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光明娃,我还以为你躲了呢!你可是打了欠条的。”
唐光明:“外婆必须尽快手术,这种事情是能躲的吗?大姨,手术的事情你可不能拖,不然我可找村干部了。”
大姨冷冷道:“怎么,你还是威胁起我来了?你起码得再给我一万,凑够两万才能把人送进医院。光明娃,你以后每月给我一万,不然咱们没完。”
唐光明懒得再跟她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他本打算叫上毛根一起上街去买东西吃饭的,可那小子昨天晚上玩游戏玩了个通宵,到现在还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喊了半天死活不肯起床。
唐光明无奈:“白天风得能吹倒,晚上狗得撵不上,你这样的生活很不健康。”
毛根嘟囔道:“你每天上班十几个小时,都熬出颈椎病了,我看你的生活方式更不健康。”
唐光明无语,只的把饭卡扔给他。说,我上街去买点日常用品,随便吃点小吃就行,晚饭你自己去食堂解决。
他便出了厂门,在街上逛了半天,吃了碗臊子面,又去了一家大商超买了牙膏和牙刷。正要回去,却看到四楼的电影院新开业,正在播出一部老电影。
唐光明一直想看这部电影,见里面正在上映,顿时心痒难搔,就买了票进去。
这是一部爱情片儿,不带动作,很苦情,唐光明看着看着,想起自己去世的母亲,想起重病的外婆,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哭得稀里哗啦。
电影看完,已经是夜里十点。也许是那碗臊子面提供的热量不足,也许是因为刚才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他有点饿了,就一个人去夜市摊喝了两瓶啤酒吃了点东西。
等回到厂里宿舍,已是夜里十二点半。
今天同宿舍的人都在加班,毛根也不在。
这小子究竟去哪里了呢?
唐光明心中隐约有点不安,虽然他喝了酒,脑子有点晕,眼皮也在打架,但还是强撑着掏出手机玩起了王者农药,免得自己睡着。
他玩的是辅助。
这一局的射手就是个瓜怂,胆子比芥子还小。明有好几次都可以拿到人头的,但关键时刻却不肯越塔,反连累他死了两次,肚子都快气爆了。
射手在不紧不慢地发育,可对手也不闲着啊。
很快就拖成了尿崩局,打了半小时才刚推到对方高地塔,一看时间,竟打了四十分钟——这也太墨迹了吧?
四十分钟……毛根去哪里了……不好!
唐光明想起余桂花上厕所的时候被人偷看的事情,冷汗顿时下来。
现在都夜里一点了,毛根还没有回来,难道偷看女厕所的人是他?
唐光明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朝食堂那边的厕所跑去。
毛根这人实在太猥琐,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眼珠子滴溜溜地朝人身上扫描。
偷看女厕所这种脏事儿,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刚到食堂那边,就听到有好多人在吼:“抓住他,抓住他!”
“打流氓了,打流氓了!”
“有人偷看女厕所!”
“打死他,打死他!”
电筒的光柱刺破夜幕,到处都是轰隆的脚步声。
歹徒再次作案,终于露出原形,哪里逃,唐光明急忙冲过去。
果然,跑不了两步,就见到一条瘦小的身影仓皇而来,不是毛根又是谁。
唐光明一把将他住住,沉着脸低声喝道:“毛根,你干什么,给我站住!”
毛根一脸的惊恐:“我就是去弄条摇裤,怎么这么大动静?哥,我好害怕!”
摇裤在本地方言中就是内裤的意思,唐光明刚进城上班的时候,车间里实在太热,女工们都在抱怨说“太热了,摇裤儿都泡透了。”
他还问路眉,摇裤究竟是什么。
在得到答案后,唐光明不能理解,内裤就内裤,怎么就摇起来了?
这不搭啊!
“摇裤?”唐光明愕然。
毛根:“我摇裤不是破了吗,寻思着晚上没人过来搞一条,没想到这里埋伏了这么多人?”说着就扬了扬手里的那条内裤。
唐光明喝问:“真不是你在偷看女厕所?”
“偷看女厕所?”毛根愕然:“我看他个麻痹,又有什么好看的,谁知道特么地就撞进人包围圈里了。这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保卫处的人还在查?”
唐光明跌足:“歹徒偷看女厕所的事不小,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保卫处肯定在严密监控这一带。你大半夜跑这里来,还拿了一条内裤,这事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时迟那时快,保安们已经追了上来。
别看毛根平时流里流气的像个社会人,其实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顿时慌了神,直接把手中的内裤进到唐光明手里,下意识喊:“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一个保安上前一把扭住唐光明:“偷女人内裤,偷女人内裤,你这个变态,说,是不是你看了余桂花?”
唐光明正要解释说内裤是毛根偷的,但看到他身体像筛糠一样地抖着,心中却是一软:“我没偷看余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