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没有推开他的手,嘴里却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卿笑意不减:“你病成这样,不亲自确定一番,我放心不下。”
温衡听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见他不语,叶卿便继续说道:“你也别不好意思,昨儿那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你不肯喝药,又整天劳碌,风寒怎么好得了,况且,当初你不是也这么对我的吗,咱俩一人一次,就当扯平了。”
这下,温衡终于开了口:“你不用急着解释,我也没怪你。”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人对自己动手动脚,言语撩拨,从来没有半句解释,现下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黑暗中,脸颊上莫名的有些发热,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听他这样说,叶卿不觉又笑了出来:“这才对嘛,我又不是毒蛇猛兽,你不用避我如蛇蝎,再说了,以咱俩之间的关系,再如何亲近也不为过,季平,你说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便又暴露了爱拈花惹草的本性,温衡刚刚那点诧异顿时烟消云散,只道是自己高估他了,因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便不想再理他,撑着床塌翻了身,仍侧身朝里躺着。
从头到尾,让叶卿赶紧离开那些话,却一句都没有说。
这种明显是态度软化的反应,叶卿怎么不懂,正想再接再厉,和温衡多套套近乎,突然耳廓上下一动,出口的话语已经变成:“季平,有人来了。”
而后便翻身上床,往厚实的被子里一藏,黑暗中,和朝里侧躺的温衡对个正着,轻声说一句:“你知道该怎么应付。”身形一缩,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
温衡被叶卿温热的气息喷了一脸,下意识地转身平躺,弯起双腿,将锦被撑起一个弧度,叶卿蜷缩在他腿边,再加上厚实的被褥作为掩饰,等闲也看不出这张床塌上的多了一个人。
刚做完这些,门口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得开门的声音,以及熟悉的叫唤:“先生,先生,你睡了么?”
温衡心跳莫名,语气却一派镇定:“还没有,这么晚了,阿辞怎么出宫,到先生这里来了?”
这人正是深夜出宫,来太傅府探病的楚辞。
顺子将房里的烛火点燃,便极有眼色地悄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楚辞自觉地往床沿上一坐,牵起温衡的手便絮叨开了。
他所坐的位置,正是先前叶卿坐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