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小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别的不说,就是她对付病人的方式方法,就是其他那些医生开着宝马也追不上的了。
童大小姐正在认真的查探小家伙的身体内部情况。小松睁着一双灵动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小手。其实,他真的很想伸另一只手过去摸摸,看姑姑是不是真的捉住那个会跳的东西了?、两个家长屏息静气不敢出声,声怕惊动了探脉的两人。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足足过了三分钟,童大小姐才笑着问小家伙:“小松,我捉住你的脉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我要,我要!”小松可开心了,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小欣拉过他的右手,按在左手脉搏上。“怎么样?”
“捉住了,我捉住了。”小家伙开心的叫道。
“小松会数数吗?”童大小姐问。
“我会,我能数到十了。”小松自豪的回道。
“那现在小松开始数数,数到十的时候就可以将手拿下来了。”
“好。1、2、3……”
趁着孩子认真数数的时候,童大小姐站起来,给安明亮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安明亮会意的跟了出去。孩子妈妈也想出去,不过她看了看床上的孩子。怕他一会数完数看不到人会闹,只好留了下来。
“小欣,怎么样?”
出了病房,安明亮将房门一关便迫不及待的问。
“情况比预料的要好一些。”
童大小姐不想让小家伙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先说话稳住安明亮。可是,安明亮却是等不及了。
“那骨髓穿刺还要做吗?”
这是安明亮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想到有人拿着一支又大又长的空心针,扎进他孙子的骨头去吸取骨髓。他就觉得心痛。
而且这么残忍的事情,只是为了方便医生确认病情,而非给孩子治病。如果检验结果,并不是得的这种病,那么孩子之前的痛苦那就是白挨了。这点最让他无法容忍。所以,他一直没同意做这个检查。
童大小姐没有立刻回答他,一直往前走。走出两三间病房,确实房里的小家伙听不到了。她才开始说病情。
“从我的诊断来看,小松得的并非黑热病。所以,那什么骨髓穿刺可以不用做了。”
安明亮听了,顿时面色一喜。接着便激动的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这些个西医是乱来,也不管什么病,不管病人能否承受。他们只管开一大堆这样那样的体检报告。然后照单抓药。对于他们来说,我真的分不出专家与刚从业的医生,有什么区别?”
安明亮的声音满大,医院里本来又静。他的话引起了同要走廊上的所有人注意。同时,也得到了所有病人家属和病人的赞同,当然他也同时得罪了所有西医。
童大小姐对此颇为无奈,她虽然要弘扬中医,却也没有打击西医的意思。在她看来,无论什么医学休系,哪怕是非洲土族的巫医,只要能治病救人,那就是一门好的医学。西医能在全世界占领如此广扩的市场,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可是,安明亮的话显然刺痛了一些西医的敏感神经。这不,眼前就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青医生,过来讨说法来了。
“大叔,你也太过激了吧!”
听到这话,童大小姐眼角微挑,闪过一丝笑意。这家伙在住院部上班,竟然不认识孙子就住这一层的安秘书长。看来多半也是一个菜鸟。
有好戏看了!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
安明亮无喜无怒,淡淡的望着那位带着眼镜的年青医生。
安明亮是什么人?他可是堂堂省委常委,省委大管家。医院没能治好他孙子的病,正窝着一肚子的气呢!这家伙就这样冲动的跑了出来,真是活该他倒霉了!
年青的医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觉得你对我们的工作有误解。我们医生让病人做各项检查,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只是为了赚钱。我们是禀着科学和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在认真做事。经过科学的检查后对症下药。怎么也要比瞎猜,乱蒙强吧!”
安明亮脸色一沉,严厉的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依靠那些机器之外。你们就只能靠瞎猜乱蒙来给病人治病?”
难怪一会儿说小松得的是疟疾、一会儿又说是什么黑热病。合着这些家伙就是这样在瞎猜乱蒙啊!
年青的医生仍然没有察觉到危机降临,坚持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相信科学,相信医生。医生是一个宗高的职业,都有职业操守。”
看出来了,这位不光是菜鸟。应该还是刚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一个相对纯洁的菜鸟。他说的话其实都没错,医学院里的老师们都是这么教的。
只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她已经可以预见这位热血医生的行医道路,将会是怎样的荆枣密布了。
安明亮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医生去计较。可是,他肯定会因为这位小医生的话,却找那些个大鱼的麻烦。然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后,自然会有人找上这位惹了祸还不自知的小菜鸟身上来。
可以想像一只本该在天上飞的菜鸟,莫明其妙被拽进了一潭浑水中的情景,狼狈挣扎,抵死反抗,苦苦支撑……最终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身死道消。
童大小姐有些同情的望着这个可怜的菜鸟。一时不忍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伙子,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义正言词的解释,将会给你们医院的领导和你那些前辈带去多大的麻烦?同时,给你自己树下了多少强敌?”
“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叫小伙子,年青医生明显一愣。随即皱眉道:“小姑娘,咱能不装大尾巴狼吗?我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吗?能给我们医院领导带去什么麻烦?至于树敌,那就更是……”
年青医生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而且他那张开的嘴,竟然没有闭上,就那样傻呆呆的停住了。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到医院的领导们成群结队的过来了。
而且那些平时威风凛凛的领导们,此刻竟然变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甚至从领导的脸上看到了,平时他自己面对领导时才会有的那种诚惶诚恐。
如果这样,他还不明白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话,那他这些年的书就白读了。完了,完了……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两个字了。
“安秘书长,我们不知道您过来了,招呼不周,还忘恕罪!”省人院的院长打头,开口就是靠罪。如果是平时,安明亮做为省委领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众给他难堪。
然而,现在不是平时。安明亮心中的怒火刚刚被那位年青的医生给点燃。这个时候,一群罪魁祸首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他真的是忍无可忍。
“恕罪?”安明亮冷冷望着院长及其身后的那一群参与了他家孙子治疗计划的专家们,面无表情的道:“即然知道自己有罪,那就该去向有关部门自首。我党对罪犯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