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你去。”凌子筱深深地看了苏清晚一眼,接着说:“你如果出事我没办法跟苏太傅交代。”
“那你有事我就能交代了吗?”苏清晚被他一句话气的吐血,差点儿没跳起来。
“如果是这样,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为什么?”
“我没有家人。”
“???”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第23章 李镇长在久安寺?
凌子筱最终还是答应了苏清晚的要求,他去县衙看着孟义查案,把琉焰谷和许楚沐的事情交给了那个姑娘。
对于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凌子筱最后还是没有给苏清晚解释,这是他在心底放了十多年的秘密,从不与人提起,这一次也不知为何,就说了出来,好在那姑娘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苏清晚已经出了酒楼,去调查琉焰谷的下落了,凌子筱趴在窗户上看着那姑娘快速消失的背影笑了笑,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县衙。
孟义在苏清晚第二次来县衙之后,就安排了衙役时时守在大门外面,看见凌子筱或者苏清晚就以最快的速度进去通报,所以这一回凌子筱还没走到县衙门口,孟义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孟义看见凌子筱的第一反应就是上一回他抆拭寒越剑的画面,于是他不自觉地抖了抖,“见过凌,凌大人。”
凌子筱这一次来九溪县的初衷是来找苏清晚的,所以寒越剑并没有带在身边,他两手空空,看着孟义颤抖的身子不禁勾起了嘴角,记吃还记打倒也是不错的,能省不少事。
“孟县令多礼了,进去说吧。”凌子筱虚扶了孟义一把,率先走了进去,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轻车熟路就到了正堂。
“不知凌大人所来是为何事?”孟义跟在凌子筱身后,一路小跑,顾不得形象。
对于这件事,孟义其实也很绝望,他认真对比过之后才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自己站直了才到凌子筱的肩膀,还没有苏清晚高,那腿长就更不用说了,小跑着能跟上他已经要说万幸了……
凌子筱指了指不远处的紫檀木椅子,示意孟义先坐下再说,孟义慌忙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是站着比较好,看着他坚持的样子,凌子筱叹了口气说:“我这是为你好,你不愿意便算了。”
听到这句话,孟义的心里开始发毛,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站的笔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孟县令不用紧张,我来找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凌子筱看着孟义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停了一会儿,然后说:“就是来问问李镇长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孟义闻言长舒一口气,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还好昨天苏清晚来问过这件事情后,他就让手下的人连夜查了查,现在也算是有所准备。
想着这么多天总算是可以直起腰杆了,孟义也自然了不少,他朗声道:“回凌大人的话,经过我们县衙连日查证,已经取得很大进展!”
凌子筱看着他挑了挑眉,孟义能是这么自觉的人吗?
孟义被凌子筱看的一哆嗦,凌子筱的目光锐利,就像是看进了他的心里,总感觉在那人面前自己什么都藏不住,他的腿有些软,果然刚刚应该听凌子筱的话坐下……
“如此甚好,”凌子筱一瞬间就收起了之前的锋芒,笑得甚是温和,他说:“孟县令辛苦,本官看着你这眼下青黑想必是彻夜查案所致,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孟义下意识地想遮住眼下那厚重的青黑色,这哪儿是查案查的啊……这明明是自己昨晚陪几个朋友在寻芳阁听了一晚上小曲儿的结果。
但是这话不能直说啊,孟义只好谢过凌子筱的体恤,然后夹着尾巴退出去了。
孟义回到书房,坐在书案前,越想越是懊恼,想他孟义也是纵横九溪县数年,吃过的盐估计比凌子筱吃过的饭都多,怎么就偏偏看不透他的心思呢?现在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好……
而孟义更没有想到的是,凌子筱让他回去休息之后,便传了仵作和班头过去,并且先一步拦住了想去通风报信的小衙役。
“二位不必拘礼,我就是简单问几句。”凌子筱挂着一贯的笑容,看着很是和善。
两人看着凌子筱和孟义一点儿也不一样,明明官大好几级,却亲和得多,很快便放松下来,双双盯着凌子筱,等着他问话。
“二位,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还请你们配合。”凌子筱给他们两人倒了杯茶,然后接着说:“不知李镇长的事情你们查到什么了?”
两人端着茶杯有些不知所措,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仵作怎么说也是见过凌子筱一回了,所以相对淡定,他看了比他更慌的班头一眼,决定“挺身而出”,自己打头阵,他躬身抱拳道:“大人,小人只负责验尸,其他的事情不太清楚,还请大人见谅。”
“嗯,”凌子筱轻轻点点头,看向还在发呆的班头,浅笑着问:“王班头呢?”
被点名的王班头依旧没什么反应,仵作一看赶紧悄悄戳了戳他,压低声音提醒:“大人问你话呢!”
王班头猛然一回神,下意识的就跪下了,连声请罪。
凌子筱看着他的反应,也大概想到了孟义平时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手下的,能把手下吓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手段高明啊。
“快起来,王班头这是干什么。”凌子筱赶紧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我就是问问,你别紧张。”
王班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人,实在对不起,卑职失礼了。”
“经过这几天的查证,我们猜测杀害李镇长的应该不是汐止镇里的人,极大可能是外来的。”王班头挠了挠头说。
“怎么说?”凌子筱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是这样的,经过核实,可以确定那天晚上除了李家二族长,李氏所有族人都到了,彼此可以互相作证。”王班头说起案件来就轻松自然了许多,“至于那个二族长,我也去他家里问过了,确实是到汐止镇的当晚就染了风寒,卧病在床,下元节那晚更是连床都下不了。”
“这么说的话,李氏族人的确可以排除嫌疑,那镇上的其他人呢?”凌子筱若有所思地问。
王班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看着皱巴巴的纸来,呈给了凌子筱,解释道:“这张纸是李镇长被害时,握在手里的,仵作验尸的时候才发现。”
凌子筱接过来看了一下,只见上面有两个鬼画符一样的字,他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隐约辨出“骠骑”二字。
“你们可知道这指的是何人?”凌子筱边问边把纸收好。
“这……我们也不敢随意猜测。”仵作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