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你胆敢侮辱朕的宁嫔!朕尊敬你是舅舅,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新帝忽然愤怒了。
众人大惊,再次看过去,都惊得呆住了,脚步也不能挪动一步。
那男子不是承恩侯又是谁?那女子正是给他们倒过茶的宁嫔!
“完了。”徐首辅口中喃喃着,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承恩侯这是实打实的抱了新帝的妃嫔淫-乱,这回谁也救不了承恩侯了。
崔太后也不能。
徐首辅也不能。
新帝身边的内侍奋不顾身扑上去,把承恩侯和宁嫔一起抓住,将这两人带到新帝面前。
新帝满脸厌恶,“去送给崔太后看。”
内侍也是调皮,脱下他自己的衣裳给这两人盖了,自然是盖不全,拿担架抬了,堂而皇之的送到了崔太后面前。
一路之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
承思侯和宁嫔被送到崔太后面前,崔太后当场气得昏了过去。
新帝从前对崔家一直宽厚,这回承恩侯侮辱了宁嫔,给新帝戴了绿帽子,新帝算是生气了,坚持不肯松口,一定要依律治罪。
忠恩侯气不过,去打新帝理论,“我两个侄女都嫁给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大哥宽容些啊?他是你岳父!”
崔贵妃、崔淑妃也哭哭啼啼的向新帝求情。
忠恩侯去见新帝的时候,新帝正答应了崔贵妃从宽处治,忠恩侯一骂,新帝便诚惶诚恐的道歉,满口认错。那态度简直不是皇帝,是忠恩侯的孙子。
忠恩侯在崔太后的保护下几十年来也没啥长进,丝毫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鬼,新帝越谦恭,他越嚣张,“没有我们崔家保你,你能做皇帝么?能么?”
新帝低声下气,“是,没有崔家保我,我肯定当不了皇帝。当时还有其余的人选,个个都优秀,为什么一定要我当皇帝?”
忠恩侯更是飘飘然。
“您别说骂我了,您打我都是应该的。”新帝卑躬屈膝。
新帝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命人拿过一支竹竿交给忠恩侯,“您打我吧。”
忠恩侯哈哈大笑,“你让我打的啊。我若不打你,岂不是成了抗旨不遵?”开玩笑的拿着竹竿向新帝抽了抽。
新帝一咬牙,撩起龙袍,单膝下跪,“请舅舅任意责打。只是莫到太后面前告状,省得她老人家一怒之下,废了我。”
忠恩侯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却见崔贵妃冲他眨了眨眼睛,便猜到应该是崔贵妃方才拿废帝之事威胁过了,且威胁很管用,心中大喜,猛地想起一事,大声道:“陛下想要我答应你,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不知舅舅有何吩咐?”新帝战战兢兢。
忠恩侯眼睛一瞪,狂妄的道:“陛下,我要你下道旨意,命令张勆休掉他的妻子唐氏,把唐氏赏给我家青云为妾!”
新帝手中执着一根竹竿,闻言心中大恨,一个看似文弱之人,竟把竹竿捏得裂开了。
张勆带人在外进来,听到忠恩侯这句话,杀气腾腾。
新帝掩下心中的愤慨,哀求的道:“舅舅,这个朕真是不敢,张大将军不是好惹的。”
忠恩侯怒,“张大将军不好惹,难道我好惹?看我不打死你!”这回是真的用力抽,竹竿真打到新帝身上了。
“叔叔,别动真格的呀。”崔贵妃忙叫道。
新帝慌忙逃跑,“别打了,别打了!舅舅,别打我了!”
跟在忠恩侯身边的豪奴摩拳抆掌,“打他,打他!”
忠恩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执着竹竿跟着新帝屁股后头跑。竹竿不小心折了,旁边有人递给他一把刀,他也没觉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提刀猛追。
徐首辅等人从林间走来,见新帝狼狈的在前面跑,忠恩侯带着豪奴执刀在后面追,目瞪口呆。
“抓刺客!”近卫之前跟死了似的,由着新帝被忠恩侯追赶,这时却仿佛自天而降的神兵一样,包围了忠恩侯。
“全部就地格杀!”新帝眼神狠厉,沉声下着命令。
近卫得令,响亮山呼,徐首辅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忠恩侯脸上还带着笑,他和他的几个豪奴已被团团包围了。
张勆步履沉稳的走过来。
近卫不由自主的为他让开一条路。
张勆一步一步走到忠恩侯面前,抬手一剑,准确无比的刺中忠恩侯的心房。
“你,你敢杀我……”忠恩侯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能相信似的看着张勆。
张勆神色冷峻,“以你的罪过,若没有崔氏保护,早死了一百回了。”手中用力,将利剑拨出。
一股血柱喷出,忠恩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奴仆们都吓傻了。
徐首辅等人木木的,一动不会动。
张勆命人抬起忠恩侯的尸体,“崔太后前日不是指着具烧焦的尸体硬说是我的夫人么?我也抬具尸体给她看。这可货真价实是她弟弟。”
忠恩侯的尸体被抬到崔太后面前,崔太后状若疯狂。
张勆冷冷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