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想捂住脸面,可被霍韵的人扭按着动弹不得,只得央告道:“二姑奶奶饶了奴婢,奴婢不敢胡说。”
“那就快说。”霍韵拿着尖尖地指甲戳那婆子脸上,喊道。
可那婆子也真不知道霍夫人为何走得这般匆忙,且知道那日里事儿的人都不知所踪了,就连最得宠的水乡水姨娘都不知见了。
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是出事儿了,且这婆子也是镇远府里的老人见过不少腌臜事儿,就算能猜出些许来,她也不敢胡说的,霍荣绝饶不了他们一家,所以她宁愿被霍韵挠个一脸花。
“二姑奶奶,奴婢才得的二奶奶提拔,有幸得管正院。先头是林大娘执掌的正院,奴婢这后来的真不知道那日的事儿。”婆子哭道。
“二奶奶?”霍韵愣了愣,“又有她什么事儿了?一个分了出去的也不知安分,是不是她瞧着我娘不在了,她就放大了胆子来作威作福了。”
婆子忙道:“是公爷说府里不能一日无人打理的,就让二奶奶顺手把这边府里的事儿也理了。”
霍韵咬牙道:“爹真是糊涂了,好不容易把她给分出来,又找回来,不是引狼入室嘛。”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的。
霍韵又扇了婆子一耳光,道:“说,袁氏在那?”
这个婆子不敢瞒,脸上的疼让她直喘气,道:“而……二奶奶……在……在北院……”
霍韵一听就冲了出去,也不把婆子的话听完。
袁瑶是北院,可在北院的不止袁瑶一人,除了霍老太君外,现下连霍荣、霍榷和霍榛都在了。
这几人远远就听到霍韵市井泼妇一般地大吵大闹,“袁瑶出来,我有事问你,快出来,别以为躲里头我就找不到你了,就是我娘不在了,这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的,我要拿捏你谁也帮不了你说话。”
立时霍老太君和霍荣的脸上就一绷,霍榷的面上也是一阴,霍榛此时正跪在地上给霍老太君认错,听到霍韵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不禁为这妹妹担忧。
袁瑶看看屋里的人,方要起身去迎霍韵,顺带提醒霍韵几句的,却被霍老太君给瞧见了。
霍老太君呵斥袁瑶道:“你要去做什么?这样还不够的,上赶着给她羞辱的?”
袁瑶不敢忤逆,只得告了罪又坐下了。
霍老太君又转向霍荣道:“正好,你今儿就睁大眼睛瞧清楚了,除了老二,她都把你的儿女都教成什么样子了?!”霍老太君愈说愈气的,一时又喘有咳嗽的。
袁瑶忙拿来药丸,喂霍老太君吃了一丸,这才顺过气来。
霍荣自然紧张得不得了的,“娘,你消消气,是儿子管教无方。”
这时霍韵来势汹汹地进来,“袁瑶……”只喊了两字立时就蔫了,因她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就连霍荣也在。
不说气呼呼指着她的霍老太君,就看跪下地上一身邋遢狼狈的霍榛,就够让霍韵知道自己鲁莽了。
“这……这……那里还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人,”霍老太君嘶哑着道,“这整个……整个就一没教养的……泼妇。”
被霍老太君这般一说,霍韵觉着是又羞又臊又委屈的,不服地鼓着腮帮子,“我这不是因有事儿急着要问她,才……”
“放肆,急就能长幼尊卑都不顾了?”霍榷喝道,“这可是你的二嫂。”
霍荣虽没说话,但对霍韵的脸色也不好。
而霍榛更是连连暗示霍韵别再说话了。
见没一人帮她的,霍韵就愈发委屈了,可她不敢顶撞,只道:“我不过是想找她问清楚,我娘到底为何无缘无故就回南边去了,走得这般匆忙,也不告诉我一声。”
霍榛这会子才知道,“娘回南边去了?”
霍韵一听就像是得了有力的证据了,气势就回来了,“三哥也不知道,果然这里头有蹊跷。”刚要指着个人就质问的,可这里头的那个是她能指着鼻子问,于是她就点袁瑶了,“你说,是不是你想了什么阴损的手段,把我娘给逼走了,好自己一人把持两府作威作福的。”
霍夫人的事儿,对于霍荣和霍榷来说是打落了牙齿,和着血亦要咽下肚子里去的,这事儿不管对谁都不好说,也说不得。
而作为父亲和兄长,没谁愿意被女儿、妹妹记恨的。
但霍韵老早就厌恨袁瑶了,所以这恶人只有她袁瑶来做,才得两全。
想罢,就在霍韵不依不饶之时,袁瑶走了过去扬手就往霍韵一副天皇老子也不怕的模样上打去。
“啪”的一声,不但把霍韵打得止住了声响,还把霍韵打得跌坐在地,老半天回不过神了。
因霍韵没想到,袁瑶敢当着她父亲和兄长的面打她。
“好。”只霍老太君一人称快了。
霍荣和霍榷都明白的袁瑶用意,都不去看霍韵。
霍榛也同样惊愕,于袁瑶的举动作,没想到平日极好说话的二嫂,竟然会打人,且见袁瑶还要过去,就像向霍榷求救。
可等霍榛看去时,却见不但霍荣,就连霍榷都默许地不去看。
霍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从不说挨打了,除了霍荣说过重话,谁敢动说她一句不是的。
如今不但挨打了,还没人来救她,霍韵就愈发没了理智,起身就朝袁瑶挠去,“你这竟敢打我,我……”话没说完,就又挨了袁瑶一个嘴巴。
脸上的疼,霍韵也顾不上了,睚眦欲裂的非要从袁瑶身上讨回来,“袁瑶,我要杀了……”又是没说完,手上被袁瑶躲开了,又是个一个耳光。
罢了,袁瑶唤来人,将霍韵按跪在地,只要霍韵一张嘴要说话,袁瑶抬手就打。
霍韵最后也怕了,不敢再说话了,用哭得一趟糊涂的脸面,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父亲和她的兄长。
“哼。”霍老太君冷哼了一声,让霍荣扶她进里屋去歇息。
袁瑶依旧站霍韵面前,道:“可听得进话了?”
霍韵抬头瞪袁瑶,可袁瑶才抚抚衣袖,她却又怕了。
“一,我是你嫂子,你却对我不恭,教训你是天经地义。”袁瑶道,“我再告诉你一句,从今往后,你若敢在对我无礼不敬,我见一回教训你一回,直到你明白什么是长幼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