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改革势在必行,创始企业如杉科技获得永久维护权》。这篇由新华社记者撰稿的文章,从周三早上开始,在所有媒体、自媒体发布。
谢紫贤想,在她努力跟对手厮杀的期间,夏禹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竟然把这件事升级到了另一个层面,从而无论是洪祖山、薛爽、甚至陈永,都没办法再主导户籍系统的事情了。
她发觉自己做了那么多,针锋相对,暗度陈仓,结果,石沉大海,毫无用处!
什么叫降维打击?这就是。
夏禹,不再仅仅是精神上的指引,更成了她现实里的神!
这,可信吗?真实吗?
还是有不少网民发帖,制造舆论,要求取缔夜光天眼,诟病之处还是担心夜光天眼弄得大家失去隐私,没有了生活的自由!
没有限制的自由,是不存在的。而这个道理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接受。
就像爱、家、怀抱、火种、饭菜,就像安全、收获、追求,背后有人期盼、面前有山海可赴,一前一后的阈限,就是包裹的自由!
绝对的自由,是孤独!
谢紫贤明白,不代表别人都明白,她还是相信,能说服大众的不是道理,是感情。
如杉科技例会,薛崇月拿来一个新的素材,可以帮助宣传夜光天眼。
谢紫贤心知肚明,什么新素材肯定是夏禹安排的,“我来组织团队,之前的宣传失败,是我的疏忽,我要自己来弥补过失。”看向薛崇月,“你一起来!”
没人反对。薛崇明辞职后,薛爽、洪祖山压根没再参加会议。
**
夏禹迎了上来,“你来啦?”
谢紫贤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她的不意外,夏禹也并不意外。
此时,他们正身处在一片庄稼地里,是温室种植,但今天阳光很好,卷帘都被掀起,让这些刚刚萌芽的农作物都欢实地晒一晒。夏禹刚刚在另一个棚里插秧,听说如杉科技的人来了,就迎了出来。
现在的夏禹,还卷着裤腿,衣服上、脚上都是泥。
他说过,去做农民!
原来是真的!
谢紫贤感觉眼前的夏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亲近!
**
今天一大早,谢紫贤醒来就没在家里见到夏禹,饭都没做!到处查看的时候,发现他没关的电脑屏幕上,定格着一帧画面,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面的稻草人。谢紫贤觉得可爱,坐下看了一会儿,按自己规定只看了五分钟,没那么多时间!
此刻,她好像明白了夏禹安排他们到这里采风的奥义。
谢紫贤:“夏禹啊,你是不是觉得,夜光天眼的主要功能虽然是寻人,但是也不能忽略它别的效用,所以可宣传它的途径,可以从其它方面入手,比如……这里!”
夏禹听她说着,看着她,笑着,默契无二。
夏禹:“你觉得呢?”
谢紫贤:“但是农业上也有类似的可以做夜间监测的系统,夜光天眼在这方面并没有独创性。”
夏禹:“如果加上一整条物流线呢?”
谢紫贤:“物流?”
夏禹:“从种植、到丰收、到分发各地、一直到消费者手里,一整套都在视频系统可查。对于生产,是有力的监测工具;对于管理呢,所有的数据是联通的,能最大程度保证准确性,保证物料的互通;而对于消费者,买个心安,总是好的!”
谢紫贤突然想到另一层,“这就是你一直在筹备的吗?”
夏禹笑着点头。
谢紫贤:“所以你说,去当农民,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
夏禹温柔地,“一整天瞎以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不会骗你!”
一直站在一旁做工作记录的薛崇月和跟来的团队,被强按着吃了一把狗粮,此刻纷纷四顾。
谢紫贤无比尴尬,磕磕巴巴,“那个,薛总,你觉得,可行吗?”
薛崇月:“之前夏禹跟我说过了,我觉得好,才要来的。”
谢紫贤:“哦,那,那你们再到处看看吧。”
谢紫贤跟着夏禹去了另一个大棚里,年下了,瓜果蔬菜都丰收了,正在精美打包,准备发往各地。
夏禹摘了一颗西红柿,递给谢紫贤,“你早上中午都吃的什么啊?”
她没答,拿过西红柿咬了一口,赞叹不已,“嗯嗯嗯!这个好吃!”
一位刚刚做完打包工作的婶婶听到谢紫贤这么说,自豪地笑着,“这个没有农药,可以直接吃。”
谢紫贤:“婶婶,这个能不能给我带一点儿走啊?”
夏禹:“已经寄回家了。”
谢紫贤:“啊?”
婶婶:“小夏啊,一大早来了就包了两箱,说要寄回家给他家小孩儿吃!”
谢紫贤听到此处看向夏禹,笑得合不拢嘴。
婶婶很天真,“小夏啊,你家小孩多大啦?看你媳妇年纪也不大啊!”
谢紫贤尴尬,“我,我不是他媳妇。”
婶婶感觉自己像是撞破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一瞬间比谢紫贤还要尴尬,“误会啦误会啦!”
夏禹:“婶婶,她不是我媳妇,她是我说的那小孩儿!”
婶婶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谢紫贤看到蔬菜棚里,到处都挂着一个很别致的、水墨画似的、很国风的logo,很眼熟。是夏禹工作室的logo。
“夏禹,这个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你怎么知道?”
“我在你电脑里看到过。”
好在以前隋爱让他练字练画画,现在都用上了。原来是真的,人生的所有经历,都不会白费。兜兜转转,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重新呈现,让你明白它的来由!从而悦纳所有的过去!
夜空中最亮的星,在闪烁。夜空下相爱的两个人,依偎在帐篷外面,看星空。
“夏禹,今天有个伯伯问我,说你是不是陕西人?”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伯伯的儿子带他去看了你的电影,说你在里面陕北话说得好。”
“你看了吗?”
“当然啦!你的每一部电影,我都要看好多遍!”
“你有时间看吗最近?”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这什么词?”
“我说的是真的啊,我有压力的时候,遇到问题觉得过不去的时候,就看你的电影啊,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这不是磨刀是什么!”
夏禹竟无言以对,又感动非常。但是,她总要磨刀霍霍,到底也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这么过吧!“你想不想放下现在的工作,跟我一起来种地啊?”
“想!”她笃定地回答,连想都没想。
只是他们都明白,要等到这一天,还要过了眼下这些关。
睡不着!
“夏禹……”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深情凝视,倾心相告:“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可以问我的,可以随意地、没有止境地,参与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想法,一切都可以。”
谢紫贤:“那你,那个薛崇月……?”
“你还记不记得,我撞到你喝醉的那一天?”
“嗯。哦对了,你后来还把人家商场都弄得关门大吉了。”
“就是那天,我其实是去找一个人,因为一点过去的事,而那个人也是去找人,是去找她儿子,可是不是光明正大地找,而是远远地看,因为她儿子的父亲给了她一笔钱,条件就是不让他们相认。”
谢紫贤在一段话里首先提炼出的重点一定是关于夏禹的,“那你的事情,你那天去找人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夏禹深情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紫贤:“那个人要找的就是薛崇月?他爸爸不就是薛爽?”
夏禹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