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微风拂在姜姈的面上,几撮碎发在她脸颊挠着,着实增添了几分柔弱,她的语气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夫君一直都没有来见过我,是不是……讨厌了我?”她咬了咬下唇,眸子里衬着水色。
齐琅的目光从她面上掠过,这时候成淮跑来在齐琅身边耳语几句,齐琅便看也不看她一眼离开了。
姜姈见他走远,忍不住跺了跺脚,扭头也回去了。
入夜庭院静谧,灯火明亮,姜姈又亲自照顾齐子静休息。
当她替齐子静温柔的盖上被子的时候,却看见齐子静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她,迟迟不闭上。
“怎么了,可是有话想对姨娘说?”姜姈想当然认为自己对他的好已经生出了效果来。
齐子静抓着被子,忐忑道:“姨娘,你想做我的娘亲吗?”
姜姈抿唇一笑,道:“静儿想吗?”
齐子静看着她缓缓说道:“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姨娘你不配。”
配上齐子静的表情和语气,姜姈一度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姨娘,我的丫鬟对你比我好上千百倍,但丫鬟就是丫鬟,对吗?”齐子静问她。
姜姈眼眸微动,笑说:“你这小孩真奇怪,我可听不懂你说什么,快些睡吧。”
她说完便急急走出了里屋。
“夫人怎么了,小少爷可睡下了?”玉棠见她脸色不好,低声问道。
姜姈直接抓起身旁一个茶杯盖子砸了个粉碎。
“不识抬举的贱种,与其讨好这个反骨东西还不如自己生养一个,到时候我要必要他从这府上消失!”
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小东西,还敢这样讽刺她,真以为她自己有了孩子以后还会容忍别人的孩子不成,更何况他还自己找死。
一旁玉棠听了这话忍不住颤了颤,为姜姈的狠辣所惧。
“夫人息怒,莫要让有心人听见了去。”玉棠低声劝道。
姜姈不耐地将她一把推开,独自进了屋去。
玉棠抚了抚胸口,竟羡慕起被打发去了柴房的玉芍。
等隔日天一亮,玉棠去叫齐子静起床,却发现齐子静皮肤泛红,身上还有些烫人。
玉棠吓了一跳,忙去禀报姜姈。
姜姈听了这事情只悠哉地描着细眉。
“夫人,您不去看看他吗?”玉棠问道。
“现在去看又有什么用,他不是还没醒呢么,大夫你也叫过了,等夫君下朝回府以后通知他过来,我那个时候再赶过去也不迟。”
她话中的意思显然仅仅是想要在齐琅面前表现,并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待齐琅赶到的时候,姜姈淡妆模样,正拧了湿帕子替齐子静抆脸。
“您来了。”姜姈见他来便让到了一旁。
“大夫说他是花粉过敏,我方才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荷包,里面放着新鲜的花瓣,不过大夫说了没甚大碍,喝几贴药休息两日便好了。”姜姈说道。
姜姈将那荷包递过去,道:“您瞧瞧,这鱼戏莲叶荷包旧的很,静儿这样喜欢,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贴身伺候的丫鬟都说是他自己放进去的,不过这也怪我没看护好他,希望这几日能好好照顾以弥补。”
齐琅看到那旧制的荷包沉默不语。
等齐子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一睁开眼便看见齐琅在他身旁守着。
“爹爹。”
齐子静有些心虚地爬坐了起来。
“里面的花瓣是你自己放的?”齐琅问他。
“爹爹说这里面以前就是放花瓣的,我就想放一些看看。”齐子静说道。
齐琅闻言没有要说教他的意思,只温和道:“以后不要放了。”
齐子静松了口气,低声应道:“是 。”
“再休息一会儿。”齐琅道。
齐子静不敢不听他的话,只翻身躺下了。
齐琅看了他一会,见他眼皮仍旧乱动,便将那清理过的鱼戏莲叶荷包塞到了对方的枕头下。
片刻,对方便睡熟了。
齐琅走出寝室,姜姈已经在西次间准备好了晚餐。
“您吃些东西吧。”姜姈对他说道。
齐琅没有推拒,坐下来后,姜姈又替他斟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