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兰这会正带着一脸的哀哀戚戚,显然还没有从昨日被当众赶出静王府的羞辱中恢复过来。
猛然听刘太后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的道“这是自然,昨儿好生凶险,差点就让那迎恬公主给坏了事。”
说到这,她又是不免一阵伤心气愤,若不是那迎恬公主,她又岂会受昨日之辱。
被心上人明言再不许她踏入静王府半步,她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姑奶奶,那迎恬公主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害得侄孙女在世子面前落了不是,让世子说出那样的狠话,若兰,若兰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静王府呀。”
刘若兰越说越是伤心,竟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美人落泪,原本是一件十分让人心疼的事情。
可惜刘太后并非怜香惜玉的风流公子,对于女人哭哭啼啼的这一套,只会让她觉得厌恶。
“行了行了,哀家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你既是将药下了,为何静王府到现在还不曾传来那夏听凝的死讯?”刘太后心头极其不舒服,连带着语气也分外生硬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这副该死的样子简直跟那些当年和她争宠的狐媚子一个样,净会装柔弱。
刘若兰闻言顿时哽住了声音,这才意识到自打昨儿从静王府回来,她就一直沉浸在伤心中,也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
这会突然听刘太后提起来,方才觉得不对劲,从昨儿到现在,静王府都没传出那夏听凝的死讯,那岂非是那个贱人竟还活得好好的?
刘若兰有些慌乱的道“我昨儿明明将药粉下到白玉壶里了,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事呢。”
昨儿想了许久,她才想起将药粉藏在指甲中,趁那夏听凝不注意时弹到她的茶水里。这样有着衣袖的遮掩,是不容易会被人发现的。
只是她昨儿正要动作的时候,被突然闯进来的迎恬公主给打断了。
好在后来屋里乱成一团,她趁着世子进屋之时,靠在桌旁将指甲中的药粉从桌上白玉壶的壶嘴给弹了进去。
只要那夏听凝喝了壶里的水,必定不会安然无恙的。
刘太后颇为不赞同的道“怎的不直接把药下在她喝的茶水里,要费这番功夫。”
那种药吃了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发作,等人走了,也怀疑不到她们头上来。费这么番功夫,现在倒好,也不知那夏听凝会不会中招。
刘若兰很是委屈的道“侄孙女也想,可是,那毕竟是静王府,茶水糕点一切都有她们府上的婢女准备。更别提那夏听凝身旁随时都跟着个奴婢。”她实在是找不着机会下手呀。
蠢得要命。刘太后气闷的瞥了眼自家的侄孙女,连下药这种事都做不好。何曾有半点自己当年的手段。
“姑奶奶,现在怎么办?这,会不会被他们给查出来了?”刘若兰有些惶惶然的道。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这夏听凝如今没事,是不是水里被下药的事已经被人给发现了?那会不会就此怀疑到她头上来?
“还能如何,现在也只能等了。就算真被发现,也不一定能查到你头上来。”若到了今晚还没有消息,只怕这一次就功败垂成了。
刘太后想到这,对着侄孙女更是越发的愤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不能指望的。
极其不耐的挥手让人下去,刘太后心中不顺的生着闷气。
到了晚间,静王府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这让远在宫中的刘太后和刘若兰好一阵失望。
而夏听凝此时正胃口极好的吃着各式菜肴,不敢委屈了自己和腹中的宝宝。
从食物中汲取了足够的营养,夏听凝又投身到了伟大的睡觉事业中去。
百里容瑾小心的拿开夏听凝搭在他身上的手,轻柔的替她拈了拈被子。
放缓了步子起身下床,百里容瑾不想吵醒夏听凝,同等候在外的青羽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书房。
“世子,派出去的暗卫已经查清,这药粉乃是出自太后宫中,昨儿是刘小姐奉了太后的旨意前来下的药。至于迎恬公主,目前还未查出跟此事有何关系。”
百里容瑾半眯着眼眸,好一会才缓缓的出声吩咐了几句。
刘若兰这几日总觉得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自从那日下药未果之后,她这心里一直都安宁不下来,七上八下的。
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倒了杯水,刘若兰饮尽后,只觉得心里又愈发冰凉了几分。
她躺到了床上,正想好好休息一会。
不料,腹中开始慢慢刺痛起来,身上的温度渐渐流失。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冰凉和僵硬。
刘若兰只来得及唤来婢女,而后便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寝殿中顿时乱成了一团,宫女们连忙前去禀报太后。
随即,御医便被传召了过来。
一番问诊过后,御医这才从床边起身走开。
刘太后忙问道“御医,如何了?好端端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御医闻言面带难色的看了刘太后一眼,后者明白的将众人遣退。
御医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太后娘娘,刘小姐这是中了毒。”
中毒?刘太后大惊道“是什么毒?”
“此毒奇寒无比,会让人日渐觉得寒冷,血气不通,四肢开始僵硬,容颜慢慢衰老。身子一日一日的衰竭下去直至死亡。”御医缓缓道来。
刘太后惊疑的道“可有法子能解?”她现在还需要侄孙女这个棋子,怎么能在这个当口上让人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