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垂头,手捻着腰间红色精巧的挎包,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叶深瞥了女孩一眼,清冷道:“多谢温医师。”
温瑞生含笑道:“不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回身给笼子里的画眉鸟喂食,一袭玉色长衫,似民国先生。
叶深带着陶鹿出园子。
他走一步,她跟一步,脚步声错落有致,合着心跳。
出了园门,甬道里的暑气一蒸,陶鹿脸更白了。
她神色恹恹的,不似来时或嗔或喜、活力无限的模样。
叶深看了她两眼——女孩只捻着腰间挎包,沉在自己世界里。
啧,带男孩子他有经验,tk战队上上下下都翻不出他掌心。
可是小姑娘……麻烦呐!
一支雪白蓬松的棉花糖递到女孩面前来。
“拿去。”叶深单手递给她,摸着皮夹翻零钱。
陶鹿接过棉花糖,仰头怔怔望着他。
男人眉眼隐在帽檐底下,鼻梁高挺诱人,薄唇抿紧透出几分不耐。
夕阳为他镀上了一圈熠熠金边,又将他的影子温柔投落在青砖地面上。
喜欢,好喜欢。
陶鹿眼神活过来,举着云朵般轻柔的香甜棉花糖,笑道:“叶哥哥知道我为什么想吃棉花糖吗?”
“嗯?”
陶鹿歪头,把棉花糖举到叶深唇前,笑道:“听说过棉花糖之吻吗?”
女孩踮脚凑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嗷~谢谢兮绯的地、雷~
双更奉上,小仙女们尽情享用,记得夸兔子嗷~就想听你们夸我勤奋!可爱!甜!
明早见啦~么么扎
☆、折翼小仙女(十一)
双脚一不小心踮太高。
陶鹿意图还未达到, 人已整个前倾,眼看要摔入那人怀中, 而手中举着的棉花糖只怕要糊对方一脸。
叶深正往外套兜里放钱夹, 见状单手攥住女孩双腕——拉高。
女孩从手指到脚尖连成一条笔直的线,一动都不敢动,怕破坏平衡真摔了,像一只上钩就认命的小红鲤。
叶深攥着她双腕的手缓缓放低,看她慢慢落回实地,笑道:“尾巴拆了,怎么还是要摔?”
陶鹿面色绯红, 狠狠咬了一大口棉花糖, 不要理他!
那天直面过往不堪苦痛的晦暗苦涩,就这样在尾声染上了夕阳温柔的光影与棉花糖甜滋滋的味道。
回到朝阳小区, 已是晚上, 陶鹿抱着狐狸尾巴进门,想趁叶深没注意溜回卧室。
“这么早睡?”叶深揶揄了一句, 拉开书房的门, 毫不留情, “过来。”
他原本是要问心理咨询的进展,可是一看见女孩那身装束——尖耳朵、紧身短裙,还抱着条大尾巴,忍不住道:“小孩,你既然住在我家里,我姑且默认对你负有一定责任。”
陶鹿眨眨眼睛, 负责任?这个说法有点甜。
叶深仰坐在老板椅上,视线在她脑袋上的红耳朵一停,下巴点点她怀中抱着的尾巴,淡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就……狐狸衣服呐,cosy听说过么?”
叶深闭了闭眼睛,忍耐道:“所以你要转行去做cosy?”
“咦?”女孩眼中忽然大放光彩,“叶哥哥你是觉得我有这个潜质吗?我扮狐狸是不是很像?”她看到叶深神色不对,吐吐舌头,却还是顽强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叶哥哥,你喜欢吗?”
这都什么都跟什么。
叶深不答反问,“你很闲?”
陶鹿低头瞅着脚尖,双脚套着他深蓝色的大拖鞋在地板上轻轻蹭来蹭去。
她无所谓道:“是啊,我是很闲。”
“每天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我想白天也跟你们一块,但是不想进天贸大厦……”她嘟囔着,忽然对上叶深黑嗔嗔的眼睛,仓皇扭头避开了对视。
“去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