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最终在老胡同站下车,老胡同站附近大多是民居,成片的四合院,数家人共用一个院,倒跟南州城的大杂院差不多。
颜冬青来过,按着地址找到颜立仁家,不大的四合院扫洒的干净,灰墙红瓦,青石砖铺地,石榴树下摆了张圆石桌,廊檐下坐个梳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戴着老花镜在做针线活。
瞧见两人进来,中年妇女一时没认出人,打量着他俩:“找谁呐?”
话音才落,约莫是认出颜冬青了,迟疑道:“是冬青不?”
颜冬青适时喊:“大娘。”
中年妇女是颜立仁的爱人,忙搁下针线箩,过来仔细瞧:“都这么高了!大娘差点没认出来!”
又看看傅冉:“这是你媳妇儿?”
傅冉也跟着喊人:“大娘。”
“哎哎!”中年妇女招呼他俩进去坐,倒也客气。
里外三间屋,正屋里摆着一组棕色沙发,镂空纱布罩着,橱柜上放一台黑白电视机,茶几上摆着一盆水仙花,让傅冉生出一种走错地儿的错觉。
其实傅冉不知道的是,首都光景稍好点的干部家庭,都是这个样。
家里只有颜立仁他爱人在,招呼他两喝糖水。
颜冬青把十块钱礼钱给了:“大娘,我爹娘过不来,您收着。”
颜立仁他爱人客气两声,把钱收下,东扯西扯的唠了会儿,试探问:“你俩搁哪儿住?有住的地方不?”
这话说的,傅冉莫名觉得不舒服,要是换做廖娟,会直留人住下。
颜冬青淡淡道:“我们住招待所。”
闻言,颜立仁他爱人松口气,这两天来她家的人多,不三不四的亲戚也不少,她男人嫌烦。
“晌午在这吃?”嘴上这么说,颜立仁他爱人就是没挪屁股烧饭。
傅冉也瞧出来了,直接道:“不麻烦,我们在外吃。”
正说着,颜立仁回来了,有些生疏的跟他俩打了招呼,直接进里屋,也没留吃饭。
傅冉心里腾腾冒火,坐不住了,直接提告辞。
等出了他家门,傅冉才嘀咕道:“您这算哪门子的亲戚啊...”
王桂香都没他们会摆谱。
颜冬青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旁的也没多说:“走,带你去吃饭。”
听到吃饭,傅冉才来了点精神,舔舔嘴道:“我想吃全聚德的烤鸭。”
颜冬青哂笑:“冉儿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