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娘喝口茶,又道:“而且,这两年我们卧春楼能拿得出手的姑娘也越来越少,有姿色的才艺平平,有才艺的又姿色普通,能称得上色艺双绝的,也只有一个陆琳琅。
琳琅是大苏第一名妓,冲着她来的客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可等闲的客人琳琅是绝不肯见的,她性子又烈,就连我也不敢逼她。”
陆琳琅这个名字,珞珈是知道的。
在褚梦郦的记忆里,陆琳琅也是苏暮容的一枚棋子,她栖身在这卧春楼,既为苏暮容收集情报,也帮他杀人越货。
珞珈问:“京阳城里一共有多少家官妓,多少家私妓?”
风娘道:“官妓大的有卧春楼、临月轩、居水阁、听风苑,小些的有八家,共计十二家,至于私妓,除了几家名声在外的,大多开得比较隐蔽,不好统计。”
珞珈沉思片刻,说:“风娘,你且容我仔细想想,明日再找你商议。”
风娘点头笑道:“好,我等着你的好主意。”
第二天上午,珞珈拿着连夜写出来的企划书亲自去找风娘。
风娘接过厚厚一沓宣纸,还没开始看就先笑起来:“姑娘,你这字写得也太丑了吧?还没我写得好看呢。”
珞珈:“……”
她还没有点亮写毛笔字的技能。
珞珈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淤青:“我在牢里戴了半个月的镣铐,腕力虚浮,故而字迹丑陋,让风娘见笑了。”
“再将养几日便会好了。”风娘低头看手里的纸张,旋即纳罕道:“选美大会?什么意思?”
珞珈将企划书的内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讲了一遍,风娘听完,直呼她是天纵奇才,立即命人去请四大官妓场的掌事人来卧春楼叙话。
下午,几位掌事人齐聚一堂。
除了风娘,还有居水阁的月娘,临月轩的花娘,听风苑的春娘。
风娘道:“近两年,因为私妓泛滥,我们官妓的生意每况愈下,为了把流失的客人抢回来,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但需要我们几大妓场联手,所以才会急急把你们请来,共同商议。”
月娘心动道:“你快说说,是什么主意?”
风娘顿了顿,微笑道:“我们联手举办一场选美大会。”
花娘道:“选美大会?那是什么?闻所未闻啊。”
春娘急道:“哎呀,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细细说与我们听。”
风娘便详细道:“选美大会,即是由每家妓坊内部推举出两到三名最优秀的姑娘,然后将这些姑娘汇聚到一处进行才艺评比,既要请来百姓做观众,还得请来四位城中名流担任评判,给姑娘们打分,评定出优劣。
同时,百姓们也可以为喜欢的姑娘投票,但不是想投就能投的,必须花十文钱买花签来投票。
如此一来,姑娘们每得一票,就会有十文钱的进账。这一场大会办下来,单是这些投票的进账也够我们应付几个月的脂粉钱了。
但评比不是一场结束,而是分为初选、再选、终选,优胜劣汰,层层晋级,最后按照综合得票数给姑娘们排名,将前八名排成美人榜,昭告天下。
待到次年,再进行选美大会,美人榜自然重排,老人和新人都可以竞争,能不能上榜就全凭本事了,这样一年一年下去,百姓们有热闹可看,我们有钱可赚,岂不两全其美?”
几位掌事人听罢,都觉得这个主意甚妙,纷纷表示要积极参与。
月娘道:“大才子柳岫是我们家素水的常客,我可以请他来做评判。”
花娘道:“那我就请沈达山好了,他可有财神之名呢。”
春娘道:“我请荣王苏暮林,他与我家香香近来十分要好。”
风娘思忖片刻,道:“我试试能否请来逸王苏暮容。”
风娘嘱咐她们即日起便可让姑娘们向客人宣传选美之事,又将时间、场地、赛制同她们细细说道,直商议到黄昏时分才散了。
晚间,风娘叫来珞珈一起用饭。
“风娘,事情进展地可顺利么?”珞珈问道。
风娘点头笑道:“她们都赞是好主意,问我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想问问你,你一个深闺小姐,如何能想到这样绝妙的主意?”
珞珈说:“家父自我幼时便教我读书,各个方面都有涉猎,不过融会贯通罢了。”
风娘为她夹菜,然后道:“我想让你和执素代表卧春楼,去参加此次选美大会,你可愿意?”
珞珈不动声色:“风娘说笑了,我对歌舞一窍不通,实在当不得如此重任。”
虽然是王者,但为了符合人设,只能假装青铜了。
风娘道:“以你之绝色,即使不歌不舞,只在台上静静站着,也能将那些臭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更何况,选美大会定在四月初五,还有半月时间,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你歌舞,不用学得多好,能做做样子便够了。”
珞珈低头笑着说:“既如此,那珞珈也只好一试了。”
顿了顿,珞珈又说:“那我之前向风娘提的条件……”
风娘道:“自然依你。”
珞珈笑道:“多谢风娘。”
风娘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找了老师来给珞珈上课,上午学唱歌,下午学跳舞,晚上还要学房中术,直到亥时才能歇下。
唱歌跳舞对珞珈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这个房中术她是真的涨姿势了。
古代人在这方面的智慧,让她这个现代老司机都自叹不如,什么双球秘戏、兰指探幽、巧舌如簧、缩阴功……珞珈才不会承认她其实学得很认真。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