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顿,抱着拳转身一圈,意有所指道:“以及诸位!”
一听这话,人群里纷纷有人略微点头,似是回应,也似是称赞“他”的心思玲珑,廉亲王则直接哈哈大笑,十分高兴的模样道:“那老夫我就等着小兄弟的宴贴了。”
“合作者”只勾唇而笑,拱拱手再度翻身上马:“失陪了诸位!”
一行人就此直接进了族门打开的克吉烈族内,而那些以示友好的贴子,则纷纷交由克吉烈族人奉上。
神气活现出头,又灰头土脸缩回去的太子殿下,被潘瑾瑜恳请廉亲王收下,廉亲王也担心太子竞标日又一个惹“合作者”不快,拖累自己之前私下跟“合作者”谈好的事打了水漂,便点了头。
三皇子凤子弦拜见廉亲王时,还顺道“看望”了一下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不欢而散,太子还一个劲的破口大骂,但反正兄弟两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倒也没人特别在意……
而,谁也没料想到,太子今天那么突兀的跳出去挡了“合作者”的路,反倒阴差阳错的让那些藏在人群里,淬毒暗器待发向“合作者”以及其随行的人纷纷惊了一下,也正是停了那么一下错失时机,便纷纷被另一拨人定在了原地,而后随散开的人群一一被带走把球给我最新章节。
克吉烈族外,一顶半大不小不起眼的帐篷里……
“这么说,你怀疑‘他’其实是女儿身?”
董文灏许久之后才出的温温和和的问声,把董正奇趁机又出走的心神拉了回来,含含糊糊的应:“嗯,应该……大概吧……毕竟我也只见过她几次,而且她每一次出现都不太一样……”
“女的?!不会吧?真的?”前两天就被自家亲爹逮住的董清妍惊呼。
董正奇斜了她一眼,道:“如果她不是女的,那就是神风门的门主是断袖之癖!”话说完,才惊觉失口,余光微转,果真看到董文灏定定的看着他。
顿时,莫名心虚的摸摸鼻子,左顾右盼。刚刚八叔问他“合作者”的事时,他没说上次在花船上那暧昧的一幕。
“就今天,‘他’正式露脸之前,你是不是已经见到她了?”
董文灏又问,声音依旧轻轻慢慢的温和,却太突兀的吓得董正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董清妍却不禁再度爆出惊呼:“爹,您的意思是说‘合作者’其实早就在这里,只是隐藏在暗处看着大家?”天,那岂不是有可能在这几天跟她抆肩而过而不知道?
董文灏好像没听到一般没有应董清妍,优雅得慢条斯理的仔细泡茶,再为众人的杯子添茶,并还是那个轻轻慢慢的语调:“正奇,不会刚好是……”顿了一下,抬眸直直看着着董正奇转回来的眸,道:“她吧?”
董正奇一惊,目光顿时左右飘忽起来,不敢说谎,也不敢说真话,不免就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我……我也不敢肯定……大……大概吧……”
屡屡被董文灏无视掉,董清妍恼火,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便现将火气压在一边,凑近董正奇:“四哥,是谁呀?”
而,董文灏却这时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立刻收拾东西带上那些人,连夜走。”
“咦?”
董清妍怔了一下,董正奇已经应诺,她知道这四堂哥是不会忤逆她爹的意思,于是大步追着董文灏出门想问个清楚,却不想,不过慢了一步而已,那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爹,待她出门竟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四哥!”
董清妍只好折了回来,跟董正奇下功夫:“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就这么走了?再说了,明天就是竞标日了,这么走不是太亏了吗?他们摆开这么大的架势竞标,无非就是为了钱,我们董家也做一份参加竞标,难道会输给别家不成?”
董正奇一阵静默沉凝之后,面色不太好,看着董清妍道:“八叔说得不错,马上收拾东西连夜走,免得夜长梦多祸上身!”
董清妍不明白:“为什么?你和爹到底说的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忌惮?”又能有什么祸上身?
这时,一直在旁边却后知后觉的程庆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面色怪异的看着董正奇问:“难道是……”
“程庆!”
董正奇当即喝断他的话,板着脸沉声道:“你这一句话出口,足以让董程两家一夕之间瓦砾不存!”
程庆一听,顿时抿紧了嘴,面色十分难看。
“为什么连庆哥你都知道缘定西游!”董清妍尖叫,蛮横的推了程庆一把:“庆哥,你别听四哥吓唬你,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可是董家,而你表姐又是宫中最……”
话没说完,被董正奇长指一点软倒进慌忙伸手接的程庆臂弯里。
“程庆,我要你发誓,不管清妍日后怎么威逼你,你都不能泄露一个字,当然,也包括你那在宫中的皇妃表姐!”董正奇沉声正色道。
程庆拧眉,看了看怀里的董清妍,又想了想宫中的惠妃左乐之,纠结了,为难了,好半天没声音。
见他如此,董正奇面色顿时又凝重了几分:“程庆,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后宫之人往往身不由己,作为亲人,有些事可为为之,而有些事,却万万不可为之,懂吗?”
程庆似懂非懂的看着董正奇,害得董正奇一阵无语,只好道:“总之,不管你猜到的是谁,都忘了,为了你爹你娘你的孩子,还有清妍,从现在这一刻开始,都忘了!不管谁问起提起,你都不能说,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说,这样总明白了吧?”
程庆总算点点头:“我知道了。”
董正奇又看了看他,才起身去吩咐人收拾东西……
*分啊分啊*
克吉烈族的贵客来了,塔娜请丑姑帮忙做吃的,忙了大半天,主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些青菜还要洗。
其实青菜克吉烈族的妇人已经洗过了的,只是洗得太粗糙,再加上这里环境不好,冰雪化的季节都难种出东西来,青菜在这个季节的这里无疑就稀罕得不得了,老的部分,她们没舍得摘掉……
丑姑理解她们,但也不能这么把菜炒了送上桌去,更不好当着她们的面把青菜都捡一遍,那无疑跟打她们耳光没两样,因此也没说什么,只谎称那么多人青菜可能不够,又抓了一把没洗的盖在那些洗过的上面,跟厨房的人打了招呼,便自己拎着去河边又洗一遍。
小河虽然不大,但只要不是特别干旱的年月,都是四季常流的,在附近不远,但也还是在克吉烈族的营地外面,整个克吉烈族吃喝洗全靠这条小河,因而就算现在已经傍晚,也还是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河边洗着洗那。
微笑着回应河岸边正忙碌的人招呼,丑姑提着菜往了上游去,免得青菜沾了他们洗过的可能牛羊马粪的脏水……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连她都没有想到,这洗菜的路上竟然会遇上许久许久不见的熟人,以至于一篮子菜,就那么跌散落了一地。
夕阳余晖倾下,为那人修长的身影镀上一层意外刺目的金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他!
太忽然,丑姑怔怔的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眼都不敢眨,只怕自己眨眼的刹那,眼前的人便成了夕阳余晖在的一缕……
“怎么吓成那样,我是青面罗刹么?”
那人轻轻慢慢的笑道,温润的声音透着一股包蕴修养的优雅,缓缓蹲下身,把散在地上的菜拾进篮子去。
“……”
丑姑张了张嘴,却又在关键时刻把那声称呼咽了回去,仰脸作势望天色,不露痕迹的把泛滥的水雾倒回眼眶里,并看看四下有没有人注意这边,又暗暗一个深呼吸,才蹲下身去:“奴婢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