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以童大小姐的经历可能还想不到。但是,林老爷子早年身处权力中心,他见得太多了。所以,他会一开始就给那群御医下马威。以童大小姐的智慧,自然是不难理解其良苦用心。现在,那位大夫已经当众表态。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那咱们就接着刚才没分晰完的病因来说。”童大小姐重新将话题引入主题,她指着病人身上的那些瘀伤道:“我们大家现在能看见的只是这些表面的伤。但是,这些表面伤,根本就不足以令病人痛苦至肌肉痉挛。”
你怎么知道病人有痛苦至肌肉痉挛?杨大夫心里不服气的想。他当时就没见到病人有这样的情况。
“你们估计想问,我当时又没在场,怎么会知道病人有那样的痛苦表现对吗?”童大小姐一语道破众人的疑惑。她接着又指着病人的伤处分晰道:
“其实很简单,看见没有,这个瘀伤的位置正好处在左心和右肺之间。然而,这个着力点是在右边。也就是说这是伤了肺。我们都知道,肺就是一个大气囊。你打它一拳,它立刻会瘪下去,可是你拳头一拿开。它立刻就复原了。当然,如果你那一拳是直接打在肺上,那肯定还能留下一点印迹。但是……”童大小姐指着病人身上的伤道:“我们看见的印迹显然不在肺上。这就是你们的机器为什么查不出病因的原因了。”
童大小姐的解释很形像,也很浅显。不同于平常的大夫们左一个专业术语,又一个专用名词。把病人和家属听得云山雾罩,却又不知所以然。经她这么一解释,就连完全不懂医的外行都听明白了那病是出在肺上了。那些专家们就更明白了。专家们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觉得羞愧无比。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竟然没有想到!实在是丢人啊!此时此刻,那些专家们只想找个地洞专进去。
童大小姐接着说道:“没错,真正的伤是在肺里。确切的说,是肺里面的气。”找到病因,接下来自然就是治疗的环节了。哪怕你说得再好,也不如用行动把病人给治好管用。童大小姐深谙这个道理,因此,她不再废话。从书包里面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还有消毒用的碘酒。
知道她要开始治疗了。众人无不屏息静气,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只见她取了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浸入碘酒瓶中消毒。然后又扯了一团药棉,浸了碘酒后,在病人右胸部抆拭了三个地方。大家都知道那里肯定是她要下针的地方。
令众人惊奇的事,她要下针的地方并不在伤处。而是离伤处很远的地方。点中医常识,或者是武功底子的人更是看出。她所选的那三处,都非穴位。这就让他们更为费解了。因为稍有针灸知识的人都知道,针灸就是在人体的各个穴位上行针。
虽然郝荆风和保卫局的人都有疑惑,可是有林老爷子在一旁把关。人家都没出声,他们就更不敢说话了。于是,都默默的注视着她接下去的动作。
做好消毒准备,就见童大小姐首先取出一根最长,最细的针,对准病人右胸部扎下,“哧!”的一声,足有八寸长的细针只露出针头还在体外。
“嘶!”周围的人顿时睁大眼睛,惊叹不已!在场许多人平时都有扎过针灸,没试过也看过,扎针那是一点一点往体内送。谁也没见过像她这样拿银针当西医的钢针扎的。特别是,那又细又软的银针,竟然给她一下就扎进去了。且不说她这针法对与不对,就光她这手上的功夫。那可不是谁都能办到了。就算最那张桥和陈放也不敢保证自己有这份钢柔之力。
众人还没从第一针的震憾中回过神来,童大小姐已经飞快了扎完了后面两针。紧接着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床上的病人突然眼睫颤动,眉头微蹙,紧接着就听见从他的咽喉里发出两个破锣似的呛咳声“咳,咳!”,随即就见病人睁开双眼,一扫床边围着那么些人。病人双目轻眯,冷冷问道:“这是干嘛?”
“爸!(老李!)”李家母女激动的直接扑了上去。好在童大小姐和林峰眼疾手快,两人一人拦住了一个。
“别激动!我的针还没取。”童大小姐说着,“啪!”的一下,玉拳结结实实的拍在了病人的伤处。“啊哟!”病人本能的惊呼一声,一双深邃的鹰目狠狠的瞪着那个突袭者。待认清那人的真面目,他禁不住惊问:
“丫头,你怎么在这儿?”
“呵呵,李叔叔还记得我啊!”童大小姐到是无所谓,她微笑以对。趁他发愣之际,快速取出那三支银针,以开玩笑的语气回道:
“其实您刚才这一声痛呼,要是早点叫出来。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而我也不用到这而来了。”
啊!众人不解的望着小欣,难道这病还跟那声呼叫有关系吗?
对方是副总理,当着那么些人的面,童大小姐还是很给他留面子。没有把话挑明。其实他这病就是他爱面子忍出来的。他要是早点叫出来,那受伤的气早就随着呼吸自然排放出来了。可是,他却偏偏要强忍,强憋。本来忍忍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不过多痛几天。可是到最后他又没有完全忍住。又请大夫又吃药,结果就把小病变成大病了。
其实,即便童大小姐没说明,李国霖到现在也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他一早诚实的把自己的病况告诉医生,也不至于发生误诊的事了。他以为那点小伤忍忍就过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却不知道,有时候这小伤也能要老命啊!
童大小姐收拾好针药,又为病人把了一回脉。然后才郑重说道:“淤气已排,休息一天。明天不用请病假,可以接着上班。药就不用再吃了,是药三分毒,咱们能不吃还是尽量少吃。至于胸口的瘀伤,已经过了抆药油的最佳时期,就等它自己慢慢恢复吧!这段时间多吃萝卜,忌吃人参……”童大小姐一口气交待完所有注意示项,转头问李夫人道:“阿姨,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全记在心里了。”李夫人赶紧点头到。
“我也记下了,一定不差。”李娜也道。
童大小姐点了点头,“那没什么事,叔叔好好休息,我们就走了。”
“这就好了?”郝荆风不敢置信的问道:“闹半天,就只是一针的事情!”
“是三针好吧!”林芳没好气的提醒他。
郝荆风这会儿也不跟林芳争,他只是崇拜的望着小欣,冲她竖起大拇指惊艳的道:
“丫头,神针啊!”
“没什么,运气好点罢了!”童大小姐很低调的回道。
运气?就凭她刚才那手行针方法和那恰如其分的一巴掌,那可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真气。郝荆风看出来了,张桥和陈放也看出来了。他们惊讶于小欣傲人的医术,更惊叹于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郝荆风更是想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国手,并非没有找到病因。只不过,他们没有这份内力,自然不敢接这个活!
“好了,我们出去吧。让病人好好休息。”童大小姐站起来道。带头从病房中出来。而且没有做丝毫的停滞,直接出了李家的大门,往林芳的那辆红旗车走去。
童大小姐一走,其它人也跟着出来了。刚刚还拥挤不堪的卧房里,顿时只剩下三个主人。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一家人已经算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了。李家母女扑进李国霖的怀里,激动的哭起来了。
“好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了吗!”李国霖一手抚着妻子的肩膀,一手摸着女儿的头,笑着安抚道。
“嗯,幸亏有小欣……”李夫人将丈夫晕迷之后所发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听得这位见惯风浪,历经生死的副总理也禁不住啧啧称奇,惊叹连连。
“真没看出来啊!那小丫头的医术竟然堪比国手啊!”
“岂止是堪比,根本就超越!”李娜无不崇拜的道:“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国手来了之后,就是给您把个脉,然后摇摇头就走了。还有那群自以为是的西医专家们,他们被小欣一句一句的问得是哑口无言。最后,逼得那个姓杨的大夫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治不了。”
“这丫头不简单啊!”李国霖一听就能明白,她为何要逼着那个姓杨的表态。他虽然不是医者,但是,他却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政治家的敏锐神经,那是一通百通。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成为各行各业的总领导人呢!
“去把她叫进来,我跟她聊聊!”
可是,等李夫人走到大厅时,哪里还有小欣和林家人的影子。就连那些个御医都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只有他们家的警卫员和保姆守在门口。
“人呢?”李夫人问张放。
“都走了。”张桥简单的回道。
“林老和小欣他们也走了?”李夫人有些懊恼的道:“你们怎么不把他们留住?”
郝荆风推开门从外面进来道:“嫂子这可就错怪他们了,他们是想留来着。可是,那丫头急着去逛北京城,一刻也不想担搁了。她让我转告你,有机会请你们去她家做客,还说是腊肉管够。”
“冲着最后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去的。”李夫人转怒为喜道:“不过她家在哪儿啊?”
“哈哈,这就是我要转答的第二个问题了。”郝荆风笑道:“她说,她还是一个学生,不喜欢麻烦。所以,请您和所有在场的人忘了今天的事。忘了曾经见过她,也不要追究她的来处与去处。”
“她真这么说?”李夫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出来。小欣的这个不追究,显然是要他们对这整件事都不要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