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摸不着头脑,谢流韵只谨慎地说:“是我没错,你……找沐妍有事?”

“我上去给她送早饭,敲门没人应,你们现在在一起么?”认出来她的声音之后,对方的语调和缓许多,解释道,“她最近胃不舒服,按时吃饭比较好。”

挂了电话,她盯着沐妍看了会儿,想不明白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大老远地召唤她?两人是闺蜜,赶来的话她毫无怨言,只是,帅哥老板明明离她更近,更方便,也不至于在她进手术室时没人候在门外。

难道是,吵架了?

胡思乱想着些八卦,谢流韵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见沐妍有转醒的迹象,就去洗手间端了热水和毛巾,替她抆脸抆手。

沐妍眼睛是睁开了,只是提不起精神,动过手术之后说话也是飘虚着。听谢流韵说帅哥老板要来,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急了:“他来做什么?”

谢流韵迷糊了,疑惑地问:“……他不是你男朋友么?”

“胡说,我才不承认!”沐妍气急地反驳,马上就因扯到刀口疼痛地“嘶”了一声。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好半天,沐妍才沮丧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既然你都说了,那就算了。”

刚动过手术,只说了两句话,沐妍就露出疲惫的神色。她勉强拿手机向编辑请了假,明明困了却又不睡,只靠在枕头上阖眼休息,时不时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再不就是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谢流韵实在捉摸不透两人的关系: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偏偏她又这么激烈地反驳……

手术之后要禁食几天,不需要给沐妍准备饭食,倒是她自己熬了一晚上,现在饿得不行,既然沐妍一时半会儿不睡,她准备去附近随便吃点儿什么。

还没出门,谢流韵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接通,“你好。”

“谢小姐,我是周复,你……”听到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周复顿了顿,问,“你现在是在医院?”

从房间里走出来,扑面而来的暖风让她想要打哈欠,想到自己在打电话,把哈欠强压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是啊。”

“什么医院?”对方追问道。

谢流韵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了她的所在地。

收起手机,她晃了晃被睡意侵袭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不明白周复问这个干嘛。不过,民以食为天,饿得不行的谢流韵加快脚步,四处寻找吃的。

填饱了五脏庙,回沐妍所在的病房,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沐妍床边的年轻男子,侧影她熟悉地很,分明就是常常倚在柜台边玩手游的帅哥老板!

谢流韵条件反射似的去看沐妍。

只见沐妍低着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玩着手机,像是并不在意对方来看她。实际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藏在沐妍头发丝下的耳朵尖都泛了红。

而帅哥老板还在扮忧郁,语调低沉地问:“为什么难受的时候不给我打电话?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吧……你就这么白占我便宜还不愿意承认我的名分,是嫌弃我是残疾人?”

正在换药的护士“噗嗤”笑出了声,马上又绷住脸,手法利索地换下要滴完的点滴。

众目睽睽之下,沐妍终于玩不下去手机了,她面红耳赤地反驳道:“只不过切菜时切到手而已,算什么残疾人?!”

“那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帅哥老板很执着,“为什么不让我照顾?”

“……”

对上沐妍求救的眼神,谢流韵默默地向后退,关上了病房门。

无视病床上某人愤愤然比出的“叛徒”口型,她心想:看来,不需要她操心沐妍住院的照料问题了。

编辑条短信发送给沐妍,准备离开时,想到周复莫名其妙的电话,谢流韵犹豫了下,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没等她鼓起勇气拨通电话,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远远地驶来,径直停在她的身旁。周复推门下车,上下打量着她,原本脸上的担心转为疑惑,问:“谢小姐,你……”

“朋友昨晚生病住院,我来照看她。”谢流韵听懂了他的意思,意识到他是专门赶来的,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触动,“多谢费心了。”

周复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他点了点头,邀请她上车:“我送你回家。”

困意一阵阵地袭来,谢流韵确实撑不住了,她顺着周复的意思上了车。为了抵抗睡意,她挑起了个话头,问:“周先生,你今天找我,原本是有别的事吧?”

“不急,等改天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谈。”

丢下这么一句话,周复就不再多说。谢流韵原本想再多问几句,只是头脑确实被困意填充得满满的,没多少思考的余地。

刚开始,她还能勉强忍住哈欠,强打起精神看着前方,安慰自己马上就要到家。然而,毕竟很久没有熬过夜,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铅,坐在行进中的车上摇摇晃晃,不知不觉,双眼已经阖上,呼吸变得绵长。

这一觉睡得极长,谢流韵醒来时,有点摸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很快,清醒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确实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间卧室的装饰风格、摆放家具……她统统没见过。整个房间简洁明快,更重要的是,并没有多少女性色彩。

意识到这一点,她猛地起身,心脏剧烈跳动。

第39章 去英国?

陌生的地方!

谢流韵心跳如鼓,坐起身,薄软顺滑的凉被从身上滑落,少了遮盖的东西,秋夜里的丝丝凉意侵袭而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连夜赶着出门,随便换上的一套休闲装此时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双腿挪到床边,一双新拖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脚,踩上去,不大不小。

贴心的细节,多少缓解了她心头的不安。

她抬手看了看表,九点多,屈指算了算,她睡了足有十二个小时,难怪头这么昏沉。

窗外夜色正浓,又唰啦唰啦地下着大雨,密密麻麻的雨线从漆黑的云层连至漆黑的地面,透过玻璃向外望去,原本五光十色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们在雨中显得无比模糊,远远望去像是虚幻的梦境一般朦胧。

房门轻轻一扭就开,打开门的瞬间,从客厅传来的柔和光线侵泄而来,刺得处于黑暗中的她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