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我现在不人不鬼,快变成鬼了。”那人有气无力地说着,拉过身边那人的手便啃起来。

“啊~~~”蓝语思忍不住叫出来,往远处躲了躲,无奈双手被缚住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再过三天,你也如我这般了,这还是好的,你想吃耗子吗?”那人不理会蓝语思嫌恶的模样,嗤笑一声继续吃。

蓝语思拼命不去听那咬断手骨的声音,拼命去想象,那只是别的什么,比如树枝折断,比如……

“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那人吃着吃着,想是没了力气,歇息的时候顺便问到。

“什么,什么犯了什么事?”蓝语思别过头,说到。

“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做过锦衣卫叛徒的人,或是不按上面指示做事的。关在这里,不是被活活饿死,便是被耗子活活咬死。”那人说着:“莫跟我说你没听过?你以前是锦衣卫的吗?”

“也许,也许吧。”蓝语思听了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一种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任自己自怎样转移注意力,都是挥之不去了。

自己失忆了,自己以前应该锦衣卫的人,那么,自己也定是叛徒了。蓝语思盯着门板上射进来的光,嘴唇不停抖动,手脚吓得也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门外有了响动,昏昏欲睡的蓝语思立马一个激灵。

“再放一些吧。”一个声音说。

“放吧,就从这个洞,快点儿,倚红楼的姐儿还等着我呢。”另一个声音嬉笑着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放我出去。”可算等到人了,蓝语思不顾一切地叫到。

“嗬,还有力气叫呢。”一个人说。

“是,前日新放进了一个,恐怕还有些力气。”另一人自顾自说着,并不理会蓝语思,仿佛并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蓝语思急得又大叫起来:“你们要什么,我都有,银子?我有好多银子,我给你们。”

“这人还死性不改,怪不得被关在这里。”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说:“姑娘,我们要了你的银子没处花,被判锦衣卫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就是你这般,老老实实待着吧,自求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千万别再进厂卫。死了要报仇也找那该找的人,我们兄弟俩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蓝语思还欲再说什么,那些耗子已经窜进了屋子,煞那间吱吱声一片,让狭窄超市的空间更加阴森恐怖。

那些耗子奔着蓝语思而来,吓得大叫的她跺脚赶走了这些欺软怕硬的小畜生。耗子不敢跟活人拼命,直奔着那三个躺倒不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了,今儿晚了点儿,我是去寻图去了,但我仍然爱你们,哈哈。那个,感谢飘的轰炸,么么你个大美女。

下章先让易易对着昏迷的小语上下其手,可以吧?小语实在是,从心里上还没接受呢,不能炖肉哈哈哈。

那个,今天双更的前景堪忧啊,骚墨已经快要被抽干了,乃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就看我能不能再扎蹦起来虎虎生威一把了,需要你们声援啊哈哈哈哈。

38、第三十八章 喜极而泣

一时间,细齿咬碎皮肉的声音,咬碎衣料的声音充斥了满耳。

蓝语思鼻子一酸,浑身发抖哭着低下了头,内心的恐惧比肉体上的折磨来得更猛烈。那声声撕咬,仿佛刺入耳膜直达内心,化作血液流满了全身,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头像是要炸开般,四肢也不听使唤,恍惚中想起易轻寒的话。他说,女人家,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惊慌,只管等着自家男人来救自己就是了。蓝语思不知道,何人会来救自己,自己又可以期待谁来相救。迷迷糊糊中,满脑子都是易轻寒的影子。

蓝语思突然很怀念易府的生活,虽说也是人在屋檐下,但总算过得舒坦。低泣变成抽泣,抽泣变成无声的抽噎,蓝语思哭得累了,便沉沉睡去。

心神不宁的赵都,再一次被蒋子义推了推。“赵大人,你怎的了?他们审完了。”

赵都一抬头,发现锦衣卫已经审完了,于是心不在焉地站起身,却不知该去哪里。

易轻寒一连三天没有回东安门,应该全城搜寻着那丫头的下落。自己是个坏人吧,为了家姐混进易府来做细作,伺机接近这个女人。

万笃说,她是锦衣卫的探子,是叛徒,但赵都觉得,其实她就是一个胆小怕事贪财的女人而已。他接到命令,带人混进夏明的寿宴,他被告知,万笃要将这女人抓走问话。

赵都走在街上,身后依然跟着那个瘦弱的少年,头顶飘来阵阵脂粉香。

“你先回去吧,我去喝点儿小酒。”赵都回头说。蒋子义点点头,乖乖走了。

赵都转身进了倚红楼,来到一个雅间叫了几个小菜,一个清倌儿,便开始听曲儿。

丝竹软音,如绕梁柱,隔壁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赵都屏气凝神,只听那两人嬉笑着说:“那小娘们儿,叫得真欢实,还要给我们银子,哈哈。”

另一人也醉醺醺地说:“多少银子也买不来命不是,我可不敢拿。你别看她现在叫得欢,这才关进去三日,后日咱们再去放些老鼠,她就只有躺着被啃的份了。”

赵都腾地站了起身,出了雅间就想推门而入问个究竟,万笃当时对自己可没说要了这女人的命,为何要被关在那里!手抬到半空中终是放下了。

质问他们也是无用的,既然被关了进去,定然是万笃授意的。赵都匆匆离去,直奔城西那片贫民宅区而去。

越过几个屋顶,多半是坍塌了的断墙残垣,来到一处更为败落的所在,直奔着那平顶盖着茅草的屋子而去。这里是锦衣卫专门用来关犯人的地方,周围很少有人经过,前些年因这里闹过瘟疫,能迁走的也都尽量迁走了,没条件的也是背上锅子扛着被子逃荒去了。

赵都砸坏木门上的锁,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而来。黑暗中,那女人正蜷缩着低着头,双手被缚在后面,绑在了柱子上。

赵都忙上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救她,也许是觉得自己被万笃骗了,心里有不满,也许是觉得心有不忍,毕竟自己本心是没想过要杀她的,自己的命令只是要利用她。

赵都撕下一片布条将蓝语思的眼睛覆住,正欲为她解开绳索,却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有人来了,赵都忙踢开后门,躲了出去。

蓝语思恍恍惚惚中,仿佛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前,正欲睁开眼,却被那人用布条覆住了双眼。紧接着,那人便不见了踪影,直到感觉到另一种熟悉的感觉。

蓝语思只觉布条被一双大手取下,眯眼看去,易轻寒喘着粗气,起伏着肩膀,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自己。

蓝语思想哭,却没了力气,只能低低地抽动着,眼皮儿也不自觉地垂下去。

“别睡,醒醒,看看我。”易轻寒为其解去绳索,扶起她的下颌,想了想说到:“别睡,我把库里的宝贝都给你,你别睡,睡了我可不认账了。”

恍惚中,蓝语思听到‘宝贝’、‘库里’、‘全给你’这几个词,仿佛被打了鸡血般,倏地睁开眼睛,看看是否是自己的幻觉。看到易轻寒略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后,终是没了力气,瘫在了他的肩头。

易轻寒顾不得其他,留下几人便抱着蓝语思离开,找了附近一户农家,为其喂了些水和米汤,马车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