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在飘渺峰上住几日吧。”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是却夹杂了无尽的空茫之感,说完,他便转身走了,白衣飘渺如谪仙,哦,不,他本来就是仙人。
云沧上神,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估计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十多年前那场仙魔大战,威震三界, 死伤无数,是云沧上神挺身而出,经战数月,才将魔界覆灭,从此三界得享太平。
那个时候,云沧还不住在方寸山飘渺峰,那个时候,这座山,这做峰也还不叫做方寸山飘渺峰。
只是那场历经数月的仙魔大战之后的几年后,才有了云沧上神居住的方寸山飘渺峰,似乎当这座山和这座峰出现在人们耳朵内之后,云沧上神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了。
但是,即使知道他住在这里,前来拜访他的人都不能得偿所愿,由此便传言,云沧上神孤僻冷漠。
事实是怎样的,其实,众人皆不知道。
三界内,不管在什么地方,云沧上神的名号都是响亮的,就连天上的帝君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
但是,南宫上邪对他,却一无所知,直到血婆婆让她来方寸山找云沧上神,她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等一下!”见他转身就走,身姿除了漠然,还有怆然感。
南宫上邪将他喊住,走上前去,掏出怀中的玉佩,递到他的面前,问:“月歌是人还是什么?”
云沧的瞳孔蓦地收缩,渐渐的变得没有焦距,什么叫做面色如灰,看看他,就知道了。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双手,接过上邪手中的玉佩,然后,死死地盯着它看,就好像在看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心爱之人。
那种感觉颇有点夜里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感觉,但是都已经尘满面、鬓如霜了。
“你的名字?”许久,云沧才收回目光,面色已然平静如初,淡淡地问。
听他的语调,这似乎不是询问,而是一种陈述,他知道她是谁。
“我姓氏南宫,名上邪,取无上之邪之意。”南宫上邪挑挑眉,精气神十足地说道,对于那些个伤春悲秋,她不懂。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云沧的心还是止不住颤了一下,但是他掩饰得极好,并未将内心之情再次表露出来。
“月歌是谁?”看样子,应该是个人,而且,是个女子。
云沧眸子微垂,深邃的瞳眸中看不出悲喜,他说:“一段已经过去了的时光。”既然已经是过去,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他紧握着那枚玉佩,拇指摁在“月歌”二字之上,说完话,便越过南宫上邪回自己的大殿去了。
他所住的大殿,样式恢宏,以原木色为主调,便使整个大殿显得低调了,但是这低调仍然掩不去静静流淌其中的华贵,而这华贵之余,却又将整座殿宇的寂寥凸显得那么……充沛!
总之,很矛盾,但是又很合理!
云沧走后,便有弟子前来领他们前去休息。
昨夜,他们在方寸山上住了一宿,早晨太阳未升起,那老头儿便让他们上来了,来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光深沉。
于是,楚清朗和南宫上邪便这么轻易地见到了云沧上神。
似乎,一切都不是按照所想的那般进行!
南宫上邪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走了多个来回,琢磨着,一定有什么是自己不曾知道的。
于是,她跑出自己的房间,往对面楚清朗所住的厢房跑去。
“叩叩叩——”
没人回应。
上邪推门而入,室内摆设齐整,但是没人。
忽听,屏风之后有水声响动,上邪闻声而去,走得缓慢且小心翼翼,莫不是有贼?要不然这空旷无人的房间怎么会有舀水声?
但是走至屏风前时,她见到了弥漫出来的水汽,适才想起,也许大约应该可能,楚清朗在……沐浴!
思及此,她脑子一顿,快速地转过弯来,二话不说,扭头,快速往外跑!
不妨,额头竟然撞到柱子!
很疼。
南宫上邪揉着眉头,抬眸一看,傻眼了。
因为,她撞上的是,楚清朗……
此时,他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因为来得急,衣服虽然穿上了,但是胸膛还是裸露在外,滴溜溜的水珠在他身上滚去滚去……然后消失在衣服里。
楚清朗面色微红,退开一步,“我不知道是你……”听见细碎匆忙的脚步声,他便条件反射地跳出水面,随意套了件外衣,便出来了,试图挡在“偷窥”他沐浴的人面前!
“啊,我,我也是,我以为里面没人,刚好……那个……”总不能说她因为听见舀水的声音,所以以为是贼吧?
现在想想,她很不理解自己刚才的理解力,都听见舀水的声音了,肯定是在沐浴了,怎么会有贼?
现在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吧?
“嗯?”楚清朗磁性的嗓音响起,低低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情有些……嗯,好!
“你不会想要偷窥我洗澡吧?”楚清朗坏笑道.
这个样子的他,似乎很少见呢。
第015章 燎原
闻言,南宫上邪笑了,得意地道:“是啊,我就是想要偷窥你洗澡,原来你这么聪明,这么龌蹉的事情,你都能猜得到,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