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到了那里?”
“或许并不是同一批人。”
“这个往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的鬼地方,今日怎么如此凑巧的除我们之外还又出现了两拨人?”
“想附近百姓还是会有人经常进来的。”
“他们只敢在边缘活动,绝不敢跑进里面来!”
“或许是迷路了走错路误打误撞的走了进来。”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蠢?”
“你说什么?”
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又像是要吵起来了,其他人连忙劝阻,并询问着他们的主子,道:“殿下,要不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君修善看着那边沉吟,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就算真有人进来也与我们无关,别多事,只许加强戒备便成。”
“是!”
这一次,那黑线消失得很快,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扑灭了,也似乎是用来燃烧的东西快速的不见了,或被烧毁或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
君修染背着恬恬往上游走,期间转身往身后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当时,那黑烟已淡,几乎看不见痕迹。
果然是有奇怪的东西被吸引过去了,不过那么毒的东西它们也吃,果真是怪物横生的鬼地方!
他这一路走去,虽是沿河往上,但并没有太过接近河岸边,实在是最初见识到的两种生物让他颇为心有余悸,天知道这河水之中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奇怪东西,他也并没有好奇的想要将这河底给了解个清楚透彻。
若按母妃所说,他们过了那瀑布之后再继续往上约十五里便要重新拐进丛林里面,他虽没什么计程的东西,但大概的行走了多少路程却还是清楚的,他往前走了大概快要到十五里路的时候,忽然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
端木恬从他的肩膀抬起头,下意识看向周围,一切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她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不安之处。
那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呢?
他将她从背上放下,说道:“再往前就要再进入到丛林里面,眼看着已接近傍晚,不如就在这河边过一夜,等明日再进丛林吧。”
这河里虽也生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但好歹还都是在河里面,他们只需离得稍微远一点就不会有事,至于岸边草地上偶尔出现的爬虫之类,有些并无害,有些有害的也总比那处处危机的丛林里面要好许多,而恬恬刚才又被那青蛇咬了一口,也不知是否有所损伤。
端木恬听着他那么说,不由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她倒是觉得她自己还不需要休息,只是今天才刚进入丛林,也不宜行进得太过急躁迅速,便暂且缓和一下,尤其对君修染来说,以前从来也没到过这种地方,对这里的了解不过是仅限于听说,且还是不尽详实的听说,倒不如趁着休息的时候,她再跟他说说与此相关的一些事情。
她走到河边去仔细查探了一下,又在岸边仔细查看,再跑到草地上以及丛林边都查看了一下,然后也不禁觉得君修染选择停下的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就在她到处查看的这么一会儿,君修染已经捡了树枝将她那件还没有能够干的衣服架了起来,虽没有阳光直射,但好歹还有林风吹过。
真是贤惠的好男人。
她走过去,伸手环上他的腰,窝进了他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微有些意外的惊讶,随之反手将她拥入怀中,目光又落到了她自己包扎的肩膀上面,伸手小心的抚过,说道:“可还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这伤我再为你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吧。”
“不用,毒血已经全部逼了出来,并无大碍的。”
他皱眉,她便继续说道:“不过是被咬了一口,伤口就是两个牙印罢了,更大的伤口还是我自己划出来的,真不要紧。”
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伸手摸摸她的脸,又摸摸肩膀,然后搭在手腕上仔细诊了会儿,确实没发现什么大的问题,才拉着她一起在清理干净的石头上面坐了下来。
今日第一天进入丛林,便已经受了伤,这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乐观的事情。
端木恬继续着先前的话题,为他讲着她所知道的所有有关于这丛林中存在的事情,他听得亦是格外认真,眼中不时的幽光闪烁。
天很快就黑了,风从林间穿过,从河上拂过,从他们两人的身上刮过,有些冷,伴随着那分不清究竟来自哪里的各种声响,黑暗中再见树影重重形如鬼魅,整个丛林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
随着夜晚的降临,有很多原本藏在窠巢里的东西也爬了出来,夜越深,越活跃。
原本安静的草地上,仿佛是忽然间的多出了许多虫子,它们到处爬走,若遇上别的族群有的相安无事,有的则难免会发生异常厮杀。
它们也会接近那一块巨石,却在接近到一丈外就纷纷绕道,似乎遇到了什么让它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那石头上面,君修染盘腿而坐,似在练功,端木恬则躺在他的身边,头枕在他的腿上,已经安眠。
这两个人,在此夜晚,安静得就仿似生长在这石头上面的人形塑像。
半夜后,枕在他腿上的脑袋忽然动了动,然后她缓缓的坐了起来,轻笑着说道:“百虫大会吗?”
“我倒觉得应该是大战才对。”
尽管此刻周围一片黑暗,但这两人却似乎依然能清楚的看到周围的环境,她坐起伸展了下身子,然后转头看身边的人,说道:“下半夜,轮到你休息了。”
他却看着前方,似在想着什么,随之说道:“我刚才运转内息之时,似有所悟,但不敢入定。现在还请恬恬帮我护个法。”
“哦?那好!”她有些惊喜,他内力的提升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讲,都是好的。
有了这么个护法,君修染当即也不继续磨蹭,放心大胆的入定练功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入定,会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端木恬本以为到天亮的时候,他应该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却没想到天阳都已经到了那河流的最上方,也就是说,已经是正午了,他还盘腿坐在那儿,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她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继续安静的在旁边防止任何东西打搅到了他,还顺便去周围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查看了一番,找了点能吃的东西回来。
尽管他们随身带了干粮,但若只是凭着那点干粮来过活,显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