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你这句话,你就是我亲兄弟!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饿不着你!喝酒!”二人“当”地碰杯子,又干了。
放下酒杯,二个已经醉地不轻了,又目迷离,飘飘欲仙,进入一种失忆状态,秋痕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此刻他笑眯眯地,观赏着手中的玉雕酒杯,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姑娘,长的还不错。你猜猜是谁?”
“左不过就是香草儿嘛,我之前看到的。”丛五舌头打着结,嘟囔道,末了,又道:“话说,自从我见到她,我就喜欢她啊,我真是喜欢她啊。”
“什么?你说什么呀?”秋痕感觉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我喜欢她啊。”丛五眯着眼睛,嘟囔道。
“你说你喜欢谁啊?”秋痕还是没听明白。
“我说啊,我喜欢香草儿啊。”丛五解释道。
“噢——你喜欢她啊,”秋痕道,末了,又道:“我也喜欢她。”
“啊?你也喜欢香草儿啊,你不是喜欢塔娜姑娘么?咋还喜欢上香草儿了呢?”丛五有疑惑不解道。
“嗯,两个都喜欢,都喜欢。”秋痕醉眼迷离道。
“什么呀?秋哥,我喜欢香草儿啊,您喜欢塔娜姑娘,咱俩儿喜欢的人不一样,不、不是同一个人,您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丛五道。
“谁说的?我出喜欢香草儿呀,多可爱,她多可爱,我也喜欢她,赶明儿我就娶她做小,她说了,她愿意着呢。”秋痕此时完全地醉了,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哈哈,要说咱俩没喝酒,秋哥您说的话,我信,可要说喝了酒,您说的话,我是完全的、不信!”丛五笑道。
“为啥?为啥不信我?我告诉你,那个香草儿的小手我拉过,小嘴儿我也亲过、数次了!信不信由你!”秋痕道。
“哈哈哈哈……”丛五听了秋痕这话儿不但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竟敢嘲笑你秋大爷?不想混了是吧?”秋痕带着无限的醉意训斥道。
丛五也不以为意,笑道:“秋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喝多了的时候,换换词儿,别老说一样的话,合着咱们全相府的姑娘,你都拉过小手,亲过小嘴儿不成?”丛五丝毫不相信秋痕说的话。
“这次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我,求着让我娶她呢。”秋痕嘟囔道。
“秋哥,您就吹吧,我这听着呢,让您随便吹,怎么吹,小五都支持您。”丛五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地越来越小,趴在桌子上,顺势又滑到炕上,睡过去了。
秋痕打了个酒嗝,望着睡过去的丛五,道:“酒量还真是差啊,比我喝的少多了,还这么容易就醉,完蛋玩意儿!”秋痕一边说着一边下地穿鞋子,晃晃悠悠地到了屋外,一阵微风吹过,秋痕清醒了一点儿,想起那晚塔娜对他的怒斥与决绝,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在心里不住地问:我到底差在哪?我到底差在哪?你为什么就不肯选择我?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不觉便晃到了塔娜的住处,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塔娜伺候郡主吃过晚饭,也没心思陪主子打牌,一个人在自己的卧房里绣荷包,这荷包上有一对戏水的鸳鸯,塔娜的刺绣水平是极高的,她绣的这对鸳鸯栩栩如生,连恩爱的表情都能看出来,绿树掩映之下,微波荡漾,两只鸳鸯在水上嬉戏玩耍,塔娜边刺边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秋痕那晚说的胡话,一会儿又想着郡主对她的劝说,又一会儿又想着明日里如何跟汤鼎臣张口,把这个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他。
忽而听见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倾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倒像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来的,于是狐疑地放下绣活儿,起身去门口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找她。
刚到门口,还没开门,便听见有人在外面咣咣地砸门,不禁眉头一皱,扒着门缝儿朝外面望了望,吓了一跳,怎么是他?
这么晚了,他来我这里做什么?塔娜想张嘴赶他走,忽地想起那日发的誓言,赶紧闭住了口,但看他这样不断地砸门,整个园子都得闹腾起来,左右平日里他见了她就像是耗子见了猫,索性开门放他进来——量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的,于是把门拴一拔,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便踉跄着晃了进来。
喝了太多酒的秋痕此刻双目迷离,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儿,塔娜闻到对方喷出的阵阵酒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厌恶地捂住嘴巴,这若是在平时,早就赶他走了,可此刻她没有言语,也不敢言语,见他不说话,也不走,便知他这是喝多了,跑到她这里耍酒疯呢,于是便要伸手推他出去,刚一伸手,秋痕便猛地把她揽入怀里,疯狂地吻起来,一边吻一边流泪,渴望到极致,也悲伤到极致......
第七十一章 出行的准备
塔娜让他搞地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不断闪躲挣扎,无奈对方力量太大,根本挣脱不了,又不能说话,不敢呼救,又急又慌又羞,而对方的吻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情急之下,塔娜对着对方的唇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让秋痕停下了动作,抱她在怀里,同时咬着嘴唇,吸食了一口唇上的血迹,然后又缓缓凑近塔娜的唇,深深地咽了口唾沫,无限痛苦地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没有抽泣,没有哭声,只有不尽的泪水,自红肿的双眼中缓缓流出,越过脸颊,淌至唇角,也不可抗拒地淌进了塔娜的心里。
此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是个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他们彼此相望,都不再言语,黯然神伤,一个给予对方无尽的爱,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只是此刻的塔娜,道是无情却有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塔娜见他仍然不走,抱着自己又把唇缓缓凑了过来,知他是醉的不轻,想训斥他又不敢张嘴,蓦然想起了什么,摸到他的手,硬是给掰开了,挣脱了束缚,他依然不走,就立在那里盯着她,塔娜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赶紧走到八仙桌前,拾起毛笔,在铺好的宣纸上快速写出几个字来:别闹了,回去睡觉。
然后示意他过来看宣纸上的字,秋痕像是被传染了似的,也不言语,见塔娜示意他过来,便乖乖地晃过来,往纸上一望,见是催促他离开,回去睡觉,便拾起桌上的毛笔在这几个字下面写下一个字:不。
塔娜白了他一眼,又写:再不回去,我就喊人了。
秋痕幽怨地看了塔娜一眼,也写:喊吧。
塔娜一看,气地直翻白眼,再写:我真的喊了。
秋痕也不写了,只坏坏地笑着,朝塔娜点了点头,示意叫她喊。
塔娜岂是好脾气的,见他耍起无赖,便真地张嘴要喊,刚喊出了个“来人——”,秋痕一把抱住塔娜,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塔娜的嘴巴,塔娜让对方捂地太紧,感觉很不舒服,本能地去扒秋痕的大手,好容易才挣脱,兀自喘着粗气,怒视秋痕良久,突然一只手抓起绣筐里的剪子,迅速递到颈项逼着,同时另一只手食指指向门口。
这意思很明白: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招显然很灵验,秋痕见此情景,酒也醒了一大半,赶紧举起双手,示意她不要冲动,一边示意,一边倒退,倒退到门口,双手合十给塔娜恭了一恭,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塔娜入下剪子,迅速来到门口,见他还站在门口没走,赶紧把门关严,插上门栓,然后倚着门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平稳了情绪和气息后,复又扒着门缝儿向外看,这一看,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竟然也倚着门板上,呆在那里没走。
塔娜真地是要疯了,回身又到书桌前,铺了一张新宣纸,执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不想我死,就赶紧回去睡觉。然后来到门口,先对着门板狠拍了三下,示意他注意了,再把宣纸叠好,顺着门缝儿递了出去。
秋痕接了宣纸,打开来看,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脚步迟缓地离开了。
塔娜总算是送走了这位大神,缓缓踱到炕边儿,缓缓坐到炕沿儿上,眼神呆呆地,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翌日清晨,吉雅因为心里有事,很早就起床了,想着可以去凤阳村见那些结拜兄弟,心内很是兴奋。塔娜虽然因为昨晚上的事情还有一丝不安,但一想着可以见到温文儒雅的汤鼎臣,心里真的是甜蜜蜜的,秋玉和静香这次也被吉雅邀请一起去,她俩儿平时都呆在相府,很少能有出门的机会,所以也很开心,吉雅说今日要一起出门,就在一块儿吃个早饭吧。
三个姑娘已经了解了主子的秉性,虽然知道这样不合乎规矩,但不想在出门远行的日子惹主子不高兴,所以也都乖乖地听从主子的吩咐,一起欢欢喜喜地吃了早饭。
吉雅是穿着睡衣吃的早饭,也吩咐她们三都穿睡衣,说吃过早饭后,要一起梳妆打扮,这个梳妆打扮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如花似玉,而是要扮丑,尽量要让自己显得粗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