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玉痕见此,嘴角的笑容徒然一僵,忽然抽身后退欲远离君修染。而果然,就在他后退的时候,君修染忽然猛扑了上来,笑盈盈的杀机毕现!
“四皇子,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能有机会来一趟我大炎,不如就在府上多住几天,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风玉痕挡开君修染的攻击,连连说道:“尧王殿下您太客气了,本王其实已经在贵府内游览了一遍,大概的风景也已经看到,不必再特意住下来。再说时间宝贵,不日就要回国,本王也还想去别的风景优胜之地走走看看呢。”
“唰”的一剑出,如长虹匹练,直朝对面杀去,君修染笑道:“您看到的都不过是表面风景,再美也没多大的看头,不如让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更精彩的风景,保证让四皇子您流连忘返。”
“那定是些隐秘之所,本王身为邻国皇子,怎能如此唐突涉足?”
“你连本王的新房都闯进来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唐突的?”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同时也言语交锋,难分上下。
外面人影憧憧将此地包围,绝不让那混账登徒子能够冲破重围跑了出去。
端木恬站在旁边看着那两人打架,有些抑郁,有些森凉。
她确实是有想过今天的婚礼定不可能如寻常百姓那般的顺畅,尤其在刚下花轿就遭到了刁难捣乱的时候,更觉得在今天出现任何波折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闯进新房里来的人,竟不是任何一位君修染的兄弟及下属之人,而是来自扶风国的四皇子!
她凝眉沉思,于脑海中一点点挖掘出有关扶风国四皇子的信息。
风玉痕,年方十九,乃扶风国皇后嫡出,是风玉衍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生性不羁,无心朝政,早在多年前就远离了朝堂,顶着个尊贵的身份游手好闲,什么吃喝嫖赌,什么坑蒙拐骗,就没有一件事是他不会或不敢干的,与太子风玉衍的感情倒反而很好。
端木恬漠然冷淡的看着他与君修染斗成了一团,虽渐落下风,但也支撑有余,还不忘在抵挡之余保持他的翩翩风度。
打斗中,渐渐朝端木恬的这边移了过来,端木恬忽然一抬手,他顿时浑身一僵,同时君修染的长剑也已横到了他的脖子上。
“喂喂喂,你们不是这么卑鄙的吧?以多欺少啊!”
他动作僵硬的被夹在这夫妻两人之间,前有长剑横在咽喉,后有森凉抵在心口,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君修染挑眉,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一脸骄傲的说道:“这叫夫妻连心,同气连枝。”
“打个架,你都要女人帮忙,你羞不羞耻的?”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
在面对他家恬恬的事情之时,三殿下一向都是无节操无下限的。
他压紧了横在风玉痕脖子上的长剑,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着说道:“就请四皇子在府上做客几日吧,刚前段时间,本王还抓了贵国太子,问他要了一点点钱财,经过这么一段时日的花销,那钱财也正好差不多快要花光了,就是不知四皇子你值不值钱?”
风玉痕表情都僵硬了,狠狠抽了几下嘴角,说道:“本王好心前来恭贺大炎三皇子大喜,却竟被如此无礼对待,你要如何与我扶风交代?”
“贵国四皇子不知好歹竟擅自闯入本王新房之中,还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意图迷晕新娘子,若非本王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你会对本王的爱妃做出些什么事来,本王倒要问问贵国皇帝,他如何与本王交代?”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不就是证据吗?”
“君修染,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啊,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太子老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一定!”他扯着嘴角叫嚣,那神情却在告诉别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啊!
这事儿若让太子老兄知道的话,他会不会拿钱赎回他尚且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赎了回去之后,他肯定以后都没有好日子了。
想到此,四皇子不禁悲从中来,徒然一闭眼,满脸悲愤的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本王不要活了!”
他身后,端木恬不禁抽了抽嘴角,对面君修染则一把将他拎了过去,无视他的撒泼打滚,一路拖出门外,交给了在门外严阵以待的下属们。
“好好伺候四皇子,不得有丝毫怠慢。”
“是!”
他转身,就看到他家恬恬站在门口盯着被拖走的风玉痕,若有所思,喃喃说着:“也不知道这扶风国的四皇子,值不值钱。”
“恬恬觉得叫价多少比较合适?”他眼冒绿光的凑了过去,刚才都没有发现,他家恬恬好像比先前的时候更美了。
郡主大人凉凉的瞥他一眼,然后伸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几乎撞塌了三殿下的鼻子。
“时辰未到,不许进门!”
三殿下摸着鼻子咬牙切齿,当即转身匆匆往前面走。
听说那天晚上,三殿下大杀四方,直将人众宾客一一灌趴下了遣人将他们送回府。
听说那天晚上,有人想要来闹洞房,却不想三殿下竟早已下了命令,命令下属死守在各个路口墙头,不许放任何一个闲人靠近。
然后还听说,那天晚上,在新房之内,红烛摇曳,被浪翻滚,红帐翻飞,衣衫碎裂了一地,尧王府的新任王妃日上三竿都没有能够起来梳妆,进宫请安。
当然,这都只是听说而已,事实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跟这个传说没有太大的出入,就是这么回事儿!
而这件事导致的最严重后果,就是往后的连续三个晚上,三殿下都被亲亲娘子拒之门外,赶去了书房孤枕难眠。
不过这依然是后话,在现在,日上三竿,服侍的丫鬟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新房内却至今没有半点的响动。
新房内,王妃大人幽幽转醒,刚恢复了几分意识就感觉到有咸猪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离着,有视线灼热,有亲吻火热。
她脸一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率先一巴掌拍了过去,怒道:“你有完没完?”
明明使力最多的是他,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最累?而且这魂淡,一大早上的就不让人安生。
被拍开的脑袋又马上凑了过来,倒是没有再继续吃她豆腐,而是低头笑盈盈看着她,道:“你醒了?若还累,再睡一会儿也无妨。”
她睁眼就看到他目光凝实,神采奕奕,不禁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道:“你不累吗?”
“我不累,我还可以再大战……”在她突然抬起冷冷盯着他的吃人目光中,他收声,眼波流转之际又说道,“我已让人备好了温水,恬恬可要沐浴一番?会舒服些的。”
她于是又低下了头,轻轻的应一声:“嗯,你抱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