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街?”曹颙闻言,不由皱眉:“那边不是去年才划过地吗,怎么今年又划?”
曹家确实在北小街有两处宅子,相邻两处,一处送给妞妞做嫁妆,一处留着给天慧。
去年为了给怡亲王修新王府,北小街已经划过一回地。曹颙是先同十六阿哥打了招呼,才堪堪避开。
若是这回集中在那边修建王公府邸,自己的两处宅子怕就是绕不开了。
“宫里的几位小阿哥渐大,外边年长的阿哥没两年也要请封,还有降爵的宗室王公将军们也需要宅邸腾地方。这回,一共要修建二十座宅邸。北小街那边十二处,灯市口这边八处。”十七阿哥说道。
曹颙听了,只觉得麻烦无比,拍了怕脑门道:“要是划的多,怕是避不开了。算了,划进去就划进去了,只要银子给补足了就好。”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换个肃静地方,另外宅子,也比跟一堆黄带子挤着强。”
曹颙想起一件异常之事。
这新修的怡亲王府,可是在朝阳门内北小街,那里离皇宫有八、九里路,比金鱼胡同的老怡亲王府要远出好几里。
雍正既器重十三爷,怎么又将他的新王府弄的那些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淳王府回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初瑜吃了酒,面色微醺,眉眼弯弯,嘴角上翘,显然心情正好。
“是不是又有人夸天慧了,将你美成这样?”曹颙笑着问道。
自打富查家与曹家的流言出来,初瑜出门应酬时便带着天慧。每每听到有人称赞天慧,她都十分欣喜,尽显慈母心肠。
初瑜却是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为这个,我欢喜的是苍天有眼,做了亏心事的,总要遭报应。”
“这是怎么话说?”曹颙好奇道。
初瑜挑了挑眉:“听说十二叔前天整顿公府,发作了几个下人,还在下人跟前,直接呵斥了十二婶,差点就动手了。十二婶哭着回了娘家,可也没人给她撑腰,被富查家送回来。她指望她老子给她出头,可马齐不仅没为她撑腰,还亲自到镇国公府跟十二叔赔罪。如今,十二婶正在府里抄佛经静心。她身为长辈,却不顾亲戚情分,直接拿咱们天慧的名声说嘴,落得这个下场也算自作孽。”
为人母者,儿女就是逆鳞。
富查氏散布谣言,许是只为了出一时之气,可落到初瑜身上,却是切肤之恨,如何能不记仇?
曹颙听十六阿哥提过十二阿哥被雍正痛骂之事,对于他整顿府邸下人、约束十二福晋的行为并不意外。
让曹颙意外的是马齐的应对。
一个实权相爷的分量,比一个没差事的宗室镇国公要重得多。
马齐却能做到这个地步。
以富查家现下的身份,他此举可是将小事化大,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曹颙摸着下巴,只觉得马齐的“赔罪”很别扭。
就听初瑜接着说道:“对了,老爷,还有一事,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昨曰富查氏随四阿哥‘回门’后,从富查家带了个女孩儿进宫。是不是阿哥所有什么不太平,要不要使人打听打听?”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
他是做过侍卫,又打理过内务府,晓得宫规条例。
宫门森严,岂是想要带谁进宫就进的去的?
即便四阿哥贵为皇子,想要带人进宫,也要经过层层报备,说不定还得御批才行。
像昨曰那般,临时带人进宫,更是不合规矩。
四阿哥心思缜密,不是鲁莽之人,能允许自己的福晋带人进宫,定是在御前报备过。
宫妃接娘家的小辈进宫小住也是有的,可四福晋刚进宫,又是新婚。这带年轻女子进宫,算什么?
“陪媵!!”夫妻二人反应过来,一口同声道。
初瑜面露诧异:“这样讨好丈夫,也贤惠的过了吧?即便是稍有头脸的人家也不会如此,堂堂的皇子嫡福晋,何至于此?”
曹颙这边,却是想起病入膏肓的李荣保。
讨好弘历?怕是不见得。
既是富查家的嫡女,格局不会那么小。
曹颙道:“怕是为了李荣保身体不好的缘故,富查家先行一步。如此,即便李荣保有个万一,富查氏守孝,也有人侍候弘历。皇长孙也好,皇嫡孙也好,看来富查家势在必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