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她父亲想让她嫁与楚世孙,但她先前听闻了楚世孙的一些事,觉得这个王孙怕是不好相与。

正此时,尤嬷嬷来送米酒。酒都是宫中御酒房新制的,风味甘醇,众人尝了皆是交口称赞。

突然,一宫人匆匆奔来:“各位速去太后宫中暂避,有贼人闯宫!”

众人惊起,又见宫人神色焦灼,知此事非同寻常,蜂拥奔命。

此间都是各家小辈,年纪小不经事,慌不择路,乱成一团。陆听溪与几个相熟的姑娘走散,随人潮往南面的大殿去的路上,觉着身体有些异样。但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奔跑所致。

她才跑了不远,就觉有人从背后堵住了她的嘴。

她悚然一惊,一面屈肘后击,一面去拽后头人的手。这种事若是寻常千金小姐遇见,怕是六神无主、任人鱼肉的,但她不同,从前与人打架的王八拳不是白练的。气性上来,逮谁打谁。

后头那人显是低估了她,竟被她挣脱。陆听溪匆匆往后一瞥,瞄见个眼生宫人的脸。

她一头扎进人群里,专往人多处挤,唯恐后头的人追上,尽力飞奔,但她吸入了些许迷药,腿脚发软。那股陌生的异样感再度袭来,不过几息之间,额上就沁出了一片细汗,身上热得出奇。

瞥眼间发现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周遭宫人内侍也都忙着从麋鹿苑中撤出,陆听溪一时无人求助,满心焦灼,眼瞧着后面的人要抓住她后襟,她猛地调转方向,闪避开来。出麋鹿苑大门之后不多时,她骤然瞄见个熟悉的侧影,欣喜万分,顾不得许多,上去就拉住。

瞧见小姑娘惊喜的神色,谢思言觉着自己活像是来接下学的闺女一样。不过他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冷眼朝那个追来的宫人扫去,那宫人惶遽,回头跑了。

陆听溪道:“等我将那宫人的模样画下来,回头说不得还能找见她……”话未完,身子软倒下去。

谢思言当下将人搂住,打横抱起,就近入了一间宫室。麋鹿苑这边本就没几个宫人,如今更是空空荡荡,他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此间无人,他将她安置在内殿软榻上,待要查看她的状况,又闻得有人朝这边来。他望了眼满面酡色的少女,将人抱起,避到了槛窗之后。少顷,他透过槛窗下裙板的间隙,望见几个内侍将两个人抬到了陆听溪方才躺的榻上,确定无误,很快离去。

他出去看了眼,发现那两人他竟都认得。

谢思言冷冷一哂。他可不能搅了旁人的好事。

正预备将陆听溪转置到别处,身后蓦然贴上来一团温香娇软。

“谢思言,我是不是发热了,难受……”

伴随这一阵细喘娇声,两条如兰纤臂从后头绕来,藤萝一样紧紧环住他紧窄腰身。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谢思言身子一僵, 拉开她的手,将人牵到跟前:“你适才吃什么了?”

陆听溪意识模糊, 伏在他怀里, 言语含混不清:“点心……几杯米酒……”

“跟谁一起喝的?”

“好……好些人……”

谢思言见这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抱了人转去了旁侧的配殿。

谢思言前脚才走不多时, 后脚就有人进来。

沈惟钦扫了眼床榻上的两人, 回头看向身侧一个内监, 询问适才情景。

那内监惶惶跪地:“回世孙的话,当时灵璧县主心绪不佳, 没动自己那杯酒, 起身离开了。小的不敢让世孙失望,就寻机截了灵璧县主, 强行喂了迷药带了来……”

沈惟钦并不在意过程, 只看结果。不过他随即想到了一件事:“那灵璧县主那杯酒是谁喝了?”

“小的……小的没留意。”

沈惟钦冷眼看去:“去查。”

内监战栗不已:“小的……小的遵命。”

沈惟钦视线调回软榻。

楚王真的越发碍事了。非但脑子不好使, 而且总爱多管闲事。先前分明说了不再管他的婚事, 却还要耍手段。他既这般喜欢缠磨, 那他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到底,中间隔着一个楚王, 做甚事都碍手碍脚。

谢思言眼下只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将陆听溪搁到配殿的美人榻上, 打算去寻些药来,却不曾想被她一把揪住腰间螭虎玉佩。他去掰她的手时, 又被她抓住手。她意识迷蒙,口中喃喃不止,他俯首去听, 但听她小声咕哝:“我要喝药,我要退热……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他探了探她额头温度,又思及她先前被人追击,侧头跟她打商量:“你先乖乖躺着,我去去就回。”

她反而抓他更紧:“你的声音也好听……”

他俯首,嘴唇轻贴她耳廓:“那你可晓得我是谁?”

她口中念念叨叨,却不过迷蒙乱语,没一句答话。

他从她手里抽出手,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时,又被她扯住。她的手软嫩滑柔,环缠他指上,又不住乱挲,仿佛流动的软玉,却又烙了一层热烫,灼得他心尖战栗。

殿内忽而变得异常阒寂,怦然心跳清晰可闻,气息愈来愈重。

他忽然发了狠,一把攫住她双肩,压她在身下:“小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抱你过来,又要去帮你找药,你就是这么折腾我的?你信不信我……”

他后头的话消弭在了她舒臂拥住他的举动之中。

倏然间,他浑身紧绷,犹如一张拉满待发的弓。

美人香汗淋漓,唇瓣微张,细吟轻喘流溢耳畔,温甜体香逸散鼻端,娇桃绵软丰盈,略微一动,就磨蹭得他通身炎火簇簇,将成燎原之势。无数个午夜绮梦里拥在怀中狠狠疼爱的娇软玉人儿,而今就被他压在身下,收臂抱他,春情似水。

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意骋欲。

不消片时,满头大汗,身躯战栗。他只觉自己正游走在失控的边缘,满心都疯狂叫嚣着将她占有,任意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