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正微微失神,敏锐捕捉到这抹视线,与他一个对视。
这群苦行僧修为不高,十二、三阶的样子,清一水的俊秀。与她对视的僧人,搁在这群苦行僧中,一眼望过去毫无特色,第二眼就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脸上大写三个字:禁欲系。
不论禅灵子还是天行大师,再怎样圣洁,身上总有人的烟火味道,他却宛如一尊寒玉雕刻成的佛像,冷冷冰冰,不知人间冷暖。
而那两颗嵌入佛像里的黑沉沉的眼珠子,深邃幽静,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僧人稍作停留,合十颔首,简小楼也合十还礼。
僧人收回视线,快走几步,追上同伴的步伐。
狭路相逢,简小楼没有在意。
岂料第二日傍晚,她打坐之后推窗透气,又看到了那个僧人,托着一个金色钵盂站在街角,配着褴褛僧袍,活脱脱一个乞丐。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锁定着她的房间。
简小楼露面之后,又毫不遮掩的盯着她的眼睛。
“大师为何一直看着我?”
“敢问施主是何方神主,哪一方神域修行,为何盗取小僧的飞行坐骑?”
“我?”简小楼指着自己的鼻子,满头雾水,“盗取你的飞行坐骑?”
僧人单手托着钵盂,伸出另一只手,遥遥指过去:“小僧感应到了,还望施主归还。”
这是被讹上了?
简小楼懒得与他说话,直接将窗子给关了。
这年头连筑基修士都用飞行法宝带路,谁还用飞行坐骑?
哪个偏僻山沟沟里跑出来的土着?
等等……
他说他感应到了,难道感应到了阿贤?
简小楼瞳孔骤缩,轰开窗户,再向街角望去时,僧人已经不见了。
她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神识搜寻,来来回回的找,遍寻不着。
在她背后,有间胭脂水粉的铺子。
一位戴着面具、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一面好奇的挑挑选选,一面询问店家。
“这是什么?”
“石榴娇的口脂。”
“能吃吗?”
“……”
……
“这是什么?”
“胭脂。”
“能吃吗?”
“……”
……
“这是什么?”
“头油。”
“能吃吗?”
“……”
……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一共三百五棱星晶。”
“我没有星晶,但你可以向我许个愿,下一世我让你荣华富贵,不用再摆摊卖胭脂。”
“……滚!”
……
“妈的!刚开张就遇到疯子!”
白衣男子被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简小楼找不到僧人,皱着眉转身回客栈。
她与那白衣男子抆肩而过,两人都是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