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人安然无恙,念溟若想恢复从前的法力,至少需要上千年。
但有魔葫在手,时间将缩短数倍。
待念溟再度为祸世间时,她尚无能力收拾他,绝对不行!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想抢我的东西?”绢伞绕着她转了一圈,念溟的声音机械冰冷,“我的法力是被炼化的所剩无几,但我若想杀你,还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可想试试?”
这谎话说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简小楼听不下去,直接从眉心抽出莲灯,气场全开:“既然如此,咱们试试?”
绢伞停顿在她眼前,隔了好一会儿,念溟才道:“你准备仗势欺鬼了?”
“我……”
简小楼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绢伞“啪”的合拢,冲天而起!
想逃?!
“重力术!”
绢伞摇摇晃晃,继续上升。
简小楼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鬼是魂体,哪里来的重量?
斩业剑被洗天砂毁了,袖筒里那三只傀儡无法飞行,她只能踮脚飞身追了上去。拨动莲灯,焰刀刷刷旋转飞出,却被绢伞轻松避过。念溟一看就是老手,对焰刀飞出的路径了如指掌。
二十几刀出去,连绢伞的皮毛都抆不上。
简小楼干着急也没辙,这便是红莲内丹的短板。
业火可以助她抵御魔气和阴煞之气,防御力满分,但攻击力就有些弱了。
并不是说焰刀杀伤力不足——焰刀和飞镖类似,只适合远程攻击,不仅有次数限制,轨迹还是固定的。对方不是傻逼,不可能原地不动等她打,唯有依靠她主动调整角度,从而影响焰刀攻击的方位。
然而,碰上一些身姿灵活的,譬如念溟眼下这般上蹿下跳,忽左忽右的,莲灯基本报废。
还不如直接就是一柄火焰刀,能杀能砍能抗……
只是这样一想,莲灯内焰倏地暴涨,莲瓣一片片撑开,炸了!
简小楼望着炸出的一蓬红雾,震惊不已。
搞什么,她不过在心里小小嫌弃一下莲灯不够人性化,它就羞愤自杀了吗?!
岂料散开的红雾逐渐凝结,顷刻间,勾勒出两柄长刀的模样。
火焰褪去,简小楼看着两柄刀逐渐成型,嘴巴越张越开——这双刀,刀柄长约四寸,刀身得有一米,从外观上看,除却血红的颜色有些另类之外,真的是极普通的两柄长刀。
简小楼两只手各握住一柄刀,有些重,一时间手臂都不知该怎么动了。
她幼时练过剑,因此使用斩业剑时还能得心应手,但她不曾学过刀啊,更何况还是两柄又笨又重又丑的双刀!
“佛宗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绢伞许是看热闹,稍稍落了下来,语带嘲讽,“红莲佛宝竟还能变成杀人的刀,这是打谁的脸?”
“小葫,回来!”简小楼不接他的话,趁他离得近,挥刀在手臂一划,鲜血涌了出来。
绢伞猛然从头顶落下,重重敲击在她胸口上。
简小楼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忙不迭以灵气压制住绢伞,强行带着它落回地面。将双刀插在地上,双手紧紧攥住绢伞:“念溟前辈,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走可以,小葫必须留下!”
嘭!
念溟从绢伞中脱离,却飘不出多远,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拖着他不断向简小楼靠近。
这一刻,身经百战的念溟是茫然的:“怎么回事?”
“老鬼,你放弃吧!”小葫咕噜噜几声,嗓音都带着哭腔,“这女人的灵气会影响我的心智,总是忍不住想要抱一抱,舔一舔……我一直极力压制着,这股定力,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直到她开始放血,哦不,她根本就是在放奶啊……”
“……你还没断奶?”念溟讪讪道,“堂堂魔葫,只有这点出息?”
“这和出息无关好吗!”小葫崩溃大叫,“本能,本能你懂不懂?!何况她一边放奶,一边试图攻占我的意识海,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啊?!”
眼看念溟快要被吸过来,简小楼率先捂住伤口,她可不想和这只恶鬼有什么亲密接触。
念溟却重新回到伞中,缩小,钻进简小楼的袖笼内。
“前辈这是做什么?”
“我需要小葫。”
“所以呢?”
“你既不准我带走小葫,那我不走了。”
“这怎么行?!”简小楼不干了,“我体内有业火,修炼的又是地藏经,前辈乃鬼族魂体,同我在一起,不是会浑身难受的吗?”
念溟“恩”了一声:“你不必操心,我可以忍受。”
简小楼拒绝:“我不能忍受!”
“那你让我带走小葫。”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