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亲以来,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若说以前还是少年那般狂妄自大,为所欲为,而现在已然改掉了许多毛病,那些他自以为是的,自认为好的,其实换成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完全是现在的自己不屑的,嗤之以鼻的,这便是成长罢。
“我今日回来了一趟,见你不在家,又出去了,却在半路遇到了贺公,还有两个年轻才子,这长安城果然人才辈出,今日也才只见着了两个,可见我以前实在是井底之蛙了。”
说起才子,许萱想起自己在贺府打听到的消息,对李白道:“可是有个姓崔的?”
李白疑惑道:“娘子怎么知道?”随即不正经的调侃道,“莫非娘子一直在跟踪为夫?还是娘子又千里眼?”
许萱懒得理他,解释道:“今日去拜访贺夫人时,听贺夫人说贺公今日是和一个叫崔宗之的才子出门饮酒去了,既然你遇见了贺公,定然也会有那位姓崔的才子,不知他与李郎想必若何?”
李白收起玩笑心思,挑眉道:“文采如何现在还不知晓,只看他相貌如此出众,自然不是凡人了。”
许萱顿时来了兴趣,认真看着李白清冷的容颜,好奇道:“难不成比李郎还要好看?”
许萱夸赞李白容貌的时候少之又少,此时听见这话却不怎么高兴,心里有几分的不满,语气也带了几分的哀怨:“当然比我好看多了,人家还比我年轻几岁,又有才又有貌,听说要给他说媒的媒婆都要把他家的门楣给踏破了,娘子以为如何?”
许萱凭空想象,自然想不出那人的模样,只得作罢,见李白满脸不开心,心里好笑,道:“那另一位又是谁呢?”
李白不甚高兴道:“那人叫王维,在街上偶然见到,一见如故,不过那人给我的感觉有几分很想浩然先生,因此才对他另眼相看。”
许萱咦了一声,道:“王维?”
又是一位着名诗人,不过先前见过孟浩然,她现在也不怎么大惊小怪了。
“娘子认识?”李白奇怪道。
“不认识。”许萱笑道,“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许是今日听贺夫人也提起过罢,既然几日如此巧合,李郎如何没有与他们饮上几杯?”
李白想起后来碰到的彭允,若是没有他,说不定回去喝上几杯,不过大家都有事情在身,今日的确不是个最佳时日。
“他们有事在身,我也想早些回家,既然认识了,那么饮酒畅谈也不急在这一时,日后有的是机会。”
以前李白尚且不会在意彭允和郝知礼,而如今细细想来,心里忽然就有些堵得慌,这些本与许萱无关,她全心全意都是为了自己,然而那股子醋劲却不知怎的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她的一颦一蹙只为自己,也只能为自己。
“娘子明日不要去贺府了吧?”李白忽然道。
许萱不解道:“为何?”
李白倾身过去,在她耳边暧昧道:“我怕娘子明日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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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萱第二日果然起的晚了些,想到昨天跟贺夫人约定好了的,心里着急的不行,饭都未吃就急急忙忙往贺府敢去,李白听到消息时许萱已经出了门,顿时后悔起昨晚的任性来,也不知是因为许萱夸赞了崔宗之两句,还是因为遇到了彭允的缘故,李白觉得自己很少这般失控过,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赶到贺府时,贺夫人已然坐在花厅里喝着茶等着了,看她脸色与昨日无异,许萱也拿不准她的心思,只得先行了礼,乖巧的坐在一旁。
贺夫人将杯盏放下,看了许萱一眼,语重心长道:“那些东西本就无聊的紧,你若实在没兴趣,也不必强求,年轻人喜欢这些东西的多,喜欢亲手去做的却少之又少,你也不必勉强。”
许萱被贺夫人说的脸颊通红,她不是故意来晚的,实在是昨日......许萱羞愧的无以复加,原因又说不出口,只得低着头认错,连声道:“实在是昨晚有事要做......以至于今日没能早起,对不住夫人,我并不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是因为敷衍夫人才说喜欢,我是真的喜欢,还请夫人原谅我这一次,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