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听着这随意自然的关心,温婉的应了声“是!”却是禁不住的又想起了系统的,现信任值为三点的那行字,这般想着再瞧着皇上这笑意,心里便更是复杂。
赵尚衍进了屋,与静娴一起用了晚膳,在这之间的态度也一直是和昨日一般,并没有特意的疼宠与喜爱,却如熟悉的亲朋一般态度随意,漫不经心中透着惑人的亲近。
静娴也是一般,尽量不露破绽的演着一个刚进宫,对皇上很是崇敬爱慕的年少贵嫔,受宠若惊却又暗自欣喜的享受着这份独有的亲近。
用罢晚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但若就这般睡了却又早了些。赵尚衍起身瞧了眼天色对静娴问道:“娴儿可会下棋?”
琴棋书画,大家子弟,无论男女都是要学的,区别的只是精不精。赵尚衍这话一出,自有一旁的宫人手脚麻利的摆上了棋盘棋子,赵尚衍坐了下来,抬头笑道:“你既是初入宫,朕便一尽地主之谊,让你先行好了。”
“既是如此,皇上该让嫔妾几子,这般才算大气。”静娴也走了上来,面带笑意。
赵尚衍摇了摇头,说得认真:“倒不是朕不大气,只是若让了你子朕便怕是要输了!”
静娴扬眉,坐了下来,伸手拿了一子放在正中开了盘,两人你来我往开始了这在棋盘上的博弈。几盘过后静娴便发现了,赵尚衍刚说得要输的话还真不是谦虚,是当真的若让子便会输的,便是这会未曾让,竟也与她比的不相上下,互有输赢。要知静娴的棋艺本就不高,只能说未想到圣上竟也是一般。
这一局结束,静娴惜胜,赢了几子,赵尚衍摇头笑笑,扔了手中的棋子,低头看着静娴,忽的慢慢凑了近前,语含深意:“不玩了,天色不早,娴儿不若和朕安置?”
静娴闻言一顿,面上起了些红晕,慢慢低下了头,却说不出话来。赵尚衍起身上前,将静娴引到了塌上,低头凑近了她的耳垂,一边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一边伸手慢慢从上到下滑倒了她腰间衣带,从未经人事,至今也只不过从嬷嬷给的册子里看过些图样的静娴,又怎禁得起这样挑逗,瞬间只觉得身上骨头都酥软了般,轻哼一声,顺着这力道软软倒在了塌上,赵尚衍带着依旧温和的笑容,期身而上,撑在了静娴身上,安抚了一句“莫怕,”便接着缓缓伏下。在旁伺候的宫人自是早已识趣的关门退了出去,留下两人渡过今晚的芙蓉帐暖,春日良宵。
初/夜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昨夜的赵尚衍虽不粗暴却也实在称不算温柔,从未经历过这些的身躯,被这番折腾的有种撕扯的感觉,其余的快/感却并未觉到几分。静娴第二日睁开眼时,无论是昨晚的记忆还是现在浑身的感觉,除了酸痛就都已不剩下旁的,静娴叹息一声,皱紧了眉看着一旁刚刚小心将她叫醒的望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只余她一人的凌乱床塌,声音略有些嘶哑的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皇上呢?可是上朝了?”
“卯时了。”望秋适宜的送上了一盏温茶,接着说道:“皇上先前不让下人们出声打扰,已走了,临走时吩咐了人去贺贵妃那,说您今个累着了,就免了您今日的请安,您看……”
静娴静静听着,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虽说圣上免了这例行的请安,但若从长远来说,自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去一趟更好些,才不会得罪了贺贵妃,落个恃宠生娇之名,否则望秋也不必卡着这时辰将她叫醒,这会若起来,赶着些时间,倒还刚好能赶上到贺贵妃那的请安。
只是她这状况却有些不同,圣上这吩咐只怕不是怜惜她,而是特意的吩咐!静娴在望秋绿柳的搀扶下,慢慢起了身,正在来回斟酌时,望秋又接着开了口,带着欣喜笑着:“奴婢要先恭喜主子,皇上走时还说了,让魏公公回去拟旨,就要晋您为淑妃,说不得今日圣旨就下来了!”
静娴闻言猛地一愣,回过神来后想到了什么,让望秋先出去,自己又打开了系统,点到了最新主线任务,注视着眼前这句话久久不言:
【温馨提示:宣启帝赵尚衍现对你信任值为五点,离目标值差的很远,请继续努力哦!】
片刻静娴终是摇摇头露出了苦笑,这般的信任值,却还是要晋她为妃,真是只恐她扎不了贺贵妃的眼!圣上还真是不将她逼到绝路绝不罢休么?这么想着,静娴不再犹疑,抬手将手里的温茶一饮而尽,扬声叫了门外的望秋进来,沉声开口:“不用急,今日的请安,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神马的真是要命,简直比赵尚衍的信任度还难刷……哎,大家等我会,第三更今天一定会出来的!
☆、晋江原创首发
初夏的天气还算宜人,并未如盛夏般热的燥人。但这刚下的暴雨却已经很有几分夏雨雷霆万钧的气势,静娴立在窗前瞧了瞧院外天色,这时候暴雨已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些若有若无的雨点,哒哒的打在院中的芭蕉阔叶上,顺着枝干慢慢向着朱红陶盆流下溢出,顺着花团锦簇的纹理和院中青石地上的水洼汇在一处,波光潋滟的倒映着一碧如洗的晴空。
“这雨一下,御花园里本就零落的残花怕更是剩不下什么了!”静娴伸出手,试了试着屋外微凉的天气,有些感慨着轻声说道。
静娴身后,是手执着画笔的念语,闻言头也未抬,只闲适的认真的在宣纸上添了一笔,直身看了看,慢慢说道:“一场雨都禁不住的娇花,便是一只不剩也没什么可叹息。”
这时候离静娴几人初进宫也已过去了近一月,念语三个月的禁足却还几乎只是刚刚开始,不过好在念语似乎也并不在意,日日呆在这延玉宫里反而还很是怡然自得,按念语的话说,便是:“不用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好,若是如此,我倒很是乐意常常这般闭门思过。”
至于那日请安时与贺贵妃的冲突,念语却并不愿意多言,只对静娴的关心回了一句“不必挂心,我自有分寸。”剩下的就绝口不提,静娴问了一次见此也就不在多言,只有空时常到她这延玉宫偏殿坐坐,与她闲话几句,这般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却是当真越发亲近,念语也不再如在外人面前般冷清,越来越多的展现了真性情。
静娴闻言转过了身,行到了念语身旁看着她笔下的画作笑道:“当日在国公府初见你时,我本以为你是个伤春悲秋的高洁才女,却没想到竟这般绝情!”
“哦?”念语放了画笔,抬眉觑了她一眼,打趣道:“难不成我们的淑妃娘娘竟是怜花之人?可要妾身带上花锄陪您去将那落了满地的香躯收起,好好焚香安葬?”
静娴摇头失笑:“你倒是有心情调笑我!算了,看在在这屋子里门都不出的呆三个月,我就不与你计较。倒是你,那百遍的《女则》可抄起了?我这些日子倒只见你在这摹了上百遍的寒梅!”
念语临的寒梅就是静娴初见时送去的落拓公子的画作,因那时只是初学,常夫子送给她的也不是人物山水之类的成品,只是普通春兰夏荷秋菊冬梅的四季图,这是初学画之人都要练的东西。念语却很是重视,尤其是那副寒梅图,只这几日静娴看见的,她就摹了不下十几遍!
“真是你画的不累,我在这瞧着都腻烦了。”静娴说着又低头拿着念语刚画出的寒梅图和落拓公子的原作比了比,接着说道:“真不知你还有哪点不满意?我瞧着简直能以假乱真了。”
“形似罢了。”念语叹息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满:“落拓公子笔下的风骨,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临不出的。”
静娴略皱了眉,似想到了什么认真问道:“我知你仰慕落拓公子,只是那到底是前人,你因禁足这么久也未曾侍寝,心里可会着急?”
念语抬头,愣了片刻慢慢开了口:“在我心里,圣上虽为天子,却非良配。”
静娴点点头:“这我知道,只是你既已进宫,这以后的日子总要打算些。”
念语面上带着无谓,轻笑着:“不必,静娴你可知我家中父亲母亲为何偏偏选了我进宫?”
“是念绮性子太直?”
“不止,国公贺氏不缺适龄聪慧的女儿,”念语收拾着书桌上的笔墨颜料,低头开口:“母亲心里我再好不过的地方,却是我生时便有不足之症,又错过了调养的好时候,大夫说了此生子嗣艰难,不至于生出皇嗣来与嫡姐争宠。”
静娴一窒,张张嘴却未说出什么来,只听着念语接着带了几分嘲讽说道:“母亲实在是想得多了,便是我身子好的很,圣上怕是也不会让贺家的女儿生下龙子。时运如此,姨娘去了我也再无什么顾忌,也不愿做小伏低求那场富贵,倒不若自个在旁过着,倒也干净。”
“若是……”静娴看着念语清冷的侧脸,忽的开口,说了这两字后却又犹疑的停了下来,对着念语疑惑的目光,勉强笑了笑:“不,没什么,现在说这些还不到时候。”
念语也未深究,仔细的将落拓公子的画小心的卷了起来,进了内间收好。出来走到静娴身旁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永安侯府向来不涉朝政,静娴也或许不知,当今圣上如今是有一子二女的。”
“不是只有长公主吗?”静娴一愣,的确在她得知的消息里,只知道卫氏当道之时卫皇后善妒,又有太后家族在后,很是嚣张,明着放过话不许其余妃嫔有孕,甚至曾出手给几个偶然有喜的妃嫔灌过红花!因此今上子嗣不丰,便是现在的一子一女也是卫氏败落后才陆续生下,公主只有庄婕妤产下的一位,平时请安也还算常见。还有一位皇子生母却似乎只是位身份低微的采女,一直养在贺贵妃宫里的,静娴进宫这一月也从未见过。
“不,那是二公主。”念语摇了摇头:“若非母亲进宫前说过我也不知,当今长公主是卫皇后亲出,只是没生在好时候,刚好是卫氏之乱后才诊出了喜脉,却也生了下来,如今应还好好的在凤仪宫里,若算来也快十岁。”
静娴很是诧异,要知如今的凤仪宫虽名义还是皇后之所,实际却是内外隔绝,与冷宫无异,皇后便罢,皇上既然让皇后生出了这女儿,为何会让他的长女呆在禁宫里?这么想着便问道:“既已是如此,为何不将长公主接出来记到旁的妃嫔那?”
“不知。”念语说的简单:“母亲也只告诉了我这些,只知道皇上绝不让人凤仪宫内牵扯,便是如今贵妃除了从接生嬷嬷那知道皇后诞下的是公主外,旁的消息也是丝毫都打听不出。”
“原来如此,真……”静娴的话还未说完,便忽的被系统忽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跳:
【支线系列任务触发,长公主的怨念一(未完成):请在规定时间内接触到长公主赵烟儿,任务完成可获得黄金四十两,商城宝箱随机抽奖劵一张。剩余时间:六十天。
(温馨提示:此支线任务不影响主线进度,但与主线后续任务关联,请努力完成!)】
念语看着她的愣神,皱眉打断了她:“静娴?”
“嗯。”静娴回过神来,抬头笑道:“没事,倒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必,只是觉得你说不得会有用。”念语面色淡然:“若是你想成为枝头红花,我倒愿助些绵薄之力,也只是如此了,如今这样子,我也没法子知道更多。”
静娴笑着站起了身:“这便足够,天色不早,刚好雨也停了,我便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