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松开了手,反抓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身上拉离。
她刚才扑进来时,掀开了门帘,尚未拉好留下了些许缝隙。
挂在车头的灯盏轻轻摇曳着,将点点亮光透过那缝隙照进了马车里面,也让他看清了她此刻双目水盈却无神采,面色酡红满脸春色,被他抓在手上,依然是不耐的扭着身子挣扎,秀眉紧紧的凝结成了一团,泫然欲泣。
君修染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如此模样,莫不是竟被人下了媚药?
是什么人?竟胆敢对她做出这种事?
身上轰然炸开了浓郁到极致的黑暗杀气,直将马车五步之外的随从们也震退了几步,而此刻连感觉杀气都迟钝的端木恬忽然一掌拍开了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再次朝他扑了过去。
“嘶!”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彻了这个狭窄巷弄,马车外的众随从皆都猛然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眼冒绿光的盯着马车,恨不得突然长了透视眼,透过碍眼的车壁,将马车内的情景都给看个仔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的衣服被撕破了?是主子?还是恬郡主?
如此激烈啊,哎呦哎呦,马车摇晃得好厉害!
刚才那轰然宣爆的黑暗杀气已在顷刻间消散到了不知什么地方,马车摇晃,带起车帘摇曳,车头的灯盏轻轻摇摆着,在这巷弄里摇出了一片虚靡的光影。
马车内不时的响起碰撞声,似是马车内的人正在扭打着,挣扎着。
忽然又是“嘶”的一声,有一角碎布不小心被扔出了马车外,十多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转了过去,然后激动了,热血沸腾了。
这不是恬郡主刚才所穿衣服的颜色!绝对不是!
那么……
是主子的!
有随从忽然举手,将袖子塞进了口中用力咬着。
唔唔,好刺激!
怎么了怎么了?马车内究竟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谁来给做个现场直播啊喂!
而此时,终于有他们家主子喘息着,略显暗哑的声音从马车的里面传出:“恬恬,住手,你不能……唔!”
有人用力咬着袖子已开始摇头摆脑,有人抓耳挠腮满脸捉急,有人焦灼的在原地踱步……众人神态反应不一,唯有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是一样的灼灼生辉,热烈得几乎将马车壁给灼烧出一个个孔洞来。
哎呦喂,主子,您就别挣扎别傲娇别犹豫别故作矜持强自镇定了,还是赶紧从了恬郡主吧!
终于,挣扎扑打声渐渐的平息了下去,换成了另外一种暧昧旖旎之音。
众随从抚掌长叹:主子啊,早就该如此了嘛!
伴随着痛吟闷哼响起,忽有人高高的抬起了头,伸手用力捏着鼻子,却依然止不住那鼻血“哗啦啦”的长流。
最近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啊!
不过可真不容易,主子您终于是把自己给献上了!
马车摇晃得却越发厉害了,伴随着靡靡之音,众随从齐刷刷的背转过了身,有人火气太旺鼻血长流,有人咬着袖子泪水汪汪却一脸贱笑,有人相互挤眉弄眼眉目传情。
看吧看吧,主子他先前果然是在故作挣扎的,不然何至于马车摇晃得还没现在厉害?再说,以主子的身手,他若不愿,又岂是能让人近身甚至扑倒的?
哎呦,主子受伤了嘛。
恬郡主真厉害啊,超彪悍啊,不愧是咱主子看上的女人。
什么郡主?以后要叫王妃了。
没错没错……
嗯……唔……呃……咦……
主子果然神武啊,第一次就如此的持久!
有人脚步虚浮,眼前发花,捏着鼻子意图阻止鼻血长流,他觉得就快要失血过多小命不保了。
终于,黑夜恢复了属于它原本的安静,围在马车四周护法的众随从忽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齐刷刷的在地上躺了下去,还姿势各异,一副被人打晕灭杀了的凄惨模样。
还有人从怀里掏摸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轻轻一捏,顿时血腥味弥漫,在他的身下也出现了一滩惨烈血迹。
什么什么?你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着的?
切,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行走江湖居家必备随身携带的基本道具吗?
什么?没听说过?那是你少见多怪好么?别说出来丢人呀!
夜寂无声,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端木恬缓缓的睁开眼睛,手心下那滑腻的触感让她怔愣了一下,微侧头便见到一片晶莹剔透的麦色肌肤,有点点光亮从缝隙中透射进来,让她看清楚了此刻所面临的状况。
刹那间,浑身僵硬,又于猛然间,整个人都似被点燃,烧得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意识散乱前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浮现,想起了她今晚本是在与哥哥聊天,荣芩媛端了甜羹过来献殷勤,被哥哥出言拒绝之后扔下甜羹哭着跑了出去,她正好有些饿了便将那甜羹给吃了,然后浑身发烫,毅然远离哥哥冲出了门。
隐约中,她似乎好像有看到荣芩媛又折返了回来,可她并没有工夫去理会,直接冲出了端木王府。
再之后?再之后怎么了?
她捧着脑袋皱眉苦思,混沌中,她好像出了端木王府,看到了人,然后还打了人,再然后冲进了不知什么地方,将谁给扑倒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模糊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告诉她确实是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而且还好像是她强的人家。
而这个人家……
她转头看向此刻正安静的闭目躺在她身旁,那不知是在沉睡还是昏迷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长相,但也能看出这是个极俊美的人,而他此刻却正一副娇柔可怜惨遭蹂躏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呈现的是条状,凌乱的遮盖着他少量肌肤,身上,还残留着许多的青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