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len一副不信任的样子,“那舒冬呢?整晚上都和你在一起从来没离开过吗?”
蒋陌然被问出了火气,有她在就不能让别人把脏水泼在舒冬身上:“她当然和我一起!”
“你确定?”
“确定!”
len突然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九点三十左右,我、林如和肖俊桐都在游泳池附近,他们两个应该和我一样看到了舒冬。”
蒋陌然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舒冬,她竟哑口无言,张着嘴,一语不发。
第十二章 致命赌局
“怎么,没话说了吧?心虚吗?”谢圆讥讽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也没想到昨天晚上舒冬会被别人看到吧?”
舒冬将身子站的笔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屑那么做。昨天蒋陌然睡得早自然不知道我出过门,我在游泳池附近被人看到又不是在舞蹈教室附近被人看到,我有什么可心虚的?如果你非说我今天没有跳舞摔倒,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怎么也没摔?肖俊桐怎么也没摔?人都是要讲道理的,双向标准的不要太明显吧?”
“说的比唱的要好听。”谢圆呵呵一笑,满脸讥笑,“好啊,你要怀疑我的话也可以让几位老师查我的行程,看看我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
len面色不善:“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究,是谁做的最好现在出来给我承认了,不然等到我们几个查出来的话就不是取消资格这么简单了。”
舒冬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不闪不必的看着len:“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你们最好认认真真的查一查,到时候查出什么不该查出的人,你也别忘了今天你说过的话。”
len显然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我包庇真凶无故怀疑你?!”
舒冬勾勾嘴角,懒得和他废话。
她这个架势在len的眼睛里绝对显得十分无礼,甚至有蔑视他的意思。
“你一个新人,怎么敢……”
“好了!”刘巍大吼了一声打断len的话,“你们是艺人和导师,不是菜市场里吵架的摊主和中年妇女!吵什么吵?”
一向低调沉默的周仇突然开口,说:“我会去总公司调取视频记录的。”
“视频记录?”
“嗯。”周仇说,“为了观察每个新人的表现,我们在各个教室里都会安装录影设备,每天监控的时间为16小时,保存期限为一个月。”
蒋陌然此刻才为舒冬松了口气:“那么只要有这份视频材料在,就能证明舒冬的清白了?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份东西拿来?”
谢圆轻哼:“你怎么能确定这份东西到底是能证明她的清白还是能证明她就是罪魁祸首呢?嘴上喊着好姐妹,说不定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挤走竞争对手呢。”谢圆的话尖酸刻薄,似乎有些恶毒的想要挑拨别人的关系。
蒋陌然心中一凛,她是说者有心,不代表听者无意,她自然问心无愧,可会不会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如此揣测她的?
那么……
她尚在揣测,舒冬已经为她拿来备用的平底鞋:“小陌,换鞋,不然脚疼。”
蒋陌然觉得心里一暖,舒冬永远是这样,从不怀疑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她蒋陌然。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强大的,至少她可以保护她的舒冬。
蒋陌然站稳,正色对旁人说道:“今天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谁都不清楚,清者自清,可能你们不相信这个。周仇老师不是说要去查么?那就查吧。如果真的有一丁点的证据指向我或是她,就由我来担这个责任。”
“蒋陌然你说什么呢?!”舒冬皱着眉头,没有错却要担责任这种事在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没写过!
她拍了拍舒冬的手,继续用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那么反过来说,如果查到凶手另有其人,除了诸位老师肯定会给他退训处理,其他的人一起送给她一份损害赔偿的起诉书怎么样?星图培训班新人为求上位不惜侵害其他学员人身安全,这种爆炸式的新闻最近稀缺的很,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记者倒是认识不少,到时候来个连环效应,让凶手帮其他人造造势也好,你们说呢?”
舒冬目瞪口呆的盯着她,万没想到这丫头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这就像个赌局,桌上的砝码不是金钱而是艺人的前途,对他们这些渴望出道的新人来说,这个赌局是致命的。如果事情真的那么操作的话,真凶损失的就不止是一个出道的机会了,也许是他这一生的星途。
这种赌局当然对公司没有丝毫的影响,也许公司还能借此炒作赢得一些势头,给即将出道的新人制造舆论,这也算是弃车保帅的手段。而对于牺牲者,公司自然不会惋惜,如今想要成名的年轻人多如过江之鲫,少了一个两个,自然会有人替补上来。
刘巍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姑娘能说出这种话来,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蒋陌然,这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姑娘,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单纯的人际关系,简单的人生经历,不应该是这样老谋深算才对。
能有这种想法的人肯定是个心思缜密深沉的主儿,可说出这种话来的却肯定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倒不像城府很深,一时间刘巍也摸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了。
蒋陌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居然让刘巍和周仇两个老油条上心了,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她们家舒冬,谁也不能欺负了她。
len赌气一般,冷笑答应:“好,就照你说的办,如果让我们知道是谁干的,那我们就以公司的名义起诉他。”
蒋陌然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一言为定。”
“你们几个去医务室看看,不要伤了脚踝,这几天还有课程,公司那边也有意让你们露露脸参加活动,到时候别一个两个都说自己去不了了。”刘巍指着他们几个吩咐着,“今天的考核不作数,我会找个机会重新检测你们的训练成果。”
人已散去,舒冬心事重重的搀扶着蒋陌然朝他们两个的房间走去,一路无话。
关上房门,舒冬还是拉下脸来埋怨她:“蒋陌然,什么叫你担责任?凭什么你来担责任?”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蒋陌然倒觉得心情挺好的:“说说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查去吧,说不定查到点什么对咱们还有好处呢。”
舒冬坐在她身边沉默好久,不知道想通了没有。
“蒋陌然,脚。”舒冬掏出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她们俩带来的红花油,搓热了要帮她揉脚踝。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不是受不了那个味儿么。”蒋陌然受宠若惊,她怎么好意思使唤舒冬。
“哼,说不定这件事根本就是那个谢圆干的。”舒冬猜测着,“你看她激动的那个德行,恨不得赶紧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好让她自己脱身。”
“不是她。”蒋陌然虽然不十分肯定。
“嗯?为什么?”
蒋陌然倒是冷静:“昨天你得罪她了,按她那个睚眦必报的娇小姐脾气,今天她针对你完全是意料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