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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秋季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隔天突然转凉,一夜之间降了5度,阮以寻翻出毛衣和风衣,踩着小高跟鞋,按时到达学校。

办公室里只有两位男老师和戴静妙在,其他老师都在带学生早自习,或者下楼吃早餐。

“你快点进去。”

“催个屁,你怎么不先去啊。”

“别扯了,你抱着作业,快去。”

“......”

阮以寻的位置离办公室门口近,听见外面传来学生的声音,掰扯半天,三位男生才你推我搡走进来,朝戴静妙的办公桌走,视线却都有意无意的落在阮以寻身上。

怀里抱着作业本的男生说:“戴老师,这是今天的地理作业。”

“放旁边吧,收齐了吗?”

“啊,哦,有两位同学迟到了。”

“待会儿让他们自己交过来。”

没有回答。

戴静妙侧过脑袋,发现三位男生正在好奇的打量阮以寻,提高音量咳嗽两声:“干什么呢?”

男生们慌忙收回视线,连连摆手,笑着往外面撤,“没什么,戴老师辛苦了,戴老师再见。”

等他们离开后,坐在最里面的男老师笑了笑,说:“估计是听其他班的同学说,来了一位旗袍美人老师,特意跑过来看的。”

戴静妙望向阮以寻,“那他们今天该失望了,阮老师没有穿旗袍。”

旗袍打理起来不容易,以前当模特的时候,有闲心手洗和熨烫,现在晚上回去需要备课写教案,还是毛衣卫衣穿完直接丢洗衣机更方便。

阮以寻频繁被提到,弯唇笑笑,回话:“都是衣服而已,只是可惜,现在穿旗袍的人很少。”

穿的少,所以一旦有人穿上街,或者穿到其他场合,都会忍不住投去目光。

戴静妙说:“我也想买旗袍,但总觉得自己穿不出来。”

“不会,旗袍是人挑衣服,不是衣服挑人。”

“真的吗?”戴静妙眼睛一亮,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结束早自习,下去一起吃早餐吧,你顺便给我讲讲旗袍。”

“好。”

现在的时间学生们应该都在教室里读书,但食堂里仍然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偷偷跑下来吃早餐,狼吞虎咽的,时不时抬头看食堂门口,生怕撞见熟悉的老师。

阮以寻和戴静妙边聊着旗袍的发展史,边在食堂窗口买早餐,找空桌坐下来。

“如果有机会,可以去趟中国丝绸博物馆,里面珍藏了很多件旗袍。”

“我去过的,只是不太懂,晃了一圈,拍拍照片就出来了。”戴静妙又道:“我记得当时看到的旗袍,多是像你昨天穿的那样,中长款,两边开低衩,以前的旗袍会开高衩吗?”

“以前流行过高衩旗袍配衬裤,当时的高衩和现在的高衩也不同,现在有些商家卖的款式都......”阮以寻无奈的皱了下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懂。”戴静妙点点头。

现在部分打着“旗袍”名义的衣服,紧身,低领口,开衩到臀部,并美名称其风情万种,尽显女人魅力。

全是胡扯。

戴静妙不经意地抬头,瞧见苏从流和齐琰从大门口慢悠悠地走进来。

“卧槽!”旁边桌在吃早餐的男生顿时慌神了,端着炒粉躲到桌子下面。

阮以寻和戴静妙同时低头看他,男生蹲在地上,嘴里还在吃粉,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们,祈求般道:“老师,能别举报我吗?”

戴静妙问:“你在防谁?”

“苏老师。”

阮以寻看了眼前方越来越近的苏从流,好心提醒:“你躲在这里也会被他发现的。”

“那,那那怎么办?”

阮以寻指指右边,帮忙出主意:“绕到他后面。”

男生得到示意,重新站起来,弯着腰畏畏缩缩从墙边绕一个大圈,挪到苏从流身后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他在苏从流背后,举起手朝阮以寻竖大拇指,随即换成兔耳朵的手势,正巧在苏从流的脑袋上方。

“噗。”戴静妙捂住嘴巴笑出来了。

齐琰和苏从流顺着她们的视线回头,学生端着炒粉溜了。

阮以寻回想刚才那副画面,兔耳朵配上清冷的神色,有几分滑稽,又莫名的......可爱?

她也忍不住低着脑袋偷笑。

苏从流买完早餐,被齐琰拉到阮以寻的对面坐下,主动打招呼:“是新来的阮老师吧,我叫齐琰,教化学的。”

阮以寻礼貌道:“齐老师。”

“他叫苏......”

齐琰的话未讲完,已然被身边的男人抢先了:“苏从流,教物理。”

“我知道。”阮以寻声音里含着笑意,故意喊他:“伽利略老师。”

苏从流不自觉的抿起唇角,笑了声。

齐琰和戴静妙一脸懵逼。

“知道什么?”

“什么伽利略?”

“啊?”

两位当事人默契般对视一眼,阮以寻解释:“我们周末在博物馆见过。”

“这么有缘分啊。”齐琰的语气耐人寻味,扫向身边的男人,顺带用胳膊肘撞撞他手臂。

齐琰知道苏从流是单身,而且单身许久,打趣调侃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通常都是不搭理。

“是的。”

苏从流的声音响在耳畔,注视着对面的人,缓缓道:“我们确实有缘分。”

正在吃饭的阮以寻手上微顿,被“我们”二字弄得心里一颤,莞尔笑笑,继续吃早餐。

十分钟后,预备铃响了,他们各自到班级教课。

早晨和下午第一节课都是学生最困的时候,阮以寻站在讲台上,下面学生的小动作一览无遗,躲在书堆后面玩手机的,偷偷摸摸互相传纸条的,还有趴在桌上晕乎乎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