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先前追钦容时, 喜欢纠缠在他身边跟着他四处跑,每当钦容不出宫时, 她就厚着脸皮跑到人家宫里去。
刚好有一段时间, 钦容病中休养有了午睡的习惯,莺莺见不到人又不愿无功而返,就硬闯入钦容的寝宫钻入人家榻上,陪着他一起午睡。
以往钦容醒来时,莺莺不是窝在他怀中睡着就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在好奇盯着他看,然而有一天钦容醒来,发现自己另一侧的床榻空荡整洁,没了先前的身影。
钦容以为莺莺是玩够了没了耐心再来纠缠他, 直到他推开寝宫的大门, 看到莺莺正缠着一名女官说话。
女官月柔是招宣太后新赐给钦容的新管事, 说是管事, 月柔身娇体软却长了张漂亮的脸蛋,柔声细语间媚眸勾人,只是不等她先将钦容的魂给勾走, 反倒是勾走了莺莺的魂。
钦容停立在门边看着,看到莺莺拉着人家的手一声声唤着漂亮姐姐,还不时往人家怀里蹭。
月柔以为自己的心思被莺莺拆穿了,她听闻过莺莺的恶名又畏惧自己受她折磨, 所以当莺莺抬手去摸她的脸颊时,月柔以为莺莺是要毁她面容,僵直着身子想躲又不敢躲。
“三殿下”月柔的脸还是被莺莺摸到了, 与此同时月柔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钦容,委屈唤了声可怜巴巴跪在地上。
在莺莺扭头望过去时,钦容淡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莺莺将自己摸了脸颊的手背在身后,眨了两下眼睛如实回道“莺莺没做什么呀,莺莺就是觉得月柔的脸好看,想要摸一摸而已。”
她就是看上了想摸两下还不行吗又不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莺莺几步跑到钦容面前,挽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低头,趴在他耳边悄悄道“三哥哥我同你说哦,这个月柔有问题。”
“什么问题”钦容扫了眼仍跪在地上的月柔,还当莺莺聪明了看穿月柔的意图。
谁知莺莺却说“她长得太漂亮了身上比三哥哥还香,而且哪有说话这么娇滴滴的宫婢,所以她一定有问题”
这究竟算哪门子问题。
不得钦容说话,莺莺就再次道“三哥哥把这宫婢赐给莺莺好不好这个宫婢这么可疑,莺莺来帮你查查她。”
有问题是假,莺莺纯属是看到了月柔的娇和柔,想要把人要回顾府留在自己身边。
钦容那时是第一次见莺莺缠着姑娘,因初初醒来情绪不高,所以只掀眸看了她一眼,寻了招宣太后做借口拒绝了。原本他也没把这事太当回事,直到后来又听闻莺莺调戏了裘安安,他这才知晓
只要好看的,莺莺不分男女都想占为己有。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不改改怎么行。
钦容又想起莺莺刚刚对雪儿的行为,相较于先前,这姑娘的胆子明显是更大了。想到这里钦容眸色一沉,正要拉着人回东宫,莺莺就晃着他的手臂道“三哥哥,雪儿真的有问题”
“你快派人把她追回来,她很可能是沉雪”
听到沉雪二字,钦容脚步一停,望着莺莺道“你说什么”
莺莺只好把雪儿身上的疑点同钦容说了一遍,虽然她的确是摸到了雪儿的胸,但雪儿之后的一言一行完全颠覆了先前的柔顺,就算她不是沉雪也定和沉雪有什么联系。
钦容沉思片刻解释了莺莺的疑惑“若一个男人想伪装女人,自然不会让你看出破绽。”
“莺莺不是怀疑先前的华乐公主是真燕宁假扮的么那时可有看出华乐身上的破绽”
莺莺仔细回忆着自己初见的华乐公主,貌美腰细身材极好,虽然她没上手摸过华乐,但很确定那时的华乐是有胸的。也正因如此,所以莺莺从未怀疑华乐是个男人,甚至还以为真华乐和燕宁都是女人。
“早知道我就该掀开她的衣服看看。”莺莺如今越想越觉得雪儿不是女人,懊恼自己刚刚没有直接把手伸入她的衣服,无法识破她的伪装。
莺莺只是太想找到答案,却忘了自己这句说出口后所带来的歧义。
钦容尽数将莺莺的话听去,他用力捏了下莺莺的小手,语调平平“莺莺还想掀开看看”
若雪儿当真是沉雪,那莺莺刚刚可是摸了个男人。
莺莺听出钦容话中的警告,自知失言赶紧摇了摇头。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她催促道“三哥哥,再不派人去追就来不及了。”
“追不上那就不追了。”
钦容听后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波动,他抬手唤来右扬,吩咐道“找人暗中跟上他们。”
沉雪行踪诡秘,钦容久查探不出他的踪迹,若莺莺口中的雪儿当真是沉雪,他伪装了这么久,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在莺莺面前暴露破绽,一定是故意为之。
这个时候若派人上前阻拦,反倒会落入他的陷阱。
嗒嗒
雨中马车走的缓慢,行在马车后的铁骑兵没一会儿快步行到了马车旁,他恭敬道“主子,他们没派人追上来。”
“哦”悠悠沉沉的嗓音自马车内传出,车内雪儿舒展开身体,原本高挑的身形随之变得更为高大。
得知身后没有追兵,他拿出帕子慢悠悠擦起脸颊,嗤了声道“学聪明了。”
漂亮柔和的面容一点点揉碎发生改变,男人将帕子覆在脸上,缓了会儿吩咐“钦容倒真沉得住气,你派人在周围探探,说不定此时暗中正有人跟着我们。”
铁骑兵恭敬应下,马车随之加快了行程。
“”
顺荷走后,燕姬华也紧跟着走了,如今莺莺在这北域皇宫当真就没了说话的人。
武成帝近日龙体反复一直不太好,南音的变故让他越发疲惫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