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二皇子虽亦是他们王家女儿所出,可那到底是隔了一支的。
再看祯武帝对皇后腹中的这孩子的喜欢,在腹中便得封亲王,堪比明贵妃韩施巧所出的十皇子镇南王。
且还有一样是十皇子拍马都赶不上的,皇后所出可是正统的嫡出。
祯武帝身边唯一的嫡出皇子。
继承大统的机会比旁人有多出几分来。
可一想如今太后已同皇后闹翻了,他王諲却又是一直以太后马首是瞻的姿态,同皇后形同陌路。
这如何能让王諲不惊的。
而喜的,自然是皇后。
皇后不曾想腹中孩子竟然得祯武帝如此喜欢,就是韩施巧来向她结算人情的不快,一时也烟消云散了。
不少人看到了皇后东山再起的势头,一时间又赶紧来依附的自然是有的。
只是这些时日,皇后也算是瞧人情冷暖了,不再轻举妄动,以安胎为由不见任何人。
那些揣摩圣意的人就更多了。
其中也有袁瑶和霍榷。
只是旁人都在揣摩祯武帝到底是否是在暗示太子人选,袁瑶和霍榷却在惊叹于祯武帝的城府和用心。
七夕当日皇后已相助韩施巧为由,令韩施巧欠下人情,袁瑶让韩施巧劝说祯武帝多去坤和宫陪皇后,还皇后人情。
曾经袁瑶和霍榷都以为不过是他们利用了祯武帝,可如今想来怕是不那么简单。
霍榷道:“太后和皇后早有罅隙,皇上是知道的,可在七夕那日皇后这般公然违背太后的意思,却是头一遭。”
袁瑶正给霍榷收拾要前往泰山的衣物,这其中以祭服最是要紧,所以袁瑶十分小心的整理,这面听霍榷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霍榷和她想到一处去了,道,“太后整日在宁寿宫中却能干预朝政,正因南阳伯一心一计的在前朝为她奔走筹谋。”
说着,袁瑶停下了手,“怕是皇上这是有意要分化太后和南阳伯了。”
霍榷拧眉,沉吟道:“就算立时就分化了,让南阳伯一时犹豫到底选站那一边,亦是好的。”
想罢,袁瑶不禁身上有些泛寒,她自诩清楚祯武帝,让韩施巧利用祯武帝,如今看来不知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如今只万分庆幸,他们非祯武帝的敌手和阻碍。
这些日子以来,家中的事儿一桩接一桩,霍榷这样一个大男人都觉着身心疲惫,更不用说身兼两府的袁瑶了。
霍榷走到袁瑶身边,拥着她往床上坐去,“海棠,让你受累了。”
“伯爷。”平日里两人虽亲密之时不少,可袁瑶到底还是有些羞涩。
霍榷坐在袁瑶身后,给袁瑶轻捏着她紧绷得两肩。
力道适中,且肩头是袁瑶敏感之处,一时就被捏着有些一身发软。
也不知何时,穿在外头的藕色纱衫便离了体,只余下一件连枝彩荷的亵衣。
温润在一点一点印上袁瑶的背。
“只佑哥儿一个,他到底孤单,不如就再给他一个弟弟吧。”霍榷声音些许嘶哑道。
袁瑶身上最后的一件衣物落下,霍榷轻挑帐钩,帐幔如流水般卸下,掩去□美好……
九月十九,祯武帝携百官前往泰山祭天。
九月二十一,在那摩海协同霍荣治水的二皇子遇刺重伤。
太后大怒,立时下旨以保护皇子不力为由,拿办霍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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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六)
镇远府和威震府的门是被半夜敲开的。
威震府的门房喜福,迷迷瞪瞪地披件衣衫,提着一盏灯笼就往东角门走去。
这喜福是霍榷从镇远府里带来的,故而也算是老人了,原先镇远府里的人没他不认得的。
喜福这才把角门一开,就见霍杙的长随陆老六满面汗湿,面色郑重,身后还有一辆下人专用的从车。
陆老六也是认得喜福的,问道:“喜福,你们夫人可歇下了?”
喜福打了个呵欠道:“这还消说,都夜半三更的。”
陆老六忙道:“也真是的,怎么就赶上二爷也不在京的。”
喜福见陆老六脸上显了些许慌张,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陆老六道:“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你赶紧往里头传。”说罢,陆老六又回头向那辆从车喊,“广袖,赶紧下来,虽喜福一到进给二夫人回话去。”
广袖?
喜福怔了怔,这才想起,广袖正是宋凤兰的一等心腹丫鬟,这三更半夜的连她都来了,果然是有不得了的事儿了。
想罢,喜福也不敢怠慢,见广袖进了门,喜福让陆老六将门房里的人都叫醒了,就一面给广袖打了灯笼,一面往二门处赶。
随着广袖一路往里,从二门起,威震府的灯火再度点燃,一时间正院里满院灯火。
宫嬷嬷小心在上房外叫醒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