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容瑾轻声问道“凝儿,这样就可以了吗?”
夏听凝浅笑着道“当然不是,这只是第一次扎针,要想治好他的腿,还得再多治疗一段时间才行。以后每日你都得让表弟过来一趟,我估摸着这腿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好。”
这针灸一事,可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疗效,得循序渐进慢慢来才行。
萧景渊立即答道“只要能治好就行,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区区一个多月,我还是等得起的。”
自扎完针后,他便觉得一阵的舒适。想不到只是被扎几针,居然还有这样的奇效。
百里容瑾也轻轻点头,这倒也是,只要能治好,多等些时日又何妨。
夏听凝又走到桌前执起笔开始写起一些饮食上需要的问题,边写边道“表弟,你坐在轮椅上也有几年的光景了,为了避免肌肉的萎缩,你明儿开始可得锻炼一下双腿了。让人按摩或是扶着走都好,总之要多动动就是。”
她刚才看他那双腿,倒也没有萎缩得很严重,只是太消瘦了而已。想来平日他应当也是有多运动的,否则双腿早就萎缩得不成样了。
这古人可总是存在着一个误区,认为要是腿断了,那就得好好静养,绝不能乱动。殊不知,在腿伤初期,确实是需要静养,但当腿好了以后,就应该进行复健。否则会造成肌肉萎缩,腿部功能衰退。
萧景渊闻言自是点头应下。
夏听凝将写好的各种注意事项递给了他。又听闻百里容瑾吩咐道“景渊,此事还不宜跟别人提起,否则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萧景渊也微微点头道“我知道,表哥。我会注意的。”
夏听凝轻眨了眨水眸“不是有你在吗。”她还是愿意做一回小女人的。
百里容瑾低声轻笑,光洁的下颚抵住了夏听凝的额际。幸好她已经嫁给了他。
夏听凝微动了动身子道“容瑾,你跟表弟的关系似乎很好?”
百里容瑾轻声回道“恩,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
想了想,他又继续补充道“他在四个月前离京,远赴重山拜访名医。所以才没来得及喝我们的喜酒。”只是这寻医后的结果,不提也罢。
“那他的腿?”夏听凝迟疑的问道。
百里容瑾低低一叹“拜访了多少名医,用了多少珍贵药材,都没能治好他的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自从那一摔,到现在也有五年了。
听出了百里容瑾语气中的黯然,夏听凝又疑惑的问道“他那腿,真的很严重吗?”
在这古代,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经治疗后,应该不至于严重到站不起来的。
百里容瑾动作一顿,随后才道“其实景渊的腿并无外边传言的完全站不起来那般严重,只是每回一站起来,双腿都会无力,除非靠着墙或由人扶着,否则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了。”
这么说,那就是肌力的问题了。夏听凝低头思虑道“那可能是周围神经损伤的缘故,应该是他那次摔下马后,因此而损伤的神经没有自发的慢慢好起来,所以引发了肌力问题,他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倒也不是不能治。
百里容瑾闻言一低头,略有些惊喜的道“你能治吗?”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神经损伤,但凝儿对这个似乎很熟悉。或许她能治也不一定。
夏听凝沉吟了一会,才道“可以试一试,照你刚才说的,他这伤倒也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有到完全瘫痪的程度。应该是处于3级肌力的状况。
百里容瑾惊喜的道“那我明儿带他过来,你给瞧一瞧。要真不能治的话,也别勉强。”
夏听凝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既然他的腿伤并没有那么严重,那怎么对外宣称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呢?”
百里容瑾伸手拂过夏听凝脸庞边的一缕发丝,轻声道“当初景渊不慎摔下马一事,其实并不是个意外。姨父查出是有人在马身上动了手脚,后来经太医诊治,景渊的腿虽不能说完全无法站立,但到底还是落下了残疾。所以姨父便封锁消息,索性对外宣布景渊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想以此来麻痹在暗的敌人,免得景渊再次遭到暗算。”
夏听凝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道“表弟很受皇上的宠爱?”不然又怎会有人想着要暗害他。
百里容瑾淡淡一笑“姨父确实很宠爱表弟,甚至有意要立他为储君,这一点是老早就内定了下来的。”
内定的储君?怪不得有人要对他下手了,最大的一块拦路石,不除掉他哪有出头之日呀。在那些皇子中又有几个是不想当皇帝的呢。
夏听凝微摇了摇头,望向百里容瑾道“这么说,那你是会辅佐表弟了?”
其实就算不问她也知道答案,皇后是容瑾的亲姨母,表弟跟容瑾的关系也极好。父王又忠于皇上,皇上属意的继承人更是表弟,这一层层关系连下来,容瑾不辅佐萧景渊才怪呢。
百里容瑾微微点头“表弟会是个仁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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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叔抬头偷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夏听凝,斟酌着开口道“小姐,会不会是王爷呢?”
毕竟这王府中,权势最大的可就是静王爷了。虽然静王府名下的庄子田地也不少,但会不会是静王爷看出了铺子的巨大收益,才想要来分上一杯羹呢?
她公公?夏听凝立即否决道“不会,父王的话,你让他领兵打仗那绝对是没话说,可要轮到生意上的事,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所以绝不会是她公爹,依她这么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和了解,跟父王谈生意上的事,那绝对是对牛弹琴。这样一个对生意一窍不通的人,又怎么会想要入股暖烟楼,并使出威胁这一招来呢。
于叔闻言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会是谁呢?”
是啊,会是谁呢?夏听凝仔细的理了一遍思路,容瑾是第一个排除的人,他已经知道暖烟楼是她的产业,绝不会派人去提出要入股这种事情来。
第二个要排除的自然是静王爷,他怎么瞧都不会是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有她的婆婆静王妃,这安国公府可是名门望族,又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怎么都不应该会缺银子的,婆婆一有嫁妆,二有王府每年的各种进账。生活可谓是富庶至极,哪会为了入股她的铺子而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还有二叔跟二婶,他们一家的吃穿用度都是王府提供的,要说敛银子这事,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二叔跟二婶的为人,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二叔好歹也是个正二品高官,平日里又没什么地方需要打点的,怎么也不至于要入股铺子来拿分红吧。
这想来想去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要入股之人所说的都是假话,其身后靠山根本不是静王府的人。
二是,这人确实是静王府中的某人派去的,而且最大的嫌疑就是百里尘轩那一房的人。
夏听凝思及此,便对于叔道“于叔,那前来商谈之人最后是如何说的?”
于叔立即答道“他说让老奴考虑两日,两日后再来听老奴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