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波就想,既然自己遇到了,总要担起正确引导胶东王的责任,便赶紧道:“你现在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不要说得太早,总要到了二十岁的时候真正长大了,也能担起家庭的责任了,那时候才有权力喜欢女孩子呢。”
二十岁是行冠礼的年龄,王妃是说到那时候自己才有权力喜欢她?可是,“我现在就喜欢你!”
“你现在还不够成熟,不能为女孩子负责,为家庭负责,”素波努力把话说得更能让胶东王理解,“而且,太早想这些事对身体不好的。”
“以后,你每天晚上睡觉前再练一次剑,或者到花园里跑上一圈,还有写字也要多写一些,总之,就是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懂了吗?”
看来王妃的确明白,不知她在哪里学到的,正与她时常会冒出来一些高明的见解一样,很奇特,但又是对的,胶东王早就信服了。而且,冷静下来,胶东王也知道眼下不能与王妃成为真正的夫妻,那样就会生孩子的,而皇后决不能允许自己有子嗣。她之所以能一直容忍着自己,除了相信自己痴傻了,还确信自己不会有子嗣。如果王妃有了身孕,那可太危险了!皇后一定对她下手,在自己没有实力之前,一定要让皇后继续维持着先前的判断。
那么自己就要忍耐了。不过,论起忍耐,没有人比胶东王更会忍了,从还没大懂事时就学会了忍耐,一直忍到了现在。再忍上几年,虽然很难熬,但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你就会让我喜欢你了,对吗?”
五年之后的事情,素波并不知道,但是此时的她只能答应,“对,只要你肯听姐姐的,二十岁的时候,就让你喜欢我了。”
胶东王听出了一丝敷衍,王妃其实并没有真正相信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一直是个问题儿童。他真想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王妃,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中毒变傻,也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一心向学的皇子,自己心里藏着许多的恨,许多的仇,将来有一日定会报仇雪恨,然后带着王妃过好日子!自己早就成熟了,能为王妃负责,为家庭负责了。
在这些话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胶东王突然停住了。正如自己清醒时曾经吩咐过留福一样,那些事情并不适合让王妃知道,而且对她并没有一点点的好处。从自己跟着许衍见到徐家小姐那一时起,王妃就已经被自己卷到了皇权争斗之中了,到了现在根本没有了退路,只能一直向前。但是,他要保护王妃,让她一直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开心快乐。
于是,胶东王就答应了,“好。”但是,“我们要击掌盟誓。”
素波就伸出手来,与胶东王响亮地拍了一下,“既然击掌盟誓,话说便要算数,你可要听我的,现在把手放开,赶紧睡觉,以后晚上睡前要多运动,免得生了不应该有的心思。”
何必以后呢?胶东王立即起了身,“我去院子里里练剑。”
“今天已经换了衣裳又洗了澡,就算了吧。”素波只要躺下了,基本就没有什么可能再重新爬起来,将心比心,她对胶东王也不会太严格。
但是胶东王却是吃过太多苦的人,因此许多素波根本忍不了的事他都不以为苦,何况现在他躺在床上其实更难过,于是立即起身,“我从今天开始。”
练毕剑又洗了个澡,胶东王特别多加了些凉水,才觉得整个人平静了些,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床上,却见王妃竟没有睡,正打着哈欠等自己,“我刚刚忘记说了,你既然长成大人,就不许再碰我了!”
胶东王见她十分地郑重,差一点失笑。毕竟熬了这么久没睡着,可见王妃很重视的,于是他就没笑,又发现王妃原来竟有些忐忑不安。再回想她给自己讲那个道理的时候,声音里似乎还带着颤音,她其实也不大懂的吧,才失了警觉一股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当自己练剑的时候,又觉出了害怕。
每每到那个时候,自己的确有些克制不住,所以刚刚才将她抱得那样紧,但是,以后不会了,不会让王妃再害怕的。
王妃已经答应了自己,那么自己只要等就好,胶东王一向有耐心,在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样的时候他就能忍耐着一步步向前走,现在希望就在眼前,等一等又有何难呢?
于是,胶东王坐到了王妃身边,“放心。”
素波就真放心了,她早困得不成了,立即就倒下睡着了。
胶东王看着并排摆在自己和王妃中间的两个竹夫人,终于笑了出来,王妃还是那样的天真。
第二天,素波起床时发现竹夫人早到了床角,自己正躺在大床正中,坐起来揉揉眼睛想,到底是胶东王把竹夫人挪走的还是自己睡梦中推走的呢?
用早膳时,素波看着胶东王有如湖水一般清澈的双眼,觉得自己真是太小人之心了,,胶东王是那样听话的乖宝宝,竹夫人一定不是胶东王挪的!
可是,身为女孩子一定要保护自己,虽然胶东王不会欺负人,但是素波还是在胶东王走后让人送进来一张竹榻。
轻巧的竹榻摆在墙边,素波抱了两床锦褥铺在下面,然后放了一张细竹席,再拿了一个装了玫瑰花瓣的枕头放在上面,最后挑了一个轻纱薄被。晚上,她就向胶东王说:“你睡床吧,我睡在榻上。”看胶东王无辜的目光看了过来,赶紧又解释道:“我是为了凉快一些。”