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妮一颗心砰砰砰跳起来。
抆肩而过的瞬间,叶深冲她身后道:“老邱,乔薇妮找人学滑雪——你来!”
乔薇妮不敢置信地回头,就见叶深越走越远的背影,和握着两罐咖啡望着她的邱全胜。
邱全胜快步追上来,把热咖啡送到她手里,笑道:“阿薇姐,我教你。”他顿了顿,垂着眼睛又道:“阿薇姐怎么总是找叶深呢?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吃醋了。”
乔薇妮张口结舌,心思随着叶深的背影一起飘远了,没有留意邱全胜眼底骤起的阴霾。
清水泼在脸上,乔薇妮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她仔细抆干了脸,把种类齐全的化妆品一一排开,手法轻柔地在脸上一层又一层涂开,连脖颈也不遗漏。她是一位美丽的女人——一位努力与时光抗衡着的美丽的女人。
因为她的对手……
她又想起那天惊鸿一瞥的陶鹿。
因为,她的对手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
被人当做对手的陶鹿这会儿正躺在叶深怀里听故事。
“然后呢然后呢?你们也去滑雪了——然后呢?”陶鹿盘腿坐起来,戳着叶深的肩膀,“你教她滑雪了?你们晚上住一起了?喝酒了?酒后乱性啦?”
叶深苦笑,捉住她乱动的手指,“就说不要给你讲细节……”
“哼!”陶鹿瞪起眼睛,“不说细节,我怎么知道你还跟人家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叶深扶额,有冤无处诉,“我哪有跟别人看星星看月亮?”
陶鹿记得清楚着呢,“就你们聊电竞那次!”她努嘴,半真半假生气,学着琼瑶奶奶的语气,“人家都没有跟你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电竞理想……”一语未完,自己先笑倒了。
如果不是楼下还有上百家媒体记者守着围追堵截,他们简直跟在小房间里关起门来笑闹亲密的小情侣毫无差别。
“然后呢?”陶鹿咬着叶深手臂上蓝色的睡衣,含糊问着,悄悄抬眼看他。
所谓的案底,是怎么留下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让大家看一下,叶深对陶鹿和其他女生的不同,以及少年叶深的性格样子。
还有一更~我就是要为祖国母亲庆生!别叫我停下来!
☆、叶深时见鹿(七)
叶深时见鹿(七)
异国他乡的夜色更醉人。
邱全胜在919夜店开了两个包厢, 胜利后的狂欢总是格外随心所欲。不过两个小时,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半醉, 只除了坐在角落里的叶深。
乔薇妮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叶深, 他滴酒不沾。
等邱全胜带着一群半醉的青年们呼啸着蹿出去乱舞,乔薇妮瞅准时机,从里面插上了包厢门。她酒意上头,面色酡红,一回身,就看见叶深清醒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
他的目光雪亮,隐含讥诮。
乔薇妮只觉仿佛被他的目光剥去了妆容衣裳, 赤、裸出不堪浅薄的灵魂来。然而酒意带来的冲动与燥热, 让她理智不在。她挨到叶深旁边,半醉中笑道:“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呢。”
叶深不语, 挪开视线, 起身欲走。
乔薇妮抱住了他的大腿,几乎是扑在他身上, 仰脸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叶深蹙眉, 冷声道:“松手。”他低头, 正撞见乔薇妮眼中的泪,动作一顿。
乔薇妮哭道:“不松!我只是要你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吗?”她抱着叶深,给他看她艳丽夺目的面容,给他感受那波澜起伏的肢体。
那么软,那么温暖。
叶深压着帽檐, 神色由不耐烦转为嫌恶。
乔薇妮愣住,“为什么?”她不能懂。
怎么会有人不屈服于她无暇惑人的青春肉体。
叶深下颌紧绷,怒气在爆发的边缘,他讽刺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给了你无所不能的错觉。但是在我眼里,你的行为是在侮辱女性这个群体。你好自为之——放手!”
乔薇妮颓然坐倒在地,旋即,被斥责后的不知所措转为愤恨,她起身追上来,从背后抱住了叶深,冷笑道:“装什么假道学?告诉我,你不想要么?我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她撕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雪白的上身和山峦起伏的前胸。
叶深回身,对上乔薇妮的目光,她的眼中含着泪含着情也含着疯狂。
他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可是我厌恶你。”
乔薇妮如遭雷击,“你厌恶我?”她倒退两步,摇摇欲坠。
所以那些闪躲避让,不是不知所措,不是害羞青涩,是——厌恶?
叶深看着她,像看着一摊死人,语气冰冷,“你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么?爬上邱全胜父亲的床,又勾着年少无知的他喜欢你。现在又来追着我。”他毫不留情,揭开乔薇妮的伪装假面,“现在你该知道了,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蹦跶,心里是怎样的讽刺。之前为了全球联赛,为全队着想,我一直忍着你。今后,你识趣的话,就该自己离开。”
乔薇妮有那么一瞬,灵魂都抽离了身体。她怕得浑身发抖,脸色灰白,“你……怎么会……”知道她和邱全胜父亲的事情。
叶深轻讽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邱全胜那个傻子。他那么喜欢说起你。”
乔薇妮不敢置信,叶深仅凭邱全胜的只言片语就推断除了她与邱全胜父亲的不轨关系?可是他是叶深,他的确有这种程度的机警能力。
“以后离邱全胜也远着点。”叶深冷声道:“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
“你凭什么指责我!”乔薇妮忽然大叫,眼泪迸发出来,最不堪的往事被喜欢的人当面揭穿,理智崩溃,情绪失控,“当年我才十七岁,是邱全胜父亲那个混账强迫我!我知道什么?天真的以为只要给邱全胜做好家教就好。”她掩面大哭,“我靠竞赛破例进的大学,十七岁已经保研,大好前程,为什么要上邱全胜父亲的床?我才是受害者!是!邱全胜喜欢我——可是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他就喜欢我了。这也能怪我么?”她痛哭,泪如雨下,“难道我不想清清白白喜欢一个人么?”
叶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