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投降啊?”伯仁怒道。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高个书生撇撇嘴回道。
“区区几个小毛贼,根本不是爷的对手好么?开打吧!”伯仁作势就要冲过去——鼎臣立刻抱住伯仁,劝道:“伯仁慢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还拿着武器,咱们就是打赢了,也会受伤的。”
“怕什么?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今天得好好修理修理这棵歪脖儿树!”伯仁扭着身子,试图挣脱鼎臣。
“鼎臣说的对,能不打尽量不打。德兴,你去后面准备几根结实的棍子,鼎臣,你喊话给他们,帮他们回忆回忆爷给过他们的好处。”重八挑了挑下巴,微笑中透着蔑视。
“好哩!”三人齐声应道。
鼎臣朝着对面的“叛徒”喊道:“哎——我说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当初吃着重八哥煮的豆汤,烤的兔肉,一口一个重八哥叫地那叫一个甜,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忘了?以后还想不想跟着重八哥混了?”
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对面的娃子们听着鼎臣的指责,忆起重八的好处,不禁陷入了暂时的小愧疚中......
“重八哥,不是咱们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肚子不争气啊,再饿就得趴下啦!”书生甲解释完赶紧嚼起大饼来。
“重八哥,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别说兔子肉了,就是豆汤也不定能喝上了,还是这饼好啊,到手就吃到嘴里啦,小弟对不住啦!”书生乙一边嚼着饼一边嘟囔着解释道。
“重八哥,对不住啦!”
“对不住啦!重八哥!”
“重八哥,您的恩情小弟记着哪!但这次……嘿嘿!”
……
一时间,众人纷纷为自己的倒戈行为做了一番无罪辩护,生怕彻底得罪了对方,毕竟咱们现在是由大饼临时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而人家可是打不散、拆不开的铁四角啊!
德兴把木棍给兄弟们分发了一下,但是双方都没有动手,就在那僵持着,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哎呀我说你们这帮属猪的,别光顾着吃啊!tmd都给我上啊!给我往死里揍!干死他们!听见没有?”刘小德急了:nnd,吃了爷的饼,敢不给爷干活?
“哎,你先上!”书生甲催促身边的书生乙。
“tmd你没看到我饼没吃完吗?你就不能先上啊!”书生乙边嚼饼边怒道。
“哎哟啧啧啧!俺怎么隐隐约约听到俺娘叫俺呢?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哎呀大哥,俺得赶紧回去瞅瞅!”甲说完陪着笑,点头哈腰地退了几步,转身就跑了。
“哎哟,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啊?哎哟哟,啧啧!内什么,老大啊,俺去方便一下啊。”书生乙捂着肚子,弓着腰,嚼着大饼,退到庙门一侧,没影儿了。
“俺得回去了,家里还让俺去打猪草呢!”丙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说完就走了。
“啊!天色不早了,是该回去了。”书生丁很直接,仰头抒发了一下感情,转身离开了。
“内什么,俺也走了啊。”
“走了走了!”
“走走走!”
“嗯,咱俩顺路,一起走吧!”
“内什么,刚才那饼挺好吃的。”
“对呀,那是赵家的特色啊。”
“嗯,味道真心不错!”
…….
“哎尼码——”刘小德回头看着陆续走掉的人,气地说都不会话了。
干坤立刻扭转,变成四个对一个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高个书生斜睨着刘小德,转头问道:“内什么——重八哥啊,您看咱们现在怎么打啊?单挑?还是群殴啊?”
“内什么,呵呵,误会误会!不单挑也不群殴,今日之事纯属误会,纯属误会啊!”刘小德很识时务地讲和了。
“什么误会?你看看老子的手,肿成啥样啦?你看看重八哥的胳膊!都是你害的!还误会?误会你mb!”伯仁怒道。
“直接揍了完事儿!”高个书生冷冷道。
“这小子是tm欠揍!应该好好修理一下了。”鼎臣笑道。
“哎哟,我说大哥们呀,啊不,大爷们哪,小弟错了还不行吗?小弟再也不敢惹大爷们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了小弟吧!”刘小德十分善于演戏,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重八的面前哀求起来。
“今日偏不饶你!偏要你也尝尝老子受苦的滋味儿!”伯仁说着就冲上去,单手抓住刘小德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两脚,又对着肩膀狠狠砸了两拳!然后把刘小德往地上一抛,一脚把身边的棍子挑起,伸手接住,怒喝道:“你不是害我挨手板儿吗?老子今天也让你尝尝板子饨肉的滋味儿,把狗爪子伸出来!”
“重八哥,我不敢了!小弟不敢了!您说句话啊,您快说句话啊!”刘小德朝着重八求饶道。
重八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好像在看一出好戏似的。
“爪子伸出来!听见没有!”伯仁说着举起棍子作势要打他的头。
“袄,好好好!我伸我伸!”刘小德战战兢兢地把藏在后面的手伸出了一只。
“两只都伸出来!”伯仁命令道。
“啊?先生不都是打一只手吗?”刘小德疑问道。
“那是先生,我是先生吗?我是常伯仁!我要打,就打两只手,赶紧伸出来,不然老子的棍子可不长眼睛,打到别的地方可更疼呀,麻溜地伸出来,听见没有?”伯仁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