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儿把今儿个宫里发生的事给石腾说了, 石腾不是笨人,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灵姐儿的意思, “王妃请放心,奴才这就给宫里的暗线去信,应该不日就能有消息。”
灵姐儿听罢微松了一口气, 点点头让他下去了。这夫君和五哥一去西北,京里边也不如以前太平了, 看来是有人把注意打到瑾王府来了。她眼睛一眯,手伸的太长了, 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接下来几日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不论是景正帝还是瑾王府埋在宫里头的暗线。灵姐儿除了去宫里参加宫宴, 就是在府里陪着三个宝, 大宝和二宝近些日子不用去宫里上学,灵姐儿也不拘着他们,任由他们在府里疯跑, 只是边上肯定少不了下人跟着,毕竟才不到五岁的孩子,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大宝从小就乖乖巧巧的, 让灵姐儿省了很多心, 二宝则喜欢调皮捣蛋, 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型的。福宝的性子在两人中间, 既没有大宝那么省心,又没有二宝那么调皮,她是个姑娘家,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天没事就喜欢数她的小金库,灵姐儿琢磨着她是没什么事情做,就想着给她请几个夫子学些东西。
虽说福宝是亲王嫡女,以后的婚事肯定不会愁,但要是什么都不会,长大了以后名声也不好听,在这个时代,名声可是很重要的。灵姐儿也不要求她学精,只要懂些皮毛,以后能有一两样拿的出手的就行。
今儿个用完午膳,大宝和二宝在院子里打雪仗,福宝在一旁看的眼热,央求灵姐儿也让她下去玩,灵姐儿让丫鬟给她套上厚手套,点点头同意了。
福宝得了允许高兴的直跳,把一旁的灵姐儿逗的眉眼间都是笑意,看着几个孩子玩闹,灵姐儿不禁想起了远在西北的夫君。
齐司南去西北的这段日子,灵姐儿每半个月都会收到一封信,齐司南在信里一字未提战事,写的全都是西北的风土人情和他的所见所闻,灵姐儿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装聋作哑的和他聊起家常来,只是每到该收信的日子都很紧张,生怕信没有及时到。今儿个又到了该收信的日子了,灵姐儿看了看日头,太阳偏西,冬天白日短,要不了多久天色就要黑了。
她正垂头思索着,春水快步过来了,“王妃,西北来信了。”
灵姐儿眼睛一亮,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她点点头,接过信走进内室。
撕开信封,灵姐儿把纸从里面抽出来,摸着很薄,应该只有一页,她展开信,看着信上的内容,不禁笑出声来。今儿的信上写的是军中大老粗的事情,小小的一件事被齐司南写的很令人发笑,灵姐儿笑过后,又把信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封信比以往的短,而且字写的也比较潦草,这应该是夫君挤时间写的吧,夫君在西北也有些日子了,西北战事频发,夫君应该越来越忙了。
她拿出一张纸,提笔开始写回信,和以往一样,只说了些家常,只字未提前几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晚上用完膳,灵姐儿问三个宝有什么想对他们父王说的,三个宝听了都争着抢着要说,灵姐儿见状不禁笑道:“别急,一个一个来。”
因三个宝年纪小,骨头软,还不能拿笔写字,所以他们在一旁口述,灵姐儿则把他们说的话写到信里。看到这样一封信,夫君应该会很高兴吧。
写完信,灵姐儿吩咐石腾把信送去驿站,她抱着福宝走进内室,“今儿个和母妃一起睡好不好?”她想和福宝商量商量请夫子的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好!”福宝高兴的拍着小手,她最喜欢和母妃一起睡了,可是父王总是不让!春水姐姐说,父王和母妃有事情要做,可是她偷偷和大哥二哥观察过好几次,母妃屋里的灯每日都熄的很早,难道父王和母妃喜欢在黑黑的屋里做事情?
灵姐儿怜爱的摸了摸福宝的小脸蛋,“走喽,母妃抱你去沐浴。”
沐浴过后,一大一小两个人穿着寝衣半躺在床榻上,灵姐儿摸了摸福宝柔顺的头发,温声问她,“福宝,你也快五岁了,你大哥二哥每日都要去宫里的弘文馆念书,母妃看你平日里也没事做,便想给你请几个夫子,你有没有什么想学的?告诉母妃。”
福宝歪头想了想,“是和大姐姐的夫子一样的吗?”定王妃在大郡主三岁时就给她请了夫子,到现在都教了快两年了。
灵姐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样也不一样,母妃虽给你请了夫子,但你每日还是有许多空闲时间的,不会像你大姐姐那么累。”
“这样啊!那好吧,我不反对请夫子。”
灵姐儿捏了捏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小小的一个人儿,说话倒挺老成。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福宝想了一会,奶声奶气的道:“母妃,我喜欢跳舞,我想跳,宫里跳舞的姐姐跳的可美了!”
灵姐儿被福宝的话唬了一跳,福宝嘴里跳舞的姐姐应该就是宫里的舞姬。她拧了拧眉,跳舞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才艺,就算学也只能在私下里学。
福宝看出了灵姐儿的犹豫,小嘴一撇,“母妃,不行吗?”
灵姐儿轻叹了一口气,“行,母妃答应你。”罢了罢了,她当年不也学了舞嘛,福宝想学就让她学吧,只是至少还得再学一样像样的才艺才行。
学舞虽上不得台面,但带来的好处其实也不少,其一学舞可以有个好身段,其二学舞还可以强身健体,这是最重要的一点,闺阁里的小姐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体弱的不成样子,多练练舞也挺好的。
她突然想起夫君以前不知从哪找的一本书,上面是敦/伦的各种姿势,夫君央着她想和她一个个试,她脑子一热就答应了。那本书里有许多姿势都很高难度,灵姐儿自小学舞,柔韧性非常好,不是寻常人能够比的,所以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
齐司南对此非常惊讶,也非常惊喜,在他的追问下,灵姐儿把自小学舞的事说了,齐司南又央着她给他跳舞,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灵姐儿只好从了。从那时起,齐司南便三五不时的让她跳舞给他看,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又是在屋里没人看见,灵姐儿也没扫他的兴。
“谢谢母妃。”福宝软软的声音把灵姐儿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除了学舞,你还有什么想学的吗?”
福宝歪着头想了想,“没有。”
灵姐儿考虑了一会,“那母妃就自己给你选一个,就学琴吧,你想学吗?”
福宝对此没什么意见,“母妃定就是了,我学什么都行。”
灵姐儿点点头,“那明日母妃就去给你物色物色。”
除了让福宝学舞和学琴外,灵姐儿还准备让福宝学学刺绣,念念书,刺绣是女子必须要掌握的,书的话灵姐儿也不做过多的要求,知道些皮毛就行。她已经想好了,学舞和学琴分开,念书和刺绣分开,今日学舞,那明日就学琴,今日念书,那明日就学刺绣,每日只学半日,剩下的时间便留给福宝。
第二日,灵姐儿就开始给福宝物色夫子,定王妃听说了这件事,暗暗撇了撇嘴,就瑾王家的那个丫头,就是请再好的夫子也不上自家蓉姐儿。不过她虽然这样想,却抽出空去了瑾王府一趟,灵姐儿对她的到来很意外,她可是知道的,她这个三嫂暗地里可是看不起她的,不光看不起她,也看不上她的三个宝。
不管心里怎么想,灵姐儿还是客客气气的把定王妃迎到厅内,招呼丫鬟上茶。
定王妃抿了一口茶,“六弟妹,听说你要给福宝找夫子。”
灵姐儿眉毛一挑,“是啊,正找着呢。”
“你要是着急的话,嫂子我这里倒有个人选。我家蓉姐儿自三岁起就跟着她学,后来那夫子家里有事回老家了,嫂子我就给蓉姐儿另找了一个。前几日她处理完了事情到王府来找我,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留下她。”
定王妃卖着关子,灵姐儿也顺着她的话问道:“这是为何?”
她扶了扶鬓边的红宝石簪子,缓缓道:“其一呢是因为府里已经有一个教琴的夫子了,其二呢这夫子虽是个好的,但他此人性子太过软和,六弟妹你也知道,我对我家蓉姐儿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自然不能任由夫子纵容蓉姐儿。”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六弟妹,嫂子我觉得这个夫子很适合福宝,你自小便对福宝要求宽松,也不拘着福宝,要是乍一给她找个严格的,嫂子我怕她受不了。”
灵姐儿的脸色一直淡淡的,但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怒火,三嫂这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一直挤兑福宝,她多大,福宝才多大,一个大人非得跟个小孩子计较,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装作想了想,后又微微一笑,道:“哎呦,我忘给嫂子说了,这教琴的夫子啊,弟妹我已经找到了,真是多谢三嫂的好意啊。还累三嫂跑了这一趟,真是弟妹我的不是。”
定王妃脸色一变,刚刚还说没找到,这又说已经找到了,真党她是三岁小孩啊?不过虽然瑾王妃耍赖,但她这个做嫂子也不好计较,要不然传到外面肯定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她勉强一笑,“是这样啊,那可真不巧。”她倒要看看瑾王妃怎么在短时间内找到琴夫子,到时候要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那才叫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