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摸索出刚才穿衣服时顺手抓上身的小瓷瓶,倒出几滴乳白色的稠汁手心搓均匀再抹上脸……
小脸顿时显得苍白如纸。
这东西若不是用温热的水洗,是洗不掉的。
经过宁景苑时,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还围着的侍卫,想到院里的楼中还躺着佟惜香的尸身……也不算太在意,只是一时想到,萧如玥便问:“我们……会不会对死者太不敬了?”
皇甫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而后瞥了宁景苑那座楼一眼,便长臂一圈将靠边坐的人儿带进怀里拥着,轻道:“她严格上说起来只是我的表妹,除此之外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的死跟武王府有莫大的关联,却也并非我意,再说了……你知道宁景苑到后山断崖下有多少距离吗?”
“说到底,她之所以会出这样的事,她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轻揉揉她的头:“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需要太在意。”
“我……”只是随口问问说不出口。
皇甫煜看着她一会儿,“哦”了一声,竟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当真就没再说什么了,可……他明白什么了他?
萧如玥一阵无语,清风阁也近在了眼前……
话说巧莲,作为上一代武王妃铭王妃的亲信婢女,有些事情没败露的话,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武王府,就是被问起,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是受了铭王妃皇甫韦氏的命出门。
若无其事的模样出了武王府大门,又故作淡定的出巷子左转右转,确定没被人跟上,才蒙上了脸飞奔着去租了匹马,往丞相府狂奔。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丞相府。
前院管事云卿正忙着督促人收拾前院的狼借,就有人来报说后门有人找,略微思索,疑惑的拧了拧眉,还是去了后门。
而,他的一举一动,始终通报向书房。
后门外,年轻的女子蒙住了脸,但云卿还是根据身形和衣服认出了她,怔住:“你不是……你怎么会……(沉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被他如此沉声喝斥,心急如焚的巧莲就顿时恼火了:“若不是我家姐姐性命堪忧,我又怎会冒如此大险来这一趟!”
“什……”云卿怔了一下,大惊变色,左右看了眼,一把拉住巧莲往外到一侧,低声沉问:“怎么回事?”
“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主子怎会怀孕怎会……”
“说重点!”云卿沉声低喝,还掐着她手臂的手也不禁使上了劲,捏得巧莲面色一变,险些痛呼出声来。
“主子就喝了碗酸梅水便忽然晕过去了,怎么也不醒,我们不敢请大夫,就只要来找你!”
云卿一听面色就黑沉了下去,墨眸也幽暗深沉得好似要吞人,掐着巧莲的手臂更用力:“上次她背着我弄的那些堕胎药也一直藏着不肯给我,该不是……”
巧莲疼得面色大变,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的慌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真的?”云卿怀疑。
“真的真的!”巧莲连连点头,泪水喷涌而出恳求道:“您去一趟不就一清二楚了?奴婢求您了,快去看看主子吧,她晕过去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现在什么情……”
“你说什么?”云卿惊愕的瞪大眼,下一瞬也不等她出声就一把拖着她往拴在树下的马去。
“站住!”
身后门内传来的冷声不高不低,却喝住了云卿的步子,与巧莲一起回头,便见左丞相左乐之冷着脸站在门里面:“进来。”
云卿面色为难:“抱歉,小人有……”
“进!来!”
更冷的一声传来,云卿抿了抿唇,松了巧莲丢下一句“稍等”,便转身进门去了,而就在他进门后,门便砰一声关了起来。
巧莲怔了一下窜上去已经来不及,顿时气得跺脚,却又不敢骂人,左右疾步两圈,愤愤直呸了声“狼心狗肺”……
相府后门内。
“即便她的事情已经败露,很有可能这是引你上门的陷阱,你还是要去吗?”左丞相左乐之语气缓了很多,眉宇也轻拧。
云卿怔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他的意思,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云卿就更是非去不可了。”倏地拱手欠身就是深深一揖:“还望左相成全。”
左丞相左乐之叹气:“我的意思是让你最好不要去。”
“为了她,云卿愿冒这个险,何况……”云卿坚定道,勾唇:“运气好的话,对我们而言就是一片天,运气不好的话……好歹也总算是有个了结了。”
左丞相左乐之抿唇不语。
“倘若云卿运气真那么不好……”云卿更深鞠下去,诚恳道:“左相大恩大德,云卿永世不忘,若有来世,定当做牛做马相报!”
“……不用来世……就今生,如何?”
120 人赃并获
武王府,沁心居。
“不……不好了……”负责在院门口放风等巧莲的碧云面色难看的急匆匆奔回房:“武王妃过来了!”
“什么?!”侍候在铭王妃皇甫韦氏床边的灵巧惊呼,慌不知措的看向旁边的雪青:“雪青姐姐,怎么办?”
雪青也吓了一大跳,但也反应快,低声吩咐道:“把床幔放下。”说罢,便往外走去迎。
碧云和灵巧这才把床幔放下,便听到外面传来了雪青的轻声:“武王妃您来得可真巧,铭王妃刚刚睡下了。”
“是吗?那可真是不巧了。”萧如玥的轻声和缓如平常,不似有怀疑的样子,却又道:“来都来了,我还是进去看看吧,一会儿回去娘问起,也好有个应答。”
“是。武王妃请。”
雪青没法,只好将萧如玥领进房来,一左一右候在床边的碧云和灵巧赶紧低下头去掩饰惊慌。
萧如玥也没多去注意灵巧和碧云,倒是闲聊般问雪青,声音很轻:“睡多久了?午膳时间都过了,二嫂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