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揉着头起来,昨夜又喝了点酒,虽不多,但加上后来纵欲,连着几天来奔波,乍一放松,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李郎可是头疼?”许萱从镜子里看见李白揉着头,一脸难受的表情,随意插了几支珠钗,便起身回到床前,伸手摸了摸李白的额头。
昨晚第一次好好表现,李白当然不想娘子觉得自己无用,忙避开道:“无碍,刚才起得猛了,等下便好。”
体温正常,许萱也放了心,见如夏拿了李白的衣裳过来,便顺手接了过来,打算亲自为李白更衣。
李白甚为受用,他两手张开,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为他忙前忙后,顿时觉得一颗心要被融化了。
他忽然想起,记忆里仿佛也有个满怀柔情的女人,为他更衣穿鞋,嘘寒问暖,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他连那个女人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说起来,这还是许萱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生怕李白等太久,更怕许自正等的不耐烦,可是越是着急,越总是出差错。而李白则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任她为所欲为,一点急色也无。
终于把衣服穿好,许萱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心想这贤惠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对母亲也就更加钦佩了。
“李郎梳洗梳洗,等下与大人一同用早膳。”许萱心里有着小想法,许自正依照古人之言,向来食不语寝不言,想来吃完饭之后,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了吧?
第19章 若有知音见采(七)
初阳透过枝丫的缝隙照进府邸,比起前几日,今天格外的暖和。
早膳摆在前厅,许萱亲自布菜,有意讨好许自正。
“大人来之前也该知会一声,如此我好吩咐厨房做些大人爱吃的,今天太过匆忙,恐怕味道都不如府里的。”
许自正轻哼了一声,扫过李白,见他面色红润,笑带春风,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满意啊。
清了清嗓子,许自正朝李白问道:“太白啊,听说前几日你特地跑到邻水县帮助那些难民,刘使君对你也是大大的赞赏,看来你与那些只知圣贤书的读书人毕竟不同,多才多艺,倒是我们萱儿的福气了。”
李白忙道:“父亲过誉了,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亲自告知娘子,太白一直心怀内疚。”
还算是个明白人,许自正脸色缓和许多,他捋了捋胡须,又道:“突发事件,自然可以理解,况且太白一心为民,我与萱儿也都是支持的,只是那毕竟是危险之事,你现在比不得一起一个人的时候,平时也要多为这个家着想着想。”
许萱有些尴尬的看了李白一眼,许自正这般反像是她跟父亲告状一般,不料李白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父亲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日后当加以改正。”说罢,他又对许萱道,“还请娘子监督。”
许自正哈哈一笑,对李白很是满意,他举了举酒杯:“太白果然甚得我心,将女儿嫁给你,是我许自正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
李白忙举起酒杯应对:“都是太白的荣幸。”
许自正点点头,想起一事,又问道:“听说与你一同前往邻水县的,还有胡紫阳的弟子元丹丘?”
许萱为两人斟酒,李白接过,看了她一眼,才答道:“确实如此,说来也是巧合,那时城外乱成一片,亏得元道长及时出手相帮,否则流民闹入城,万一将瘟疫传染开来,麻烦就更大了。”
“原来如此。”许自正手抚酒杯,又道,“按说像元道长这样的人,应是难以碰到才是,太白竟然能和元道长以友人相称,可见其对你甚为赞赏啊。既然如此,那他临走之前,可有指点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