巡逻的侍卫也一日比一日多。
其实爹娘兄长这边倒没什么,我有信心可以在他们眼皮底下逃离。我唯一担心的是沈珩,今日假意做出这样的礀态,也不知他信了没。
细想今日沈珩的表情和语气,估摸着也是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第二卷来了~~~
谢谢穆凝童鞋的地雷~~~
谢谢灵车飘移棺材飞的地雷~~~(想想这id的场景,好惊悚!)
☆、45瑾瑜番外
秦家与谢家自上一代起就已是相互交好,秦夫人和谢夫人自小也是闺中好友,凑巧的是两人也是在同一日里被诊出怀有身孕。两家都甚是欣喜,便打算待孩子出生后,若为男女就定为娃娃亲。
未料秦家的娃娃出生后不久,秦父身染重病。秦夫人请来德高望重的佛门大师,大师言十年之内秦家不宜有红事。
遂秦谢两家的娃娃亲就暂且作罢。经名医诊治,秦父的身体也逐渐好转,并未娃娃取名为沐远。抓周那一日,秦家甚是热闹,长长的木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意。
谢夫人也抱着刚满十个月的小谢宛前来凑热闹。
小沐远在长案上慢慢地爬着,圆碌碌的眼睛转个不停,胖乎乎的小手摸摸这摸摸那,咯咯地笑着,却也不抓起,皆是摸一下就扔开了。
秦夫人捂嘴笑道:“我这儿子平日里就喜欢金光闪闪的玩意,我瞧二叔送过来的金算盘晃眼得很,说不定沐远就会抓住那个。”
谢夫人也笑道:“秦家经商,抓个算盘,子承父业也是极好的。”
说话间,小谢宛嘤嘤数声,挥舞着小胳膊。
秦夫人瞧着粉雕玉琢的小谢宛,心里想着,阿茜同谢南锋的女儿与我家的沐远门当户对,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以后成了亲家,那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一想,秦夫人越看谢宛就越是满意,面上的笑容也愈发地浓烈了。
“看来阿宛也想去抓周呢,阿茜,到时候阿宛抓周定要同我一声,我送份抓周礼过去。”秦夫人笑了笑,“来,让我抱抱。”
秦夫人抱起了小谢宛,“哎呀,长得真是标致呢,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小谢宛自是听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她此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案上的一朵白玉雕的莲花,约摸有婴孩拳头般大小。
“咿呀咿呀……”
谢夫人顺着女儿的目光一瞧,笑道:“这朵莲花雕得真是精致。”
秦夫人说:“天门与我家有些交情,这朵白玉莲花是天门送过来的。”
话音刚落,小谢宛腾地乱动起来,秦夫人一时抱不住,小谢宛掉在了长案上,幸好案上铺了绒毛垫子,摔下去也不见疼。
四脚朝天的小谢宛翻了个身,黑葡萄似的瞳眸里映入了玉雕的莲花。
伸手,一抓,小谢宛满足地咯咯笑起。
秦夫人和谢夫人一同笑起,秦夫人道:“看来阿宛迫不及待地想当天门的弟子呢。”
谢夫人道:“哎,阿宛真是顽皮。”说罢,谢夫人弯腰准备抱起自家女儿,而此时,小沐远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小谢宛的脚丫子,稳稳地抓住,竟是不再肯放手了。
这场景倒是有些古怪,女娃娃抓着玉莲花咯咯地笑,男娃娃抓着女娃娃的脚丫子也止不住地笑。
在场的众人愣了下,还是秦夫人先反应过来,调侃着道:“看来呀,以后我这儿子要媳妇不要娘喽。”
谢夫人也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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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抓周那一回后,小沐远最爱黏的人便是小谢宛。几年时光一过,两个走路都不稳的孩子也渐渐长大,秦家和谢家感情依旧,秦沐远也常常过府去寻谢宛玩。
两家的长辈也是乐见其成。
某日,秦家二叔从西域归来,带回了不少稀奇的玩意,其中有一样便是会弹出一只木雕山羊的盒子。秦沐远一见,立马就喜欢得不得了,直说:“二叔,我喜欢这个。”
“爹,我也喜欢,我要这玩意!”
秦二叔有个孩子,比秦沐远小了一岁。
“这是我的!”
“不,我的!”
两个孩子瞪着对方,互不相让。秦夫人见状,便对秦沐远道:“你比沐祯年长一岁,大的要让小的,知道么?”
秦沐远不愿,“可是……”
秦夫人打断秦沐远的话,“没有可是,忘了娘跟你讲孔融让梨的故事了?”
秦沐祯抱着木盒子,得意洋洋地对秦沐远扬了扬下巴。
秦沐远抿住唇角,目光紧锁住木盒子。半月后,秦沐远寻了个更加新奇的玩意同秦沐祯换回了这个木盒子。秦夫人晓得后,笑着对秦父说:“我们这孩子年纪小小的,脾性也不知像足了谁,竟是这么固执。”
秦父也不觉得固执有什么不好,抱起秦沐远,笑呵呵地问:“沐远,若是沐祯不愿同你换,那你该怎么办?”
秦沐远想了想,用仍是稚嫩的声音认真地回道:“缠着他,想尽办法直到他愿意同我换我为止。”
秦父说:“固执也是好的,若是你以后能把这股劲放在念书上,以后兴许能当个状元。”只可惜秦父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孩子固执归固执,可是却没有用在正途上,反而是将这一份执念维持了两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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