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残面色黑沉了下,冲着欧阳月重重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女人的毒舌,他可是深有体会了,而且似乎特别喜欢打压、嘲讽他:“不想想那些消息都是谁帮你查到的,好没有自知之名的女人。”
欧阳月挑眉:“那些事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这事换成你们那里谁来,都要为我跑吧,难道不是应当应份的啊,对吧秋月。”
秋月愣了下,小心望着冷残,从最近的相处看来,这人的脾气可不好啊,小姐可别将人惹的一气之下,闹出麻烦啊。但她还是小心道:“小姐说的是……不过冷残公子能力也很出重的。”
欧阳月玩味笑了一记,最后无奈的摇头道:“哎,女大不中留啊,竟然向着外人说话了。”本来欧阳月只是拿此打趣一下,也并没有当真的,可没想到她话才刚落下,冷残与秋月面上都变了变,似乎有些尴尬与窘然,这倒是把欧阳月看愣了。
冷残恼羞成怒道:“你这女人,就不能有点正形啊!别说这些没用的!”
本来欧阳月还有许多话讲,最后只是意味不明冲着冷残与秋月笑笑,说道:“好好不说,看把你气的,那说说你查的如何了。”
冷残哼了一声,沉眉一下道:“付家乃大周朝首富,这些年来几乎都是朝庭选中的皇商,虽然出身卑微的商户,可是这么大一个金元宝,付家女儿却是不愁嫁的。付家与皇室朝庭盘根错节,实力可见一般,而付家这些年来,一直都暗中吞并京城一些商铺。因为付家经营的项目很广,银粮布酒、船木妓赌皆有参与,随着这些经营项目的扩大,付家不断在京城增加店铺也在情理之中。但付家也不是为富不仁,每天开仓放粮两次,施米施面,现在付家家主付林,在朝中百姓中名声都很好,不然这些年来,付家也不能如此屹立不倒。”
所谓银自然就是钱庄,粮就是粮食,布则是布庄绣楼成衣店,酒包括酒酿一类,船主要指海运,木就是森材生意,妓顾名思意开妓院,那赌更不用说了赌坊。每一项都是赚钱的买卖,付家不成大周首富,都根本没可能!
“噢。”欧阳月怀疑的看了冷残一眼,叹息一声,“冷残你可不乖啊,竟然跟我藏着掖着的,我给你提议了这条追查的线索,你反而跟我藏心眼啊。你们真是没良心,怪不得你主子平时就是一身黑,原来心也是黑的。哎,对待合作伙伴竟然这么不诚实,我很受伤,我受伤的后果很严重……”
冷残嘴角抽了抽:“好了,我不还没说完吗,看把你急的。”冷残刚才说的事,不用他说,派人出去打听下谁都知道,他就是不跟欧阳月说,气气她,现在扯到主子,冷残却不敢不说了,“虽然没查出真相,但是付家能迅速成为大周朝首富,暗地里可绝对不干净。而且这些年来她不断扩充店铺,尤其近几年,我发现一个规律,这些地点大多在街角处,客流不错且,都在闹世区。”
欧阳月眨眨眼睛,摸着下巴,玩味的笑了,她脸上那个表情实在令人毛骨悚然,随后呵呵一笑:“这付家主倒是极为有能力之人,将来有机会我真该好好会会他。”
冷残本来想问欧阳月想什么,一听她如此说,不禁嗤笑一声:“就凭你?欧阳将军倒是能会会他,你这黄毛丫头还想见付林,想都别想,人家哪有空见你!”
欧阳月眼睛弯了弯,冲着冷残可爱一笑:“秋月,关门放狗,拿扫帚给我打出去!”
“啊?”秋月愣了愣,冷残已经瞪大眼睛看着秋月,秋月紧抿着唇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握着扫帚,冷残气的不清,指着欧阳月恨道:“你有种,走着瞧!”
冷残气哼哼的转身就走,欧阳月却对秋月、春草、冬雪叹息一声:“你们看,可把冷残气坏了,看他说的什么胡话,我哪里有种,有种就不是女人了啊,说话都语不伦次了。”
春草、秋月、冬雪愣了下,一时还没想明白欧阳月的话,而冷残则是快走了几步,脚上突然一大滑,涨红着脸愤怒的回头大吼:“你不是个女人!”
“女人……”
“人……”
“……”
回音震动,可见冷残的愤怒!
秋月有些担忧望着欧阳月:“小姐,您总这般气冷残公子,他以后不会在做事的时候,不会故意漏掉什么事吗,您还是不要总逗他了吧……”
欧阳月细品这里面的话,嘴角勾动的笑意更浓:“嗯,你家小姐我还真是担心了,这样吧,秋月你以后要时时盯着点这个冷残,你知道的他主子势力很大,你家小姐与他可比不了,在外面也只有你最忠心了。一切都靠你了!”说完,还无奈叹息一声。
秋月面色立即一整:“小姐您放心,秋月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一定不能让冷残公子坏了您的事,一有消息奴婢就通知您。”
“好好,还是秋月忠心。”
秋月被夸的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春草与冬雪面上微微变了变,小姐可真是……抓准了秋月死脑筋又忠心的特点,以后冷残可要被当成随时可能的背叛者监视了……
随后欧阳月又去了成华街美衣阁选址的地方看了看,等欧阳月换了衣服,从美衣阁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欧阳月还不想这么回府,坐着马车对外面的冬雪说了声:“冬雪去琅环玉阁转转。”
“是,小姐。”
因为欧阳月的美衣阁就在琅环街,与琅环玉阁都在琅环街上,所以没一会便转到目的地。因为临近午时,这琅环玉阁客人不是很多,欧阳月一下马车,立即被笑着迎接进去。欧阳月上次来,白白得了只十分奇怪的金镯子,不能说她唯利是图吧,但有便宜谁不喜欢占?而且她对那个送她镯子的神秘人也有些好奇,这金镯子这么古怪,那人给她是真的是缘份,还是有目的呢。之后在府中,欧阳几次三翻要试着打开金镯子,但都最后都失败了。
女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欧阳月,欧阳月今天没急着上楼,只是在琅环玉阁第一层逛逛,随处看看那些小物件。
就在这时,琅环玉阁外面引起骚动,几名女小二风一阵冲出去,随后便簇拥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男子’走进来,欧阳月挑眉一看,这人她还真认识,不是那相貌如妖孽的七皇子百里辰是谁!
看到欧阳月,百里辰也愣了下,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又被簇拥着请入四楼雅阁,欧阳月本也没在意,谁知道不一会一个女小二十分客气请道:“欧阳小姐,四楼有位贵客邀您上去一叙。”
欧阳月眨眨眼睛,点头跟了上去,那女小二不时回头打量一下欧阳月,欧阳月也任由着她看着,表情一直悠闲自得,倒是让那女小二有些尴尬,转头认真带路。带到四楼最里面的雅间后,女小二退了出去,而跟随而来的春草与冬雪,也被七皇子百里辰的随行冷刹面无表情挡在外面。
“小姐,这孤男寡女的……”春草十分忧虑,欧阳月却是摆了摆手,凭着百里辰的身份背影,还有冷刹的功夫,她可是见过的,真想怎么样,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没事,你们就在外在等着吧,不会有事的。”说着门打开,遮挡了一脸担忧的春草,眼神微微闪动的冬雪与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刹,便关上了。
房间内,只有百里辰一人,他坐在正对门的桌前,正端着茶杯缓缓饮着,欧阳月进来,都没让他抬眼注视一下,欧阳月却是规据的行礼道:“臣女参见七皇子殿下。”
“嗯……”百里辰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种近乎懒散的语调,但听起来却十分和谐,与他极为相配。他今日一身雪锻,熏染出一片竹林风景,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在那升腾起的白气衬托下,却好似身处竹林之间,道不尽的清雅动人。他嘴角微微挑动,泛白的唇瓣,显得他有些虚弱,让他看起来有些纤弱,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十分单薄。
每看一次,欧阳月心中都要感慨一下,这七皇子长的实在太妖孽了,皇上与皇家的皇子她虽没认全,但也见过一些,虽然长相都不俗,只不过比之百里辰,实在有差距。想想皇上的样貌,欧阳月觉得这只能归功于逝去的前皇后了。
这位前皇后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她出身五大世家之五的白家,当年可是十分风光的,虽然这些年来白家已经渐渐没落的,但是底蕴稍留。
而这些却不是前皇后成名的原因,前皇后当年参加琅邪大陆的选美,一举夺下桂冠成为天下第一美人,据说前皇后的美,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看着百里辰的模样,欧阳月完全相信这前皇后当年会是何等风彩,只可惜佳人早逝啊。
“坐吧。”百里辰清淡的声音响起,打断欧阳月的思路,欧阳月也没有娇情,转身坐在百里辰,手中拿着茶壶,为已经喝的见底的百里辰的茶杯,与自己的空茶杯皆倒了一杯。
欧阳月的倒茶方法很独特,看着虽然简单,但以百里辰的眼光,却看的出欧阳月这手法行云流水,且力度高低角度等方面都十分完美,他眼神闪动了下,端着茶杯淡淡饮了一口。这口味比他之前喝的还要浓郁,果然与欧阳月的泡茶手法有关系。他抬眼望着欧阳月,后者却是浅浅一笑,一脸的恭敬,只是那眼底却是毫无惧意,不像其它人对他的忌惮,是真不惧他的身份,还是假装镇定呢?
他却觉得都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十分会演戏!
“欧阳小姐这泡茶手法十分独特,先是魔术,再接下来又是不凡的泡茶技术,还有什么是欧阳三小姐不会的吗。或者说,欧阳三小姐所隐藏的本事,还有多少呢,这实在令本皇子好奇与期待。”百里辰深深望着欧阳月。
后者却是一脸不解的望着百里辰,欧阳月眨眨眼睛道:“七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说起来真不好意思,臣女只会这些粗鄙的本事,让您见笑了吧。臣女从小做事就没长性,正经的没学会什么的,就学会一些旁门左道的,还总被父亲说我不学好呢。”
百里辰饮着茶,淡淡扫了欧阳月,这女人分明在说慌,但看她讪然而笑,不好意的羞红脸的模样,就跟真的一样。起码在他眼中,这茶技与那魔术,可不是简单能学会的旁门左道。想那魔术,他也学了很久呢……
百里辰放着茶杯,沉默一下道:“那魔术欧阳小姐学了多久。”
欧阳月眨眨眼睛,想了想道:“这个应该是很久吧,臣女也记不清了,不过学学扔扔的也没学到什么精髓,难道七皇子有兴趣吗?”
百里辰认真点头:“本皇子每日关在皇宫里实在无聊的很,你这魔术看着倒是挺有趣的,不如教教本皇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