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存建事发之后,范家接连受到重挫,再加上范老太太过世,人走茶凉,这一年多来,范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马萍的身世经历被揭露,让人们对人贩子深恶痛绝,接连有笔者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谴责人贩子的文章。
因为有人帮忙捂着,范存建这位始作俑者没有被人扒出来,但暗地里给范家使绊子的人不少,范家这次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郑雪上个星期就想去探望程慧,但她每次回大院儿,姐姐郑晴都会随时盯着她,生怕她再去范家。
郑雪不想惹姐姐和家人生气,每次都是偷偷的过去。
今天,郑雪想来学织围巾也是假的,她只是想找个来大院儿的理由。
现在能脱身了,郑雪立即加快脚步,绕过花坛,往范家的方向走。
郑雪害怕碰到熟人,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赶路,看到范家的大门开着,慌张的敲两下,便不请自入了。
程慧正在客厅看电视,刚听到大门响,一扭头,就在客厅门口看见了郑雪。
程慧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掩饰的特别快,也就一瞬间,脸上便恢复了微笑。
“小雪来了?好久没见你来看我了。”
“我最近有些忙。”
郑雪找的借口很蹩脚,但她们彼此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需要说透。
程慧笑眯眯的招呼郑雪坐下,还拿出家里的零食招待郑雪。
郑雪看见零食里面有鸿福食品厂的豆干,心里竟然有点儿高兴。
程阿姨愿意买鸿福食品厂的豆干,是不是说她已经放下这件事儿了?
程慧注意到郑雪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包牛肉味儿的豆干,往郑雪手里塞:“这个厂的豆干很好吃,你尝尝。”
“谢谢阿姨,我吃过这个厂的豆干,真的很好吃。”
“这个厂办的很好,有人跟我说是夏小芹开的,她可真厉害。”
程慧夸夏小芹厉害,有着双层意思。
一层指她做的各种生意。
一层暗指她给范家造成的损失。
郑雪先入为主的以为程慧放下了和夏小芹的恩怨,真的以为程慧在夸夏小芹。
郑雪更加高兴了。
她笑着说:“小芹真的很厉害,她不止做生意厉害,学习也很好。今年还参加了化工所的研究,获得了不小的荣誉呢。”
程慧呵呵笑:“是吗?那可真厉害。唉,要是早先没有和她交恶,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和她聊聊生意,你知道的,我家也做着好几个生意,小建他特别有做生意的天赋,可惜啊……”
程慧主动把话题往范存建上面靠,就是为了拿捏郑雪。
程慧用直钩子钓鱼,郑雪身在局中,根本没看出来,直接上钩了。
她怀着期望问:“您愿意和小芹和好吗?”
“你个傻孩子,怎么叫我愿意和她和好?本来就是她怨恨我们啊。”
程慧说着,眼睛竟然红了,泪水说掉就掉,“你没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吗?那就是针对小建的啊,如果不是那篇报道,小建都回国了!
我可怜的儿啊,在国外孤家寡人的呆了一年多,想给他打个电话,来回转接都得半个来小时。
他怕我担心,每次在电话里都是报喜不报忧,我都不敢去猜,他在万里之外的国外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郑雪听得错愕,有些懵的问:“他、他要回来了?”
“先前机票都买好了,结果被夏小芹知道了,把马萍的采访登到报纸上,又把那事儿拿出来说!
你说马萍现在过得好好地,乱提以前的事儿做什么?不就是存心不想小建回来!”
郑雪连忙摇头:“不会的,小芹肯定不是那么想的,您肯定是误会了。”
程慧抹着泪说道:“人心隔肚皮,她不像你这么单纯,她心思那么深,要是不想说实话,你也猜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