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氏此时也感觉胸口十分闷痛,腰间刚才突如其来的痛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不舒服,她白着脸道:“疼,全身都疼。”
芮余欢等人大惊:“疼?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平日里身体是最好的,怎么会突然身体疼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芮余欢受到惊吓一般白着一张脸,这府中本来最该的也要算她一个,必竟若是这老宁氏出事了,她恐怕就得不了好,任谁也觉得她的这个反应才是正常的。
安然间,芮余欢一把拉住欧阳月的手道:“三小姐,你之前喂的老夫人的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突然身子这么疼。”
经芮余欢这样一说,所有人望向欧阳月,确实之前欧阳月好像在喂着老宁氏什么东西,她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而且老宁氏立即就发作起来,怎么看着,都感觉这里面事中有事的样子。这段时间里老宁氏分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的,欧阳月离府、出京这一年多来,老宁氏确实受到不少窝囊气,不止是她,便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敢随意出将军府,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少不了一顿咒骂。而明姨娘、芮余欢、老宁氏算是最惨的,明姨娘那双手到底是被人砍的,还是所谓的扫把星诅咒的,谁也不知道。芮余欢又残又毁了容,若不是还被老宁氏照看着,她也就是一个废人了。老宁氏却因为自己的执着而被宁府舍弃,因此两府还闹的十分僵,要不是中间还有个宁府,恐怕宁府恨不得直接将老宁氏从祖谱上剔除了。
是以,老宁氏很恨欧阳月,欧阳月回府,她找着方法拿捏着出出气,这也是人知常情。只不过有时候这事一出,已经不受控制了,比如立规据这件事,欧阳月越是表现的差强人意,老宁氏越是想折磨的她哭爹喊娘,为自己出口气。这无关亲情,只是老宁氏对于欧阳月的气。老宁氏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意阻止传扬,现在府中的人都知道老宁氏故意以红姨娘被斩为名头,特意拿立规据之事找欧阳月的麻烦,便是欧阳志备都明明暗里劝了几回,可见这老宁氏行为的过份。
那么欧阳月受不了,想别的办法为自己开脱,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面容开脱的方法又能是什么吗,可能只是称病自己不来,这样办法未免就有些低级了,若是欧阳月被人发现是装病的话,只会落个不孝的罪名,对她没有好处。办法还有许多,也比如欧阳月低头认错请求老宁氏的原谅,只不过依她的性子,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现在看来,欧阳月采用了最最愚蠢的办法,便是给老宁氏下药,让她永远不能欺负她。
欧阳志德神色也是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却只是平淡的回视着芮余欢:“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喂了祖母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杯茶水罢了,怎么听着你的意思,却好似我要害祖母一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知道我与祖母现在关系不是那么圆和,芮小姐这样一说,岂不是让事情更麻烦了,你这又是什么居心。”
芮余欢被一抢白,面色有些不好,有些委屈的轻抿着唇,眸子若有似无望着老宁氏,一副被欺负了却不敢回嘴的架势,这样一比较谁欺负谁也一目了然了。老宁氏立即沉下眉眼喝斥道:“没有规据,余欢也不过是看我身上疼多问了两句,她进来的晚,看到你喂我茶,会这么一问不是应该当的。你是冲着她恼羞成怒,还是冲着我来的。”老宁氏冷哼一声,眸光锐利,“我看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吧,你心中不舒服了,在我面前立规据委屈你了,你这是来报复了。欧阳月啊欧阳月,你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狠毒,我问你,我身为将军府最老一辈的人,我以祖母的身份让你每天来我身边立规据,应该不应该,可委屈你了,还是说这不合规据。”
欧阳月被说的神态有些不好,还是抿着唇,有些不满的道:“祖母乃将军府中最得高望众的一个,您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您只让我来您身边塞立规据,当然也是应该的,月儿可不敢说祖母委屈月儿,月儿是心甘情愿的。”
“还说什么心甘心情的,听听听听,这话里多少埋怨,什么叫我只叫你一人来立规据,这全府上下你不看看,哪一个规据礼仪不如你,你自己做不好,我出于好心多让你立上几日,这是在帮助你呢,你竟然如此的不领情。真是伤透我的心了,没良的东西,真是没良心的东西啊!”老宁氏一副气的不轻,直用拳头砸胸口的样子,立即看的屋中之人皆惊,芮余欢嘴角勾着笑意。
她给老宁氏下的药不是立即发作的,让老宁氏与欧阳月越是争辩,欧阳月就越是没理。到时候老这宁氏突然发毒死去,到时候欧阳月之前又是这一翻样子,她可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必竟这屋中的人都亲眼看到欧阳月亲手喂老宁氏喝东西,两人又有着这样一种解不开的矛盾,不论是欧阳月毒杀老宁氏的动机、现场还有手法全部都很清楚,这么多人看着,欧阳月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
老宁氏倒也不是真的在锤胸口,只是装着样子。平日里欧阳志德并不时常在府中,她立规据欧阳志德虽然担心,可必竟是后宅的事,不太过份欧阳志德也没法管,必竟老宁氏是她亲娘,他便是再宠爱欧阳月,总不能这么拂了老宁氏的意,那样打着老宁氏的脸,还让老宁氏在府中怎么生存,他自然不会做。只不过这时候她若是任由欧阳月这般下去,德儿说不定真要怨上她了。
那可不行,便是她有意为难欧阳月,此时也不能说出来,这黑锅只能欧阳月来背了,她这一样一番表演,顿时显得欧阳月小肚鸡肠,而且对长辈不孝不敬,显得行为极为恶劣不堪。
欧阳月只是轻轻抿着唇淡淡望着老宁氏,深深叹息一声道:“祖母说什么便是什么,月儿一切认下就是了。”这是认错了。
只是这认错却门道许多,她这一副毫无奈何的样子,看着便是老宁氏压人了,宁氏在一旁看着,本来老宁氏吃鳖她应该高兴的,只是现在看着欧阳月的样子,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忽然发现,欧阳月这一年离开京城,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所变化了,身上整个气质似乎又翻了一番,便连容貌也渐渐长开,她必竟已经十四岁,就快及茾了。欧阳月的谈吐越来越好了,并且行事礼仪也好了许多,而这些府中根本没有人教过她,难道她是在府外学的,还是这是一种传承,她早晚会自学成才?这几日老宁氏要立规据,她也时常会过来观看,真论起来欧阳月的行为举止,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些又是与谁学的呢。而且欧阳月头脑分明更聪明了,若是以往,她早与老宁氏互吵起来,那样子,她才是真正落了下层,直接与长辈抢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或不对,欧阳月是没理的。
宁氏脑中不期然想到一个人,那人冲着你浅浅一笑,顿时荡的周围的空气都似带着一种春花般的香气,美丽又恬静。想到这,宁氏眸子幽暗,望着欧阳月的眼神,闪烁着不尽的恨意与杀意。
宁氏嘴角勾着冷漠的弧度道:“月儿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你祖母也没有别的意思,她是为了你好,才想让你来这安和堂立规据,你也不想想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再一年你可就十五,到了及茾的年纪,你之前名气在京城不好,这五十开始已是该订亲的年纪了,你这么长此以往,若是无人登门,到时候可怎么是好。”说着宁氏走过去,拉起欧阳月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月儿啊,咱们都是亲人,出发点可都是为了你好的,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欧阳月冷冷回视,看着宁氏眼中的虚情假意,心中隐下冷笑。宁氏突然这么一说话,直接打消了她之前的演技,哪一句话都指明这一切都是为她好,老宁氏便是再折磨她,也是为了磨练她的心情,再加上她原本的名声,老宁氏就真的变的为她好了。
老宁氏也当下道:“是啊月儿,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得祖母的心呢,你那性子是府中最为浑吝的,若是不下点功夫好好磨磨你的性子怎么行呢。不论是以后在京城里走动,还是为了你以后嫁人生活的好点,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与你母亲在出嫁的时候,宁府可都专门请了宫中的教习嬷嬷来磨我们的性子,那时候我们学不会她们就拿滕条抽,跪着跪不好就跪一天,一天不给吃的,两天跪不好,跪两天,两天不给吃的。我对你的教育已经算是最轻松的了,若是真碰上那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你还不是死的心都有了。”老宁氏摇头叹息道,“就是这些年来我们将你宠的,让你这么没大没心,还连这一点苦都吃不好,等你真的嫁了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你还在这诸多报怨的,哎……”
老宁氏、宁氏说的这话倒是在理,只不过她们本心可不是这样想的,真正做起来,哪有单纯为欧阳月着想的时候。
欧阳月冷冷一笑,芮余欢眸子微微勾起,现在欧阳月这等成为众矢之地的心情如何啊,当时她可比现在惨多了,她此时惊道:“那……难不成三小姐你因为恼羞成怒,一时间被怨恨掩了理智,做出对老夫人不利的事情吧。”
芮余欢这样一说,整个大厅的气氛徒然一变,都一脸惊意望着欧阳月,这种事不是不可能的。欧阳志德也微微握着拳头,沉着脸望着欧阳月,却什么话也没说,只等着欧阳月的回答,对欧阳志德来说,老宁氏让他多次失望,到底是他娘,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亲娘与宠爱的女儿有这种事发生,那同样是对她一个耻辱。
欧阳月冷眼望着芮余欢:“芮小姐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不过小小一件事,你非要牵扯出这么些旁的来,祖母一直待你不错啊,怎么看着你似乎很希望我给祖母下些药,毒死她呢。正常人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先是关心吗,你怎么只关心我是否下药的事,对于祖母,我看着反倒十分冷淡的很。”
芮余欢神色一顿,欧阳志德已冷眯着眼睛望着她,欧阳月说的是,刚才老宁氏突然叫了一下,当属芮余欢表现的最突出,直叫着查探,却是句句指着欧阳月,好似认定了欧阳月会做什么一般。芮余欢赶忙道:“三小姐这是什么话,至从我被将军带到将军府后,这府中老夫人最是宠爱余欢,便是余欢有事,余欢也不想老夫人有半点散失的。这不是巧着老夫人在三小姐手上之前表现的很痛苦吗,余欢当然十分关注,会这样想,也很应该啊。”
欧阳月冷笑:“是吗,怎么看起来我都觉得芮小姐的行为怪异的很呢。”
芮余欢沉着脸,明知道欧阳月这是想死赖到她身上,偏欧阳月说的令人相信,欧阳志德望着她的眸子更为冷淡,这可不利于她之前的计划,绝不能就这么失利了。芮余欢寒着脸,眸子中隐现出泪水:“三小姐,你看不上余欢,余欢也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余欢的身上。余欢是最希望老夫人能长辈百岁的人,你这般的臆测我,实在太寒人的心了。余欢日夜守在老夫人身边,就是为了老夫人能收留、照顾余欢,而为她尽些心力的,绝无半点私欲之心,三小姐如此说,岂不是戳余欢的心窝子,余欢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生活,还怎么活在这世上。”说着捂脸哭了出来,声音十分凄厉,听着心都不禁跟着纠了起来。
欧阳月面色冷淡,屋中的其它也多是冷眼旁观,只是刘姨娘与明姨娘眸子微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有老宁氏当下心疼的肝颤起来,立即抱起芮余欢安慰道:“余欢别哭,你放心,有我护着你呢,这府中我看谁敢对你不利。你是我保下来的人,谁也不敢动你的,你就安心的生活在将军府中,我知道你的好,我知道你的好啊,你别伤心了。”芮余欢却痛哭捂脸,根本不抬起头来,老宁氏立即冲着欧阳月喝道,“你看看你说什么那是什么鬼话,余欢这等孝顺的人你也欺负,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连余欢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你又多么孝顺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余欢。你……你……你简直太可恶了,你空上恶毒的……呕咳咳……”
老宁氏神色极为激动,指着欧阳月的鼻子便骂起来,只是说到后来她面色涨红,眸子圆瞪,突然干咳的吐出一口血水来,芮余欢闻到血腥味,那隐下的面色闪过一丝阴冷与狠毒,却是立即抬起头露出惊意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不止她,屋中的其它的人也极为惊讶的望着老宁氏,任谁也没想到,刚才还一副生龙活虎指着欧阳月骂的人,下一刻突然吐血,面色也难看了几分。欧阳志德心中一跳道:“娘,你怎么了。”说着直接奔过去,抚抱着老宁氏,为其抚着后背,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宁氏眸子闪烁,立即道:“快,快给老夫人倒些水,让她润润,快!”
整个安和堂立即乱了起来,芮余欢被欧阳志德挤开,不过心中未有半点不高兴,此时心中却没来由的兴奋,她突然惊的连连后退,直接靠的床脚处,面色大变的望向欧阳月,直指着欧阳月道:“三小姐,你之前到底给老夫人喝的什么,老夫人平时身子骨别提多好了,怎么才喝了你端的东西,身子骨便差了这么多,还吐血,这可是可大可小啊。三小姐……你到底……你到底给老夫人喝了什么!”
安和堂上上下下顿时望着欧阳月的眸子都闪着诡异,之前她们还能说芮余欢与欧阳月只是在吵嘴,可是先有老宁氏喝痛,再有老宁氏突然吐血,怎么看着这事都不简单,就像是……就像是欧阳月给下了药啊。
欧阳月紧抿着唇:“我没有,祖母之前说口渴,我只是给她端了杯茶喝,祖母怎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但我绝对没有下东西,绝对没有!”
芮余欢沉着脸,一副不敢置信状:“那个时候只有老夫人与三小姐在屋中,当时老夫人还躺在床上,三小姐若是借有倒茶之便下些东西,老夫人也是看不到的,三小姐你有这个动机与时间啊。”
欧阳月冷冷盯着芮余欢:“给我闭嘴,到现在祖母是为了什么吐血还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是我下了东西。你在这安和堂伺候时间最久,我说是你下了东西污懒我,还有可能。”
芮余欢神色一顿,嘴角却勾起冷笑,因为她已经看到欧阳月紧握着双拳,面上十分紧张了,在这种情况下,欧阳月确实有动机、地点还有时间给老宁氏下药,她便是不承认,也让人怀疑:“三小姐,有没有,不如先请了大夫来看看再说。”
欧阳月却是一惊,直觉望着老宁氏,面上闪过一丝慌张道:“若是这样请了大夫过来,岂不是就说已经怀疑是我做的,可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这样还让我在将中怎么做人。”
欧阳月这一表现,分明是怕真查出什么来,到时候她洗脱不了罪名了。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却有些作贼心虚了,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芮余欢眸中的神色越发明亮道:“三小姐,正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做,才应该让人叫来大夫,到时候查探清楚了,你才没有牵连啊。怎么三小姐你现在好像不想让人请来大夫呢,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了,便是不说其它的,老夫人刚刚吐了血,做晚辈的也都希望她平安无事,以防万一找来一个大夫来看看不也是应当吗,三小姐这般惧怕,可是让人心中生疑了。”
“我……我根本没下药,你不要冤枉我。”欧阳月咬牙切齿望着芮余欢,那眸中的恨意,让芮余欢看的十分得意。
欧阳月也算是聪明,看起来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只不过现在怀疑上她却已经晚了,她的计划已然全面铺开,欧阳月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已经无力逃脱了,芮余欢冷下声音道:“三小姐,到底你有没有下药,只要找来大夫一试便知,你现在如此害怕是为何,又如此阻止叫大夫又是为何,难不成你真的下了东西,所以你才会害怕大夫来查明真相吗。”
“什么!你这个贱人,孽畜,我可是你祖母,你还是人吗,你竟然给我下药,你这个恶毒的心肠,给我拉下去打,给我打死这个不孝和孽障。”老宁氏之前吐血,也吓的有些懵了,此时听到芮余欢如此一说,更是惊的不能自已,难道欧阳月真是因为报复所以给她下了药,这该死的家伙。
宁氏当下也道:“芮小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便是月儿什么也没有做,娘刚才吐血这也不是好事,一定要找来大夫先看看,这事可拖不得,快去找大夫,快去!”
宁氏这一发话,当下有下人要出府去找大夫,欧阳志德突然出声:“等等。”
“等什么等,你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娘了,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竟然为了这孽障连我这老娘都不要了吗,你竟然如此对我,我恨啊。”老宁氏一听,立即怒叫起来。
欧阳志德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给了那下人一个牌子道:“去请太医院的刘太医。”那下人一愣,拿着牌子立即应了一声出去寻人,欧阳志德回头望着老宁氏道,“娘刚才吐了血,儿子心中也十分担忧,儿子怕一般大夫查不出什么来,胡说八道到时候耽误了娘的身体可不好。这刘太医医术高明,到时候他说有问题便是有,说没有,便是没有,儿子怎么会不要娘呢。”
老宁氏一听愣了愣,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那刘太医当然医术高兴,他可是太医院的医正,宫中一些没什么身份的娘娘想让他医治也不容易,而且之前这刘太医也过府看诊过,倒是很有傲气的一个人,她也不怕这刘太医真被人收买了。欧阳志德会请刘太医过府,就是因为刘太医不会被收买,让他来看诊,才能显出公正来。
芮余欢心中冷笑,欧阳志德此举,分明还是出于关护欧阳月的,只要欧阳月没做,自然也不会查出问题来。只不过欧阳志德这次却想差了,若是换了一般大夫,或许还查不出这老宁氏有问题,这刘太医却不同了。他身为太医院的医正,医术高明,对于药毒也十分清楚,她必会查出老宁氏身上的不同,到时候欧阳月将会百口莫辩,任谁也救不了她。而这一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欧阳志德很疼宠欧阳月,便是现在证据确凿,他也很难相信欧阳月真的敢对自己祖母下毒,她便以欧阳志德这番心思稍加利用,到时候真查出问题来,第一个对欧阳月心生失望,到时候为了掩丑闻,恐怕第一个要杀欧阳月的,便是欧阳志德了。
欧阳月神色有些紧张,整个安和堂也十分安静,只有不时丫环端了清水给老宁氏暂洗血水,喂其漱口饮用,时间过的十分缓慢一般,让人等的十分心焦。便连芮余欢也渐渐露出紧张的神色来,此时欧阳月悄无声息的走近她,冷冷道:“芮小姐倒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你给祖母到底下了什么东西。”
芮余欢微愣,却淡笑的望着欧阳月,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露欧阳月想明白来龙去脉了,而芮余欢也早就料到这些,只是望着欧阳月阴声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余欢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刚才满屋子的人都看到是你亲自为老夫人喝的茶水,真是下了东西也绝对是三小姐,你怎么反倒问上余欢了,余欢可是不敢认这些的,三小姐自己真扪心无愧没有下药,干什么这么紧张。”
欧阳月冷笑:“我倒是一时不查,还是被你算计上了,你倒真是狠,连祖母你也敢动手,就不怕自己掘了自己的坟墓,到时候永远爬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