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韵妖魅的眸子深处是一汪深黑,那暗沉的深潭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暗无天日的漩涡,在涌动着无法言语的情绪:“要我滚可以,除非你答应我的求亲!”
任清凤的小脸顿时一沉:“做梦!快滚!”她的手又痒了!
“凤儿!”风流韵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透着一股亘古的沉重,伴随着这一声低低的叫唤,是他琉璃般眸中的无数种情绪,而最严重的却似乎是焦急和心痛。
他轻而坚定道:“你一定要跟我回赵国,一定!”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隐隐透着请求:“这事情很重要,我发誓,只要你肯与我回国,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哪怕……日后放你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风流韵变得如此奇怪,他的性子,任清凤不敢说百分百的了解,可是却也不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说日后放她离开的人,可是此时他话中的期盼,甚至隐藏的乞求,都未能逃过她的眼睛。
这个混蛋,是真心真意的乞求她一定要随他回赵国。
这让她十分的不解,就如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风流韵会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任清云和她一样,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风流韵整日嬉皮笑脸,整日不正经,整日不务正业,风流之名天下皆知,可是她却还是信他的人品——风流韵不该做下三滥的事情。
可是,他做了,而且做的彻底。
即使到了此刻,亲耳听了风流韵的回话,她还是觉得奇怪,不信那下三滥的事情是他做出来的。
“为什么?”任清凤挑眉,声音清澈清凉。
“别管为什么,只要听我一次,就好!”
以风流韵对任清凤的了解,若是她知道为什么,只怕不是随他回国,而是忙着将仇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任清凤从来就不是愿意会依从别人吩咐行事的人,她给过风流韵机会,是他自己放弃的,就莫要怪她。
“墨色,打狗!”
一道黑影骤然出现,没有丝毫的执行任清凤的命令,拳下生风,霍霍招呼过去。
“你……真狠!”风流韵一时气的跳脚,这个该死的多疑的女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为了她费了多少心思,做了什么样的牺牲。
任清凤却是冷然勾唇一笑,如同冰雪之色,不过眸光却异常平静,清如水,没有丝毫的温度,转身离去,连一丝一毫的停留都没有,就那样施施然的离开,留下两个打得昏天暗地的男人。
接下来注定是不得安宁的日子,风流韵天天报道,搅合的西华院热闹非常,但是却无法再近任清凤一步,都被墨色挡住,但即使墨色可以挡住风流韵,却无法挡住天下纷扰——因为最近发上了一件大事,闹得天下纷纷扬扬,皆拭目以待,秦国太子独孤意派使者前来求亲,聘礼是五座城池!
这份豪放的聘礼,一时间惊起千尺浪,天下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名扬天下的十恶之女,居然得秦国太子如此看重。
五座城池啊,这一次就是风流天下皆知疯太子的败家,都被秦国太子独孤意给洗刷了。
疯太子再败家,也没听说用城池换美人的。
当然,若是单单愿意用五座城池做聘礼,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鲁国人也不过是眼珠子掉到地上,再捡起来就是了,可是除了这天价的聘礼之外,秦国太子独孤意亲自率领五十万大军,在边关等候迎亲。
五十万铁甲军,秦国最精锐的军队,这是来迎亲,还是来抢亲啊!
根本活脱脱的逼婚啊!
任清凤在心中将独孤意骂的狗血喷头,就知道那个秀逗的笨蛋是个脑子进水的,可是没想到脑残的这么厉害。
五十万大军压境,五座城池,她是不是该为他的青睐,而乐上一乐啊!
真没想到,她居然成了一个不是红颜的祸水!
这等盛事之下,人家三小姐被封为县主的事情,就如同一颗小石子丢在了大海里,只是淡淡的荡起一层涟漪,连个漂都没打,就沉了下去。
气的美人面色狰狞如夜叉。
鲁国上下顿时都陷入了一种空前的紧张而刺激中,就连天天缠着要见她的风流韵一时间都没有了踪迹。
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份盛世空前的求婚,几乎舆论一边倒的认为,十恶不赦的任家二小姐,就该立刻包袱一卷,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的奔向秦国太子独孤意。
毕竟独孤意可是与青太子一样,是惊才绝艳的俊俏少年郎,以任二小姐那等尊容,那等名声,能的独孤意如此看重,实在三生有幸,足以羡煞天下女子。
更别说这样的一个十恶不赦的丑女,还能换得五座城池。
这些当日是鲁国街头巷尾的传言,而此时的御书房中的高官们,却又是不同的看法。
“皇上,臣看这秦国根本是狼子野心,五十万精锐军迎亲,这哪里是迎亲,根本就是,就是……”兵部侍郎愤愤而言,他才不信独孤意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丑女,愿意拿五座城池求娶,这根本就是独孤意的阴谋,攻打鲁国的阴谋。
他倒不是舍不得将任清凤送出去,只是觉得送了也白送,根本起不了作用,还不如一战到底。
“皇上,既然秦国太子愿意用五座城池迎娶任二小姐,又说五十万大军是迎亲的,那咱们何不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结永世之好,解两国仇怨,也还边关一片安宁……”
礼部尚书出言,虽然他也不认为独孤意是真心迎娶恶名远扬的任二小姐,可是五十万大军啊,这打起来,可就是一场硬仗,若是将任二小姐送出去,秦国自然也就没有借口在这时攻打边关,虽说不能断了根本,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也好让鲁国做好完全的部署迎战。
一时间,主站派和主和派,在御书房里吵了起来,如同一千只鸭子嘎嘎叫。
“好了!”大手一挥,鲁皇面上那种温和气息荡然无存,展现出地位的威势,面无表情,面色深沉如水,冷冷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大臣,然后将目光落在儒雅温文的任碧波身上:“丞相,你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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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06章
被点名的任碧波心头忍不住一颤,他在朝中浸润多年,是鲁皇一手将他提拔上来,他算是鲁皇亲近的臣子,所以对眼前这为胖胖的,看起来很和蔼,其实异常冷酷,狡猾如狐狸,狠绝如野狼的性子比更多的臣子来的了解。
君就是君,即使他平时表现的再和蔼可亲,那也是鲁国众人头上的天,而鲁皇更是执政几十年,浸淫为君之道,他这个最亲近的丞相,就从来不敢小瞧眼前的皇帝,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清楚的见识过鲁皇的手段,兵不见血,高深莫测,就是他也弄不清鲁皇心中所想,也看不懂他下一步棋。
所以被点名之后,任碧波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时弄不清鲁皇心中所想。
他在心中又暗暗琢磨了一番,才缓缓地开口道:“皇上,小女身为鲁国臣民,此等大事,自然听从皇上的安排。”
不是他不顾念自个儿的骨血,而是伴君如伴虎,他哪里敢妄言,只怕一个说不好,他这个丞相的位置不保,还要连累全府为之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