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卫国、扞卫共和!”
“以我之血、拱卫共和!”
冲天的口号声响起,惹得气氛顿时火爆了起来。
听闻着四周指指点点的称赞声,感受着一道道敬佩、艳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一瞬间,即便是方才被军政府接管的第四标都感觉体内的一腔热血在沸腾。在那高声吼着。宣泄着内心的激动和热情!
“很好,我们要革命、要推翻鞑子强加在我们身上的苛捐杂税,要拿回鞑子窃取我汉家数百年的江山,战斗无法避免,我们也不愿避免。为了革命而战斗!我们没有退路。因为,在我们的身后,便是高高飘扬的铁血十八星旗!诸位兄弟,为了革命;为了不再有苛捐杂税;为了人人都有土地;为了百年后中华重新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同样也是为了我们的责任!出发!”
“战斗……战斗……战斗,听吧!战斗的号角发出警报
穿好军装拿起武器
革命战士们集合起来踏上征途
万众一心保卫国家”
是李汉编写的那首《革命者之歌》
不知道是谁率先起了个头,这一首备受军队所喜爱,甚至比那首《革命军进行曲》还要受欢迎的略带悲伤与激昂斗志的战斗歌曲响了起来。李汉一愣,旋即敬了一礼,也随着唱了起来,“我们自幼所心爱的一切,宁死也不能让给敌人,革命战士们集合起来踏上征途,万众一心保卫国家……”
在那略带悲伤与激昂斗志的战斗歌曲声之中,第一标跟第四标出征了!
第三卷 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小战
“南锁鄂州,北屏中原,扼控南北交通咽喉。”
这一句讲的便是号称‘天下十关’之一的武胜关。
它位于湖北、河南两省交界处,是大别山与桐柏山之间重要隘口,古来便为军事要地,交通咽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随着盘踞鄂中的革命军大军开赴应山县,这一座刚刚经历了几日恶战、屠杀,沉淀的血腥味道还没完全褪去的千年雄关又陷入了焦躁不安之中!
其实早在半个月之前的武昌首义爆发之后不久,革命成功的消息便随着恐慌北上的商旅传到了武胜关。10月11日,驻信阳新军第四十二标第三营的文学社代表刘化欧便上下奔走,发动信阳、应山农民、铁路工人、会党群众及士兵一千余人,在武胜关起义,以试图响应武昌首义。
起义军一路在东篡店由车站工人余大献带领铁路工人,而广水帮会首领玉春华也带领会党群众配合,合力拆毁武胜关南北铁路各二三里,严重滞缓了清军南下的脚步。
萌昌心性胆小、惟恐此路受阻、不得不命大军一路改由安徽入境,结果多绕行了整整两天半的路程,为湖北军政府稳定三镇局势,拓宽革命纵深、发动三镇群众革命奠定了基础。
15日,清兵由开封开赴,迅速平定了信阳起义之后,河南清军混成协开至武胜关。武胜关义军进行了顽强阻击,因寡不敌众连连失利,但沿线铁路工人和革命士兵仍坚持战斗。
刘化欧这时收到鄂中多处县城被攻陷的消息,匆忙派遣几名同志南下,希望能够获得支援,可惜却在入了应山县城之后一去不复返,没了消息。没办法之下他只好亲自带了几人赶往应山县城求援,结果自己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由于此时鄂中军政府驻守应山县的将领是生有异心的陈征,他自然不愿去接管‘武胜关’这个烫手的山芋,因此前来求援的人都被他关进了监狱之中。
结果武胜关起义军在等不到援军的情况下又坚持了两日,终于被镇压了下去,而余大献在东重店车站道口为阻止清军兵车南下,扳倒兵车后壮烈牺牲。
而在武胜关东南十几里外有一座小镇,名曰东重,原是京汉铁路过了武胜关之后南下的第一站。后来因武胜关起义时余大献在东重店车站道口为阻止清军兵车南下大肆破坏,彻底毁掉了整个东重点,导致京汉铁路湖北省内行至前一站的广水便是终点了。
不过铁路虽行不通,但如今这里却被清军化为一处前哨兵营,成为了背依牵制应山县的一个军事前哨。
因武胜关之乱后,清军惟恐关内的湖北新军再生乱心,不但将其大部打乱了编制,还尤不放心将这一处前哨站交给湖北新军把守,便从信阳调来守关的四营河南巡防营之中抽调了一营巡防,安置在这里,起着为武胜关要塞阵地前哨和屏障的作用。
只是自从这队人在这里扎下卡子,周围百姓可就倒了大霉了。除了正常的需索供给,抓差拉夫外。什么偷鸡摸狗,奸淫掳掠的事情可没少干。这帮打仗不行欺负老百姓第一的老兵油子们半月来没少祸害附近的百姓。
后来北面传来了清军即将南下的消息之后,附近的百姓都逃的差不多了,当然,这其中大半也是他们的功劳。
结果寻常被他们欺负、玩闹的百姓跑光了,一营巡防顿时没了娱乐手段,河南盛行吃狗肉(玩牌九),便有几个毒瘾甚重的军官带头偷偷摸摸捣鼓起来赌局。结果没想到他们的管带大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睁眼,不管不问之后,顿时这赌局就传播开来了,寻常都是几个席棚一搭,吆五喝六的每天也甚是热闹。
却说29日下午,天还未完全黑透的时候,小镇上又像往日一样欢闹了起来。
“来来来,放下…放下,买定离手!”
这巡防营的管带周坤周大管带今天手气正旺,偶尔牌九玩多了,换换口味玩玩色子押大小,竟然给他连续蒙对了六把,一会儿的功夫面前的银子就聚集了近百两了,当真是美得他脸上都笑出一朵花来了,不时的吞云吐雾,美得好似神仙中人一般。
“弟兄们都乐呵乐呵,赶明个叫几个弟兄跑远点抢几个姑娘来,他娘的,好今天没尝过荤了,都快忘了娘们的骚味了!”
周大管带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底下一个队官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这人还没跑到,就听他喊着嚷嚷了,“姐夫…姐夫,不好了!”
“大大大大!哎…小!”
周大管带连赢了几把,结果这一把竟然因为贪心一下全押了下去,结果一把全输光了,当下心情大坏,一双牛眼一瞪,便把自己输钱的罪过按在了自己小舅子的身上,道:“你这混混儿,是死了爹了,还是死了娘了!你娘的,这个时候来烦老子,害老子都输光了!”
那队官突然挨了骂,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却是心中暗想,‘你这混儿,骂我可不就是骂你自己吗?难道我爹不就是你岳父?我娘不是你丈母娘吗?你咒自己岳父、丈母娘死了,也不怕我那姐姐又揪你耳朵’。
当然,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他却还记得要报的急事,当下慌忙向他报告:“姐夫,不得了了。方才我带弟兄在三里外的河沟里摸鱼的时候,看到了有几个穿着新军军装、没有辫子的探子出现了,拿着千里眼(望远镜)往咱们这里瞅,一瞅就是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娘的,你这混子怎么不早点来报?就几个探子也给你吓成这个样子!”
周大管带对于自己这个胆小如鼠的小舅子当真是无话可说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连赌桌都连带给掀翻了,银子赌具撒了一地。
周围几个明显喝的有点高的军官被他这一乍也醒了酒,都惊呼一声,赶忙着到处找寻自己的军服、武器。
周坤将桌子上的武装带一拿,套在了自己身上之后就抄起桌子上的一把驳壳枪骂骂咧咧的朝外走:“几个兔崽子不长眼,赶来老子的地盘上找不自在。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都给我机灵点,快…快…准备随我抓来这几个小王八,油炸吃了!”
他骂的正欢呢,突然就听到嘭的一声枪响,远远的似乎有水开了枪。紧接着枪声就响成一片。周大管带的胆小小舅子一停枪响便吓得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上。
周大管带瞅了他一眼,嘴里小声骂了几句,无非是他多不争气、他那媳妇多不讲理,硬要将他塞到自己营里说是磨练,结果一到打起仗来的时候,第一个找地方躲起来的就是这东西。
当下也不去管他了,只是带着附近的十来号人,猫腰顺着沟垄悄悄的向前摸了过去。却是准备找了一处较高的地方爬上去看看情况!
背后营里唯一的一挺马克沁机枪也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自己弟兄摆弄这个家伙很不熟练。子弹三打两抽壳的,有些更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周大管带终于找到了一处较高的地方,给手下的弟兄打了个眼色,顿时爬了上去,朝外一望。顿时这厮手足冰凉了起来。
在这还未完全黑透的光线中,他分明看到了至少上千个身着新军军装的士兵排着略有些分散的队形,弓着腰借助着地势缓缓的朝这边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