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遇铭兴高采烈的回去,已经约好了三哥四哥六哥和老八打麻将,好久都没有玩了,手已经痒得很了。
他开着车,回到他们常聚集的地方,看到他们,阮遇铭就笑道,“上次害我血本无归,这次我是准备回来大显神通的。”
麻将瘾来了,看到那一张张麻将,不由得越看越可爱。
洛明凯与安亦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给我们送钱来了。”
阮遇铭嘴角一抽,不由得哼了一声。
就连老八也在那里笑了起来,阮遇铭恨过去一眼,随即讨好似的对没有嘲笑他的六哥笑,结果项天逸只是慢慢平移了他的目光。
阮遇铭也没有当一回事,牌桌上才显真本事。他今天的运气不错,简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赢了好几圈,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大哥不在吧?”阮遇铭试探着询问起来。
洛明凯与安亦城坐的方向,瞥眼就能看到顾长夜正往这边走来,但他们两人今天的运气的确有点差,于是不打算告诉阮遇铭事实。
阮遇铭对面的项天逸,难得的笑了一下,“不在。”
安亦城看了项天逸一眼,这种平日里不爱多言的人,说起谎话来倒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今天我去二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和大嫂长得好像……”阮遇铭摇了摇头,不耸动了一下眉头,“不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
阮遇铭没有注意到,洛明凯的脸色已经大变,而另外几个人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此时顾长夜已经走到了阮遇铭面前,“是在哪里看到的?”
阮遇铭的心都提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僵硬,“大哥……”
见顾长夜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目光像带着实质的冷气一般,落在脸上还带着寒意,“只是像,很像,不是一个人……”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当洛明凯被顾长夜叫进里屋去后,阮遇铭后知后觉稻了叹气,目光在安亦城和项天逸之间转了几圈,“我是不是把三哥害惨了?”
当初大嫂的事,都是三哥在处理,如果大嫂真的没有事,那能够做到的人只有三哥。虽然那个女人只是有可能像大嫂,不过阮遇铭心底却觉得,的确是,两个人也许有可能那么像,但要气质和感觉都一样,似乎也太天方夜谭了点,而且生活也不是什么电视剧,哪里都能看到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三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明凯和大嫂一丁点关系也谈不上……
过了一会儿,洛明凯从里屋走了出来,脸已经肿了,看来大哥下了狠手,不知道衣服遮住的地方被打得多惨,阮遇铭下意识的回避,不敢看三哥。
洛明凯走到安亦城面前,“大哥喊你进去。”
安亦城略略点头,看了洛明凯一眼,看洛明凯的表情,那刚才阮遇铭说的话多半是事实了,大嫂还活着,这样想着,他的脸色也沉了沉。
安亦城走进里屋,顾长夜正甩着他的手,见到安亦城后,怒气也还未平息下来,“这件事交给你去查。”
“嗯。”
安亦城打量了一下大哥的表情,发现怒气其实并不盛,也许对于老三的欺骗,大哥对大嫂还活着的信息更为关注,又或者,还有点喜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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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并不勇敢,或者说仍旧懦弱,没有能力去给曾给过自己伤害的人教训,我能做的也只是,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变硬,直到别人伤害的刀子再也刺不进我的心。
————题记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快,也来得很猛,似乎只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之后,冬天便降临了,刺骨的风并不猛,却如影随形,提醒着着这个冬天会有多冷。
简凝搓了搓手,再将手放到嘴边,吐出一口热气在手心,好像就能将那冰冷感转移走。她继续翻着今天的单子,用小小的计算器算了一下,今天卖出去的衣服总价格为6780元。她再将抽屉里的钱拿出来,用验钞机一次又一次的数,钱的数目减去原本的数目,刚好与计算器显示的数目合上,不由得露出些微的笑意。
今年的衣服,比去年要好卖一点。大概是天气冷的原因,厚一点的衣服很好卖,连去年的存货也卖得差不多了,前几天老板来看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对今年的销售情况还是挺满意。
这家位于双渝镇上的衣服店,一直以卖中学生衣服为主,分为男款和女款,销售情况一直还不错。前方不远处就有一所中学,有学生的地方,自然就有生意。这种小地方,和很多稍微偏的地方差不多,孩子通常交给爷爷或者外公外婆抚养,父母常年在外面打工,过年期间回来,通常都会拉着孩子来买新衣服。
还未到年底,天已经冷了下来,许多爷爷也带着孙子孙女来店里选衣服。老人家的选择风格和孩子差异很大,有些老人直接坐在一边,让孩子选,只是看到那一百多或者两百多的价格时,会念叨一番,然后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口袋,是用小布自己缝成的荷包,袋子口用松紧的绳子捆住,可以拉开或者拉紧。
简凝每每看着这些老人,数着钱时的认真模样,都抑制不住心口微微抽动。她已经很久都不会回想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儿,因为她现在,也和这些人一样,每天将自己口袋里的钱捏得紧紧的,偶尔的时候,一遍又一遍数着。
店里的工资并不高,底薪加提成。800元的底薪,加上3%滇成,因为店里一共有三个员工,实际上滇成只有1%,不包住宿不包饭,更没有别的什么待遇。就是这种待遇,简凝也一直在这里干了好几年,和她一起工作的那两位同事,一个留在这里是因为在家带孩子,顺便找一个轻松的工作混点生活费,而另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则是在主城已经买了房子,将孩子直接丢给男方的父母,带着丈夫一起来这小镇过二人世界的小日子。
简凝想到两位同事,便不由得想到那位同事将孩子送去幼儿园时的学费。幼儿园的学费,一学期已经要交1600了,而可笑的是八月份底得的工资一共只有900多点,想到这些,简凝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物价上涨,连一个小镇的物价都这么贵,菜现在也很贵,可工资只有这么一点点,她只能节省了又节省的使用。
她将装钱的小抽屉锁上,这才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到九点。老板规定的打烊时间是晚上九点,晚上的生意比白天要差很多,她们三个便自己分配,每天晚上由一个人守着店就成,今天恰好该她守店。
她抬眼看着另一边围着烤炉的简迪,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店对面的烧烤摊。烧烤摊上冒出浓浓的白雾飞在空气中,在这么远仿佛都能够感受到暖意。
简凝不由得轻轻一叹,她到这个地方好几年了,这里的变化,仿佛可以用烧烤的价格作为论证。她来的那一年,烧烤是五角钱一串,之后涨价了,变成了一块五两串,再后来,直接变成了一块钱一串,而前几天听说又涨价了,变成了两块钱一串了。
两块钱一串,简凝的唇抿得紧紧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身上一般只放二十块钱,那都是买菜的钱,如果遇到别的东西想买,也会三思而行。
她走到儿子面前,摸摸儿子的头,“是不是肚子饿了?妈妈给你买烧烤吃。”
她以前一直嫌弃这种烧烤摊,不卫生,吃那些烤制的东西也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可现在,烧烤对于她们,变成了一种美味到极致的食物。
简迪转过小脑袋,看了看妈妈,用力的摇摇头,“不饿。”他伸出自己在烤炉边烤得暖烘烘的手,去握住简凝的手,简凝的手太过冰冷,简迪摸上去时,下意识的抽离了一下,随即没有犹豫的握紧妈妈的手,将妈妈的手也放到烤炉前,“妈妈也来烤,这里烤着暖和。”
简凝看着自己懂事的儿子,将手中的两块钱捏紧了又捏紧。简迪放开妈妈的手,去端了一个小凳子过来,让妈妈也坐下。
家里是没有烤炉的,一是这个东西要花好几十块钱,太贵了,二则是简凝害怕孩子一个人在家里,长时间烤着会出问题。
店里的烤炉是老板提供,电费也是老板交,对于这些东西,老板还是不怎么吝啬。她之所以选择这份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可以将孩子也带在身边,虽然钱少,可当下她也没有办法。
简凝将手铐得暖和了,才摸摸儿子的手,“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