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禀昨日王妃端木恬临盆,产下小公子一名之事,尽管君皇帝可能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但这个过程却是不能省。
皇上听闻此事不由得大喜,当即赐下无数金银玉珠犒赏端木恬,君修染又适时开口,请皇上赐名,并请旨封小儿为尧王府世子,皇上皆都允了,当堂为尧王府的小宝贝赐名,名无忧,君无忧,愿他一生无忧之意!
下方群臣听着,却莫名的心颤,悄然互相对视,皆都神情古怪。
君无忧,君,无忧!
皇上此举是否有着另外的含义在其中?
想当年太子,二皇子的公子,承蒙皇上赐名,却都只是寻常的好名字,可生不出此等歧义来。
此时就连君修染他自己也不禁诧异的抬头,随后又下拜叩谢父皇赐名。
随后皇上又下了封诏,封尧王府君无忧为世子,圣旨以及其他一应事物待得下朝之后,随君修染一同送往尧王府。
所以当君修染下朝回府的时候,带回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以及更加浩浩荡荡的金银珠玉无数,尧王府内一片欢天喜地,为着刚降临的小主子恭贺庆贺。
圣旨被送进了卧房内,隔着屏风,端木恬抱着小宝贝站着听圣旨的宣读,随后便又马上被君修染扶着到床上躺好,那太监则送上圣旨之后被府里的下人请了下去好生招待。
尽管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可以前就对君修染甚是客气,不敢有丝毫不敬懈怠,现在更加是笑容满面的真心恭贺,并在王府仆人的引领下到前院去了。
房内,端木恬躺回到床上,将小宝贝轻放在旁边后,抬头看君修染,道:“我以为要等宝宝满月之后,才会被封赏。”
他坐着床沿为她轻掖被角,闻言轻笑着说道:“是我提前向父皇请旨,父皇也允了。这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反正我也没想再要孩子。”
“你不想再要孩子了?”
“生一个孩子你便要受这么多的辛苦,我怎么忍心?一个就足够了,还能免除以后兄弟相残的事情出现。”
“修染……”
“乖,别想太多,其实,你怀胎十月,我也憋得很辛苦啊。”
“……”
好好的说着,一不小心就又歪了,不着调了,精虫上脑了。
端木恬瞪着他,没好气的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这眼波流转,含羞带怯,似娇似嗔的模样,透着无限的风情,看得君修染不禁一阵心动,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口干舌燥,当即便也不为难自己,俯身低头亲上了她的脸,转转向了她的唇。
正是情意绵绵的好时光,被晾在旁边的小宝贝突然蠕了蠕小嘴,“嗯吭”一声便挥舞着小胳膊小腿的哭喊了起来。
端木恬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毫不犹豫的推开君修染,转身面对小宝贝轻轻哄着。
小宝贝紧紧抓住了娘亲的手指,然后顿时就不哭了,将手指塞进嘴里蠕着小嘴轻轻吮吸着,发出“吧唧”的声响,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仿佛真有什么被他吃进肚子里面去了似的。
“饿了?”
端木恬看着他这模样便将他轻轻揽进了怀里,又反手轻拍床边的君修染。
三殿下满脸的欲求不满,眼冒星火的瞪着在他娘子怀里乱拱的小家伙,被拍打了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转身去拧了温湿的布巾过来。
然后他又心中一动,笑意展开,捧着布巾巴巴的凑了过来,说道:“恬恬,让为夫帮你抆拭吧。”
她闻言横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会他的垂涎,伸手抓过布巾侧过身去轻撩开衣襟抆拭了下,这才开始给小宝贝喂食。
小宝贝身为尧王府小主子,本该是有乳娘的,却无奈端木恬对于乳娘之事十分抗拒,坚决反对自家小宝贝吃别人的奶,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小宝贝埋在娘亲的怀里吃得起劲,小脑袋拱动,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三殿下站在床前看得直冒肝火,忽然俯身趴到了端木恬的身上,腻歪着说道:“恬恬,我也饿了。”
端木恬不禁浑身一僵,颊上迅速的浮现了两抹红晕,出口的声音却是没好气的,“去吃饭!”
他贴在她身上磨蹭,直磨得她也不禁有些气息不稳,才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恬恬,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有了小宝贝之后就将我给冷落到了一边。”
“离我远点!”
“不要,我饿了,我也想吃!”
“你要吃饭还是吃面或者吃别的什么点心,吩咐下去自有人会为你送上。”
“你不是还有一边空着吗?我会自己动手的。”
“滚!”
埋首吃奶的小宝贝好像也感觉到了威胁,忽然转头挥手扒拉,并一巴掌拍在了某只无耻殿下的脸上。
这小小软软的手拍在脸上甚至连一点点清脆的声响都没有,连挠痒痒都要比这重一些,简直就跟摸差不多,而君修染却一下子黑了脸,眼冒绿光的盯上了他。
他似感觉到更大的威胁,便再次埋进了娘亲的怀里,找着目标张嘴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三殿下又气又恼又郁闷抓狂愤懑不已,却偏偏对着这么个小宝贝,打不得骂不得,你瞪他几眼他指不定还当你是在跟他打招呼示好,只能将这所有的郁闷压下心底,暗暗磨牙发狠,等你小子再长大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端木恬看得有趣,轻轻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侧头似笑非笑的看满脸郁愤的坐在旁边生闷气的某人,思衬着说道:“听祖母的意思,说是要喂奶一周岁以上。”
“什么?”他几乎跳了起来,满脸紧张又惊忿的说道,“这么久?”
“我也觉得太久,四五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觉得等满月之后就可以让宝宝吃别的东西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很正经啊!”他又凑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有人刚出生就没吃一口奶,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
“那倒也是。”
三殿下的眼珠溜啊溜,眉开眼笑,见牙不见眼的,“那……”
“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