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忍不住说。
“嗝,”宛皊捂住嘴巴,不小心又打了几个哭嗝,“嗝,我,我不哭了。”她嘴巴捂的更紧密了。
封禹弃械投降,蓦地转过身,他抽出几张纸巾来,认命的把纸巾靠住她的两只鼻孔,说,“抆鼻涕。”
宛皊微低头,用力的擤了擤鼻涕,封禹随手把纸巾向纸桶里一扔,换另一张纸抆了抆冒红的鼻尖,说,“做错事还有理哭。”
宛皊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有点复杂了,才哭过,声音也带着弱弱的鼻音,红肿着眼睛湿漉漉地看他,“不哭了,我错了?”
“那你还哭?”封禹『揉』了『揉』她乌压压的发顶。
“没哭,嗝,等一下,嗝,就好了。”
等到某人哭完,不打嗝了,再次躺倒床上,已经零晨四点钟了。
他们两个面对面的睡着,盖着同一张棉被,床头那盏昏暗的浅橘『色』灯幽幽亮着。
封禹将落在她脸上的头发丝理到一边,“手还痛吗?”
宛皊一眨不眨的看他,“不痛了。”
“宛宛,你乖一点。”
他搂着她,她轻轻的回答,“嗯。”
“你真不生气了吧。”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眨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封禹眉一挑,嘴角向下压了压,宛皊抿了抿唇,说话说的软软的,“你大男人,不会秋后算账吧,不会吧?”
“也可以不秋后算账。”床头的灯光暗淡,他的眉眼也笼罩上一层层浅浅的广晕,温和『迷』人。
“以后十一点必须准时睡觉?”
十一点!!!
宛皊她艰难的看了看封禹,封禹眉眼温和,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她双手揪着被套,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咬咬牙,“好。”
不就是十一点吗??
因为昨天晚上的闹腾,宛皊第二天的面『色』不太好,她涂了厚厚的一层粉,才勉强压住浓厚的黑眼圈。
摄像谢音看见这个样子的宛皊,拍了拍她的肩膀,“宛宛,别太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宛皊从电脑面前抬起头,谢音担心的看着她,本来写策划写到有些杂『乱』的脑子,又灌入了新的氧气,“你放心。”
“说不准我们的节目还可以保留呢。”
赵一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预感。”
“加油?”
“好,一起努力。”
一天的空余时间,宛皊除了主持节目,其余空余的时间都拿来写策划了,她看看已经半成品的稿子,活动了下脖子,又看向大门紧闭的导演办公室,握了握拳头。
有了昨天晚的经验,新的晚上,宛皊不太敢熬夜,封禹一说睡觉,她就乖乖巧巧的合上笔记本,拉开被子睡觉。
虽然脑子里还是躁动,可旁边的封禹呼吸匀称,宛皊想着自己还没有写完的策划案,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半夜封禹醒了,他给旁边的人捏了捏被角,又慢慢的睡过去了。
这样过了好几天,这天,宛皊终于把策划案写的差不多了。
她打算拿给猴哥,却注意到钟小媛带着两个面生的人走了过来。大家的话还没有问出来,钟小媛朝着某个方向一指,她带过来两个人抱着纸箱子,开始去收拾她位置上的物品。
“小媛,你?”胡波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的问到。
钟小媛袅袅的看她一眼,然后目光又移到宛皊生上,“从今天起,我就不是小家常的主持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都有一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那你现在是?”谢音从工位上站起来,看着收拾东西的两个人,对钟小媛说。
钟小媛扫了一眼,说,“既然都不在属于这个节目的人,自然也要换个位置。”
众人闻言,顿时做鸟兽状散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又留不住的。
看见他们这样子对她,钟小媛也不恼,她袅袅婷婷的走到宛皊的面前,“宛宛,”
“嗯?”宛皊颇疑『惑』的抬头。
“我们台机会还是挺多的,”她红红的唇一张一合,“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钟小媛说话的内容宛皊却并不是很喜欢,她定定的看着她,轻声道,“我就喜欢这儿。”
钟小媛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祝你好运。”
宛皊思忖片刻,对她说,“借你吉言。”
钟小媛把墨镜重新带好,她带来的两个人很快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就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
见他们离开了。宛皊回头看,之间其余人东倒西歪的躺在桌子上,有些还恹恹的玩着手机,和以往奋发努力的态度天壤之别。
宛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稍稍加大了声音,“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